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父大发雷霆,气得当场要跟简梨断绝关系,她的母亲在一旁默默垂泪。
而简梨固执站在他们面前,一字一句说得坚定:
“爸,妈,我已经听过一次你们的话。这次,我只想为自己的心意而活。”
简父质问裴行逸:
“你知道她一个包多少钱吗?我锦衣玉食养大的女儿,不是让跟着你去受苦的!”
裴行逸牵紧了简梨的手,不卑不亢:
“究竟是锦衣玉食,还是华丽的联姻工具?简梨她是人,她有血有肉,是受苦还是快乐,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一场开诚布公的谈话以失败告终,二人灰头土脸地被赶了出来。
母亲站在门口看她,面色沉痛:“阿梨,你一定会后悔的。”
简梨抿紧了唇:“我绝不后悔!”
母亲摇摇头:“既然如此,去吧,去撞个头破血流,你才知道什么选择是对,什么选择是错。”
她没有说话,任由裴行逸拉着离开。
在走出很远之后,简梨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简家别墅无声无息地伫立在夜色中,富丽堂皇,宽阔宏大。
她有一瞬间恍惚,不知道失去的是牢笼,还是庇佑所。
而那时,她只是更为坚定地抓紧了裴行逸的手,告诉自己不会输。
裴行逸一开始对她极好。
简梨没有拿到证件,无法跟他领证结婚。
他执拗地带她去试婚纱,要给她一个昭告众人的婚礼。
在婚纱店里,他摸了摸那条最贵,也是最美的镶满碎钻的高定礼服裙,转头坚定地对店员说:“我们就要试这条。”
简梨有些忧虑地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角,他却附在她耳边轻声道:“阿梨,只有这一件配得上你的美丽。”
裴行逸不知道,自离家之后,她囊中羞涩已久。而裴行逸当初买那枚钻戒,已经花光了所有的积蓄。
她轻轻抚摸着那条美丽优雅的婚纱,心中叹息,这样的裙子她曾经穿了不知道多少,更美的也不是没有,比如曾经她和路季泽那场世纪婚礼......可平心而论,裴行逸是她最爱的人,她不想留遗憾。
只此一次,后面一定要节约,她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二人定了一家小酒店举行了简单的婚宴。
裴行逸是孤儿,双方都没有父母到场。
没有接亲仪式,也没有那么多繁文缛节。
就在他的一众好友兄弟的见证下,欢欢喜喜地交换了戒指,喝了交杯酒。
新婚夜在小阁楼里,简梨踢掉高跟鞋,累得瘫在床上。
裴行逸打来一盆热水,蹲到床前,认认真真地给她洗脚。
他身上还穿着租来的西装,偏偏他长手长脚,身材比例绝佳,廉价的西装在他身上也生生被穿出贵不可言之感。
她托腮看着裴行逸一丝不苟的模样,乐不可支。
裴行逸也仰起头看她,嘴角噙着前所未有的温柔笑意,笑着笑着转成了恶作剧的坏笑,手指灵活得像鱼儿一样穿过她的脚趾。
她登时痒得尖叫起来,水都扑腾在他身上。
裴行逸也不生气,就笑眯眯地看着她。
简梨问:“裴行逸,你爱不爱我?”
他低下头去,拿干净的毛巾一点一点擦干她脚上的水珠,动作温柔小心:
“不喜欢你,能费劲心思也要跟你结婚么?”
她不满地撅起嘴:“我要听你直说。”
他抬头定定地看她,眸光幽深:“阿梨,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