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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痛苦,她的欢愉无删减全文

巨量起飞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十几秒钟之后,苏轻语的电话如疾风骤雨般打了过来。接通之后,苏轻语柳眉紧蹙,语气急促地直接说道:“我们两夫妻这么久了,我爸更是你岳父,救人的事儿,你非要提钱吗?”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难道到现在你我夫妻二人之间不只剩下钱了吗?”苏轻语顿时陷入沉默,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随后,我微微扬起下巴,又问道:“这钱......你到底愿不愿意出,不然,我打算睡觉了。”电话另一头的苏轻语立刻提高了音量,说道:“行,这500万,我可以付。”她的话语虽然说得干脆,但我明显可以感受到她话语之中的颤抖。显然,她是十分生气的。可听到这语气,我脑海里想象着苏轻语火冒三丈的模样,心中却涌起一种小小报复成功的快感。随后,苏轻语的声音如同冰碴子一...

主角:苏轻语陆东   更新:2024-11-29 16:3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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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轻语陆东的女频言情小说《我的痛苦,她的欢愉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巨量起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几秒钟之后,苏轻语的电话如疾风骤雨般打了过来。接通之后,苏轻语柳眉紧蹙,语气急促地直接说道:“我们两夫妻这么久了,我爸更是你岳父,救人的事儿,你非要提钱吗?”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难道到现在你我夫妻二人之间不只剩下钱了吗?”苏轻语顿时陷入沉默,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随后,我微微扬起下巴,又问道:“这钱......你到底愿不愿意出,不然,我打算睡觉了。”电话另一头的苏轻语立刻提高了音量,说道:“行,这500万,我可以付。”她的话语虽然说得干脆,但我明显可以感受到她话语之中的颤抖。显然,她是十分生气的。可听到这语气,我脑海里想象着苏轻语火冒三丈的模样,心中却涌起一种小小报复成功的快感。随后,苏轻语的声音如同冰碴子一...

《我的痛苦,她的欢愉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十几秒钟之后,苏轻语的电话如疾风骤雨般打了过来。

接通之后,苏轻语柳眉紧蹙,语气急促地直接说道:“我们两夫妻这么久了,我爸更是你岳父,救人的事儿,你非要提钱吗?”

我面无表情,冷冷地回应道:“难道到现在你我夫妻二人之间不只剩下钱了吗?”

苏轻语顿时陷入沉默,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

随后,我微微扬起下巴,又问道:“这钱......你到底愿不愿意出,不然,我打算睡觉了。”

电话另一头的苏轻语立刻提高了音量,说道:“行,这500万,我可以付。”

她的话语虽然说得干脆,但我明显可以感受到她话语之中的颤抖。

显然,她是十分生气的。

可听到这语气,我脑海里想象着苏轻语火冒三丈的模样,心中却涌起一种小小报复成功的快感。

随后,苏轻语的声音如同冰碴子一般冷冷地说道:“你赶紧过来,只要你献血完,我马上就会把钱转到你的账上。”

而我则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好。”

随即挂断电话。

不到20分钟,我就出现在了滨海市中心医院。

夜晚的医院,灯火通明,却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氛。

大厅里人来人往,脚步声和低语声交织在一起。

等我来的时候,正看见苏轻语和刘琳医生站在4楼手术室走廊的尽头。

苏轻语身着一袭简约的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眼神焦急地与刘琳医生说着什么。

她时而微微皱眉,时而轻轻点头,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刘琳医生则是一脸严肃,手中拿着病历夹,耐心地向苏轻语解释着情况。

而苏轻语看到我,眼中顿时一亮,如同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束光。

她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一把将我用力扯了过来。

此时的她,神色焦急,脸颊微红,额头上还有一层细密的汗珠。

而刘琳见状,眉头皱得紧紧的,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苏轻语随即对着刘琳急切地道:“刘医生,你赶紧带着陆东去抽血吧,需要多少就抽多少,不要犹豫。他和我爸血型一样,都是rh阴型血,几年前,我爸意外出血的时候,也是他献的血。”

然而,刘琳听到这话却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看向苏轻语,眼神中带着一丝疑虑,问道:“苏女士......你确定?他......”

