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我答应去和亲了。
宁栀的声音在空荡的大殿内回响。
皇帝批阅奏折的手一顿,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栀儿,终于想明白了,不是说有心上人不愿意和亲吗?
朕想给你们赐婚你却又不说是谁,看你这藏着掖着的态度我就知道你和那混小子没有结果。
听到父皇这样说,宁栀眼中蔓出淡淡的悲伤。
之前是我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是喜欢,和亲的事就拜托父皇了。
这你不用担心,我大燕国的长公主必须以最高之礼出嫁,你只需要安心代嫁就好,我们与北朝向来交好,北朝的皇帝我见过几回,相貌不差,治国安邦也有几分手段,与你十分相配。
对了,和亲的时候恐怕要劳烦定远侯作为使者送你去,你记得吗?
前几年的一次狩猎,还是他救了你的命呢。
宁栀默了默,不敢直视父皇的眼睛。
良久,她才回答道。
他去不了。
话音未落,身后的门却被打开了。
谁去不了?
居然是裴慕川!
爱卿,你怎么来了?
裴慕川向皇帝和宁栀行了礼。
有要事要和陛下商议,所以没等太监通报我就直接进来了。
和他呆在一块,宁栀觉得浑身有些不自在。
来的正好,朕恰好也想和你说一件事,是栀儿……父皇!
这还是宁栀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打断父皇讲话。
父皇,我觉得你们先谈正事要紧,其他事可以放一放。
宁栀的语气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颤抖,好在裴慕川和皇帝都没有察觉。
看见皇帝被自己成功岔开了话题,宁栀松了口气,转身出了养心殿。
可没等走几步,裴慕川却追了出来。
你们方才所说何事?
去不了哪里?
去不了送我和亲。
宁栀在心里默默的回答,面上却不露声色。
没什么。
宁栀说完就想走,却被裴慕川拉进了拐角处,被他圈入怀里。
小心被人发现了!
两人距离无比的近,灼热的呼吸打在耳畔,让宁栀不自觉的颤了颤。
害怕?
那为什么刚才不和陛下说我们的关系?
宁栀从他怀里挣脱,语气淡淡。
你不是不想被他知道吗?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要是陛下知道了,他眼中的忘年交定远侯居然把他视若珍宝的公主骗到了手,说不定明天就要找个理由赐我自尽。
听见他玩世不恭的语气,宁栀抬眼看着裴慕川,眼里是说不出的认真。
那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裴慕川听到她这样问,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未婚夫妻的关系,难道不是吗?
说完,裴慕川的手覆上她的后脑勺,就想吻下来,却被宁栀躲过了。
这里不方便。
裴慕川看见宁栀不自然的模样,只当是她害羞,于是揉了揉她的头,语气带着笑意。
知道你害羞,那先我去和陛下谈正事了。
看着裴慕川渐行渐远的背影,宁栀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未婚夫妻吗?
她还以为,她只是他白月光的替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