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凤帝明媒正娶的凤后,朝臣夸我端庄大气,凤帝夸我温婉贤淑。
可我是凤凰,夫君也是凤凰,所生的女儿竟是一只乌漆麻黑的鸡 。
我看着夫君的情人在生产当日掉包了我和她的蛋,让我用心血滋养她的女儿,把我的女儿当奴隶一样使唤。
听着往日恩爱共同打天下的夫君盘算着让我身形俱灭,好教他的朱雀小情人占据我的身体。
等到她的女儿涅槃的那一天,一向恩爱的夫君把我封在内院,逼的我魂魄离体为小情人腾出位置。
他双眸里全是痛苦:“对不起,婉婉。”
我勾了勾唇: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1.“行之哥哥,不要在这里亲我呀姐姐还在睡觉呢。”
“她喝了下了万年冰岩毒的茶,要昏迷个一时半会儿的,没事的。”
我稍稍有意识的时候,耳畔传来女子娇羞的声音和男子的低喘,不用睁开眼睛便知道,是我的夫君行之同他的好情人,朱雀鸣鸾。
四肢都像是被沉沉的大石头绑着,疲惫酸涩的要命,前些日子还以为我是修炼过头了,还心想我自小就是凤族百里挑一的天才怎会如此,莫不是年纪到了。
原来是向来克凤族的万年冰岩毒。
眼见这一对缠在一起模糊的人影就要滚向我的软榻,我在内心叹了口气,挣扎着逼自己从意识里起来,疲倦道:“月儿。”
“呀姐姐怎么醒了!
快放开快放开!”
这两人一阵手忙脚乱,等他们收拾好我才佯装刚醒,又喊了一声:“月儿呢?”
鸣鸾脖子上的吻痕还没遮掉,衣裳有些凌乱的站在我跟前,讨好的笑道:“姐姐你睡醒啦,月儿在外头玩耍呢。”
我拧着眉毛看她,不解道:“你的衣裳……啊!”
鸣鸾手忙脚乱又局促的捏着衣角却说不出话来。
行之从帘子后面走出来佯装刚到,低沉道:“她方才撞了我一下衣裳乱了。”
他目光看向我,温声道:“月儿同星儿一块在外头,你去看看他们吧。”
闻言我点了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起身:“也是,我去看看。”
走出门的一刹那,听见行之的声音温润道:“莫慌,再过一些时日我定然教她魂飞魄散,把你的灵魂换过来。”
我垂眸盖住眼底的一丝苍凉。
我同行之是共同征战天下的凤族夫妻,少年时期我是凤族夺目的天才,同孱弱的少主行之两情相悦,用心头血温养他许久,又一路相互扶持,至今已经过了上万年,鸣鸾不过是幼时服侍行之替他挡刀的秃鹫,后来还是受了我俩的心头血进阶成朱雀,连带样貌都是我一笔一划给她重新描绘的。
都道凤族情深不毁,凤王凤后恩爱无比,可谁又知道,行之情深不悔的对象是这只小小的朱雀呢?
院子里,衣着华丽明眸皓齿的月儿在柔声教星儿下棋,我朗盛喊她:“月儿。”
月儿听到声音放下手中的棋一路飞扑到我怀里去,俏生生的喊我娘亲。
我用手接住月儿,目光在一旁面黄肌瘦头发枯燥的女孩身上打量。
她怯生生的行了个礼,含糊不清道:“姨母。”
说话时候嘴巴空洞,舌头竟然是被剪去半截的。
其实我知道,月儿不是我的女儿,星儿才是。
生产当日,我眼睁睁看着鸣鸾收买巫医掉包了我的女儿也不为所动。
因为我产下的蛋用神识探之后是一只黑色的鸡,鸣鸾同我夫君生下的却是实打实的一只凤凰。
我日日用鲜血温养着这只小凤凰,看她笨拙的从壳里摇摇晃晃出来,咿呀学语抱着我喊娘亲。
我原身是上古凤凰之后裔,从上古大神的梧桐树上飞下来的凤凰,哪怕是当今的凤凰王族血脉也比不得我纯净,受了我的上百年的鲜血滋养,月儿很快就成为凤族的佼佼者。
而我真正的女儿星儿,原身是一只乌漆麻黑的鸡,被日日夜夜殴打,我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衣衫褴褛,手脚皲裂,面黄肌瘦,头发枯燥,像是街边的乞儿。
鸣鸾笑意盈盈的和我说秃鹫一族的孩子从小就是这么养的,她也是从小这么过来的。
我知道这是我的孩子,也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不为所动。
后来还是夫君见状找了见月儿不要的衣服给她穿。
相比较月儿,星儿实在是拿不上什么台面。
我陪两个小孩玩耍了一会儿之后,行之从屋内走出来,眸光温和的看着我们三个:“我去忙事情了,晚点再回来。”
我点点头佯装眼瞎没看到鸣鸾唇角破的一大块和她娇羞的神情,“夫君的事要紧。”
他走之后,鸣鸾的目光瞥向在一起玩的星儿和月儿,脸色骤变,揪着星儿的头发就往地上踹:“贱蹄子,谁让你和月儿在一个位置了?
你也配?”
星儿被她踹到地上,痛的生理泪水盈满眼眶,下意识的便磕头祈求:“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再也不敢了。”
月儿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我怀里扑。
我挑了挑眉,手安抚的在月儿背上拍一拍,“不过是一个孩子,同她计较什么。”
鸣鸾又踹了星儿一脚,才笑意盈盈的转头同我笑:“姐姐,这有些贱蹄子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姐姐莫要被她骗了。”
她说着,又称赞起月儿:“像月儿这种漂亮的小凤凰,哪里是星儿这种野鸡能平起平坐的。”
鸣鸾在夫君面前向来都是小家碧玉的温婉,说话声音都是细细小小的,面对星儿却从来不给一个好脸色。
我望着在地上怯懦又卑微的女儿,叹了口气,忽略心底那一丝划过的痛楚,温声道:“起来吧,月儿的涅槃在即,也是要为月儿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