苏轻语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动作果断而决绝。

随即,她又狠狠瞪了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催促我更加主动一些。

看着苏轻语这神色,我心中又多了一份凉意。

但如今的我已经无所谓了,本来心里就已经是凉得不能再凉了。

于是,我面无表情,声音冷漠地说道:“刘医生,带我去抽血吧。”

刘琳一听,看着我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

她无奈地转过身,将我带向了电梯口。

而我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苏轻语的目光完全聚焦在那手术室的门上,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焦虑,哪里有一点担心我死活的样子。

而手术室外的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灯光有些昏暗,墙壁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周围偶尔有医护人员匆匆走过,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来到电梯口前,刘琳猛地停下脚步,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担忧与不解,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陆先生,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身体状况本就如同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抽血这种事情,哪怕只是区区三四百cc,都可能成为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

“你难道对自己的身体状况一无所知吗?那颗时刻需要小心呵护的脑袋,你怎么能如此轻视?”

我轻轻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笑,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

“抽个几百cc血,死不了人的。如果真的因此倒下,或许也是一种解脱。不过,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我还是希望你能帮我照顾好瑶瑶。”

我的语气平静而诚恳,这份淡然却让刘琳愣住了。

她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大约过了十分钟,采血终于结束。

虽然只是几百cc的血量,但当我从抽血室踉跄而出时,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我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只能依靠着墙壁的支撑才勉强站稳脚跟。

这时,刘琳快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包温热的牛奶,动作轻柔地将它递到我手中。

“慢点喝,别喝得太急,对你的身体有好处。”

我愣了愣,看着手中的牛奶,一股暖流悄然涌上心头。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声音微微颤抖地说了声“谢谢”,缓缓在抽血室的门口坐了下来。

幸运的是,市中心医院的设施相当完善,走廊内暖气充足,温暖的气流轻轻拂过,驱散了周遭的寒意。

若非如此,在这寒风稍露的时节,置身于其他条件一般的医院,我恐怕早已支撑不住,濒临晕厥的边缘。

我靠着墙壁,小口吮吸着手中的牛奶,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丝舒适的慰藉。

我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两名护士,她们手持从我体内抽取的血液袋,步伐匆匆,向电梯的方向疾行而去。

三分钟的时间,在牛奶的温暖与心头的思绪交织中悄然流逝,我手中的牛奶已见底,身体也随之暖和了许多。

尽管脑癌的阴霾笼罩,但得益于这些年在家中的勤劳,虽未刻意锻炼,我的身体却意外地保持得相当不错。

又静养了两分钟,我缓缓起身,脚步虽慢却坚定,一步步迈向电梯门。

很快。

出了电梯。

手术室外的场景映入眼帘。

苏轻语、沈月红、李敬明等七八个人焦急地聚集在那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忧虑与不安。

我此行的目的明确,便是向苏轻语索要那笔早已商定的款项。

只待她完成那500万的转账,明日,我便会让律师将离婚协议书送至她的面前,为这段关系画上句号!

然而,此刻的苏轻语正与一位身穿手术服、口罩遮面的医生交谈着。

即便隔着口罩,也能从医生紧锁的眉头和眼神中流露出的急切中,感受到事态的严峻。




当时。

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将我带到了她家。

一栋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木房。

摇摇欲坠。

缝缝补补。

叶瑶的爷爷奶奶很热情。

甚至趁我不注意,还将家里为数不多的鸡宰了一只。

而我之后也才知道叶瑶可怜身世。

叶瑶的父亲是十多年前这片大山里唯一的一个大学生。

后来又带着叶瑶母亲来到山里支教。

一个下雨的晚上。

夫妻俩被叫醒。

原来是一个学生回家的时候失踪了。

于是,夫妻俩就加入了搜寻的队伍。

在一处悬崖边,叶瑶父亲为了救那个失踪的小朋友失足跌下悬崖。

而叶瑶母亲也跟着一起掉了下去。

那时。

叶瑶也就才刚刚出生两年。

而听完这些事的我深受感动,于是就决定资助叶瑶。

后来即使陆氏破产,这几年,我卑微的在苏轻语的身边活着,每年也没忘给叶瑶寄去学费和生活费。

此时的叶瑶十七岁,已在县城里读高三,成绩很不错。

再过不久,叶瑶就将参加高考,而她的目标则是我所在的滨海市滨海大学!

这几年,我和叶瑶偶尔会有联系。

而有时听到叶瑶那温柔甜美的声音,也是我这灰暗生活中的一抹光亮。

抽完烟。

我也想得差不多了。

就将楼梯间的烟灰擦拭得干干净净。

然而。

就在我来到一楼杂物间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却是个陌生的云南号码。

“你好。”

“你好,请问,是陆先生吗?”

语气很是急促。

“怎么啦?”

我不解的问道。

“我这边是云南山海县一中的老师,请问叶瑶同学是你的资助对象吗?”

