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潇诚泽难得来到我房里。
自从慕颐莲来了之后,潇诚泽基本是宿在外院。
他静静地坐在桌前,几次张口想与我说话,但是还是咽了下去。
我也不愿意与他多说,只专心给炎哥纳鞋底。
听说莲娘今日送了半支雪莲送来了?
良久,潇诚泽终是忍不住问道嗯。
我不愿与他多说。
我......潇诚泽稍稍起身,又坐了回去蜷缩了手指。
瑶儿自小生长在京中,身体娇弱一些。
莲娘就瑶儿这一个孩子,所以.......潇诚泽想与我解释,可是他不知这些解释无意如同针扎一样让我难受。
呵!
是啊。
炎哥从小就是个吃苦的命,所以老天爷才可怜他,不肯收了去!
我毫不留情打断了潇诚泽后面的话。
这两日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怨恨,此刻终究还是爆发出来了。
柔娘!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必阴阳怪气呢......潇诚泽起身过来想揽住我的肩膀,却被我侧身避开了。
可我也只有炎哥一个孩子啊.......我推开他,失声痛哭起来。
那晚炎哥突发气喘,潇诚泽丢一句于理不合,年年如此,熬一熬就过去了。
我还有公务要忙。
,便去了外院。
老夫人院里,更是早早的便熄了灯。
那一夜,我好像又回到了刚收到父兄死讯时的彷徨无助。
看着炎哥大张着嘴想要呼吸,又无法呼吸的模样,我的心在撕裂。
我就像溺水般,要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不在乎什么礼数,让小环拼命往长公主府跑。
我现在能依仗的,就是与长公主在边城的一点情义了。
当时长公主还是瑞王府的郡主,被先帝一起发落到了边城。
我瞧她一个娇滴滴的京城小姐,哪里做得惯粗活。
有时间便时常会帮她做点伙计,还经常拿点小吃食给她打打牙祭。
如今她身份尊贵,也不知我这点情义还能不能入她的眼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我抱着炎哥,一边轻抚他的背希望可以减缓他的痛苦,一边看着房门口希望出现潇诚泽的身影。
在我几近绝望时,长公主亲自带着雪莲来了。
所以,我都不知道他潇诚泽是怎么有脸来与我说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