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我已经在医院病床上。
好在头部伤势不重,只是轻微脑震荡,可左手手臂却有严重骨折。
医生说,怕是以后都开不了车了。
我躺在床上,眼眶是止不住的酸涩。
明明日子已经够困难了,为什么麻绳还偏要挑在细处断呢?
同行的工友见我这样也叹了口气,拍着我的肩安慰: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日子还长着呢!干啥不能有出路?别太灰心。”
我苦笑着感谢他的劝慰,突然又想起什么,抬头巡视了一下四周。
刘广强好似看穿我的想法,摸着鼻子吞吞吐吐道:
“文锦同志她……她没来。”
“我们第一时间通知她了,但她好像不信你会出事故,愣是带着阮少庭先回家去了。”
“还说……说你不教阮少庭开车,出了事也是应该的。”
刘广强斟酌着用词,我知道他已经够委婉了,杜文锦的原话一定比这更恶劣、更难听。
饶是已经决定和杜文锦划清界限,可知道对方竟然在自己出了意外的情况下仍选择阮少庭,心里还是密密麻麻地泛着疼。
好在,也只是疼了一下而已。
我没在医院待太长时间,听医生交代完注意事项后就打着石膏回了家。
到家时天已擦黑,灯都暗着,杜文锦还没回来。
想也知道她是又留在阮少庭那里帮着做饭打扫卫生了。
我没再像以前一样提前准备好饭菜等她回家,而是自己随便热了两个馒头就着咸菜就凑合完一顿,没留她的份。
她也不需要我留,毕竟她回家时,身上带着股肉菜的香。
想来是今天为了安慰阮少庭,给他做了顿好的。
“听说你今天被车撞了?”
杜文锦在屋外冷不丁开口,探身进来时发现我手臂上缠着的纱布,竟发出一声冷笑:
“演得还够真的,道具都做出来了。”
“我问过少庭了,他说他根本没碰到你,你是自己跳过去的,而且也只是擦破点皮而已。”
“梁程,你心里有不满不教少庭开车就算了,竟然还想用这种方法陷害他,让他丢掉工作!你心太黑了!”
我心黑?
他们两个一个颠倒黑白,一个盲目揣测,竟然还有脸说我心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