“是的。”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征兆。

“前些日子,叶瑶同学忽然晕倒,考虑到她是贫困生,我们学校主动出钱带她做了体检,结果医院诊断她有急性白血病,今天下午的时候叶瑶同学又晕倒了。我们联系不上她的爷爷奶奶,只在她随身带着的老人机里找到了叶先生你的联系方式。”

“什么?急性白血病?”

听到这话,我的身子立刻变僵直了。

随后我就跟这位老师聊了半个多小时。

最后。

我和这位老师商定将叶瑶接到滨海市来治疗。

挂完电话,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禁自言自语道:“像我这样的人命运多舛也就算了,为什么像叶瑶这么善良的小姑娘也要经历这样的事啊?”

“老天啊,造孽,你实在是在造孽啊!”

和苏轻语谈离婚的事,只能暂时搁置。

我连夜买了去云南的机票,在去机场的路上,跟苏轻语打了个电话。

“不允许!”

“谁允许你去外地了,你忘记我们的婚前协议了吗?”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离开滨海市!”

“你又想像几年前一去不复返是吧?”

“你要是敢......”

电话里的苏卿语语气急切。

“我有重要的事。”

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随后苏轻语又将电话打了过来,但我已经是懒得搭理。

到了机场候机厅,我又给刘琳打了个电话,刘琳晓的情况之后,立刻说没问题,她们可以连夜准备床位。

......

六个小时后。

凌晨。

我出现在了山海县人民医院。

此时。

叶瑶已苏醒。

看到我的出现,叶瑶先是极为惊喜,随后一脸愧疚。

我看着叶瑶这张年轻稚嫩又极为精致美丽的面容,心中一阵担忧,脸上却笑呵呵的。

“瑶瑶,好久不见呀。”

我勉强的挤出一丝笑。

“陆叔叔......”叶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但紧紧的却低着头小声嘟囔道。“对不起,瑶瑶不懂事得了病,麻烦陆叔叔你了!”

听到这话,又看着懂事的叶瑶,我心中就是一疼。

我先是朝一旁陪护的那位女老师点点头。

女老师回以一个无奈的微笑,走出了病房。

我则是在床边坐下,拿过一个苹果,一边笑着一边笑道。

“瑶瑶,你说什么傻话呢?人这一辈子,难免会有些头疼脑热,你放心,不是什么大问题,陆叔叔,我一定会让瑶瑶你健健康康的!”

“你可别忘了,你原先说过,等将来你大学毕业还要回老家助学,你要相信,爱笑的姑娘运气从来不会差!”

我的鼓励让叶瑶脸色好了不少,郑重的朝我点了点头。

而我削好苹果,则将苹果递给了叶瑶。

叶瑶一边吃着苹果,一边笑嘻嘻的看着我,和我说着在学校里好玩的事儿。

我脸上虽然笑着,心中却是难免有些悲哀。

病房里。

我和这叶瑶也算得上是同病相怜了。

随后我说出了要带叶瑶去滨海市治病的事。

刚开始,叶瑶拒绝,但我说明利害关系,叶瑶懂事的点了点头。

随后我先让月瑶在医院里好好休息。

而我则是天还没亮的就进山了。

直到在村里干部的带领之下来到叶瑶的家里,我才知道叶瑶爷爷在年初的时候就过世了。

听到这消息,我顿时想起年初和叶瑶打电话的时候。

那时,叶瑶情绪有些低落,语焉不详,原来是因为这事啊。

我不禁暗暗有些自责。

临走时。

我给叶瑶的奶奶留下了一万块钱,刚开始叶瑶的奶奶怎么都不要,最后我把数字减少到两千块,叶瑶的奶奶才勉强收下。

只是,我不敢跟叶瑶的奶奶说叶瑶得了白血病的事。

只跟叶瑶奶奶说,滨海市那边有个更好的学习机会,距离叶瑶高考也就只剩一两个月的时间,如果在滨海那边读书,高考成绩会更好。

这样叶瑶奶奶才放下心来。

当天下午。

我先是带着叶瑶在县里的步行街买了一套衣服。

原本我是想多买两套的,但叶瑶怕我花钱打死也不要第二套。

而叶瑶此时重病,我自然也不坚持。

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我和叶瑶坐着飞机,回到了滨海市。

一到滨海时,叶瑶的身体已经有些虚了,再加上刘琳跟我说急性白血病病人不能奔波,所以也就没带他去滨海到处逛逛,而是直接来到了市中心医院。

当时,我交了五万块钱住院费,等交完钱,我发现自己身上总共也就只剩下几千块。

而现在在我名下真正属于我自己的财产,也就只有我平日里开的那辆开了三年的suv,以及那时候停在滨海海港之中的游轮。

而就在我和叶瑶在病房里说着话的时候。

病房的门却突然被敲响,我和叶瑶两人同时看向门口。

“请进。”

门被轻轻推开,站在门口的正是刘琳!




