“她是,只不过,只不过现在……”
我苦涩一笑,接着他没说完的话说下去:“只不过现在,已经和离了。”
话音刚落,我看见晏回紧张的神色立即放松下来。
公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突然使劲给了我一巴掌,将我狠狠推倒在地。
“哦,那这样最好了。”
她的眉目终于舒展开来,轻轻拍手。
“来人,把这个晦气的贱民杖责三十,撵出皇宫!”
我落了泪,晏回却移开了目光。
最后一眼望向晏回时,只见他笑着揽住公主的肩,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春雨急切,渗透进骨子里,我却感受不到丝毫的寒凉。
今日这三十杖,彻底敲碎了我所有的幻想。
而我的心也像是突然豁开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疼得要人命。
因为脊背被打得皮开肉绽,加上淋雨,我回府后便发起了高烧。
一连几日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期间除了邻居张婆婆给我送来她熬的鸡汤外,再无人想起我。
离约定期限还剩十五日的时候,晏回终于回来了。
他满眼都是疲惫,似乎被公主折腾得全然没了精气神。
我的伤病好得差不多了,独自坐在廊上绣兰花。
晏回看见我,犹豫了一番,终究还是走到我的身边。
“阿鱼……”
“幸好你在皇宫里说出了那样的话,否则我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了。”
他扯起一抹牵强的笑,想要来揽我的腰。
“公主那日不过是在说玩笑话罢了,你放心,我是不会与你和离的。”
我专注于绣件,沉默不语。
晏回不知道,我已经不在意他给我解释了。
夫妻三载的感情已经耗尽,甚至“和离”二字我都懒得提及。
晏回见我不回应,有些着急,想来抢我手中的针线。
“阿鱼!别绣了听见没?你绣着些到底有什么用?!”
拉扯之下,绣花针刺破我的指尖,血珠溢出。
“快让我看看!”
晏回紧张地拉过我的手,我却平静地抽离,起身后退了一步。
我笑了一下,盯着晏回良久。
直到他的眼神变得躲闪,我才终于开口。
“这点小伤和几日前的杖刑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