与刘琳结束交谈后,我缓缓踱步回到病房,脸上早已挂上了轻松愉悦的笑容。

走进病房的那一刻,我特意调整了情绪,确保在面对叶瑶时,每一个笑容都显得自然。

叶瑶聪明伶俐,洞察力超乎常人,我不能让我的忧虑成为她心中的阴霾,影响她那本就脆弱的身体状况。

于是,我坐到叶瑶床边,开始讲述起自己十七八岁时那段骑行全国的冒险经历。

我的声音里充满了激情与怀念,手势随着故事的起伏而舞动,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自由奔放的青春岁月。

叶瑶听得入了迷,眼睛里闪烁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与向往,时不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让我略感惊讶的是,刘琳竟也对我的故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她借着为叶瑶做检查的机会,悄悄地站在一旁,聚精会神地听着,时间不知不觉就溜走了十几分钟。

当我讲到那些惊心动魄的瞬间时,我甚至捕捉到了刘琳眼中一闪而过的光芒。

......

夜幕悄然降临。

我走出医院的大门时,时间已悄然滑到了晚上7点。

医院的停车场,灯光昏黄。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张海的电话。

张海这个在二手车市场里游刃有余的家伙,我相信有他的帮忙,车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买家。

毕竟。

现在的我,被脑癌笼罩着,时不时袭来的头痛让我难以驾驭车辆。

留着它,只会成为潜在的危险,到时害人害己,不如卖了换钱。

“小海,帮我个忙,把我现在开的这辆车挂出去吧,”我在电话中说道,“卖个八*九万就行,别太麻烦了。”

张海一听,声音里满是惊讶,连珠炮似地问道:“陆哥,这是唱的哪一出?我知道你那漂亮有钱的老婆跟你不对付,但你生活条件不是挺好的嘛,吃穿不愁......”

“咋现在突然要把自己的爱车都卖了?是不是碰上什么难以解决的麻烦了?有啥事儿,跟兄弟我说说。”

“虽然我这几年做生意不太顺,赔了点钱,但只要是能帮上你的,我肯定会尽力而为的。”

听到这话,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张海这个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兄弟,虽然我们两人的家境截然不同,但情谊却从未因此而有丝毫减淡。

张海的父亲曾是我父亲的司机,为我们家服务了十几年,那份深厚的情谊早已超越了简单的雇佣关系。

前两年,张海父亲去世时,我还特地陪着他去了老家,一起为张叔送葬。

回想起小时候的往事,我不禁有些感慨,莫名的生出了不想长大的想法。

其实当时为了给张叔送葬,还闹起了一场风波。

那个时候苏轻语从国外出差回来,发现我没跟她打招呼就离开了滨海市,为此大发雷霆,逼着我在送葬现场跟张海断绝关系。

我严词拒绝。

那是我第一次在婚内没按照苏轻语的意愿行事。

虽然事后她也没再提起,但这件事却像一根刺一样,深深地扎在了我的心里。

但此刻,面对张海的关心,我并不想将自己患了脑癌的事告诉他。

我知道,张海这几年过得也不容易,结了婚,却一直没能要上孩子,夫妻间矛盾不断。

再加上张海父亲的去世,以及这两年经济环境的不景气,他的车行也赔了进去。

现在张海只是在做自由二手车经纪人,经济压力肯定不小。

再说,我这脑瘤医生都束手无策,是不治之症,告诉张海,也不过是平添对方的担心罢了。

我向来是不喜欢麻烦别人的。

因此我笑着对着电话那头道:“小海,我这边真没事,就是想换辆车开开,你先帮我把这车给处理了。”

“你知道的,我老婆平时管得严,不给我多少零花钱,我得先把这车卖了,才能有钱换新车。”

张海一听,紧绷的神经明显放松下来。

“行,陆哥,你那车的资料我都有,正好我这边有个客户,对你那车况挺感兴趣的,谈到10万应该没什么问题。要不......明天我就带他来看看车?”

我略一思索,提议道:“今晚也行啊,我反正没什么事。”

张海却感到了几分意外,声音里带着无奈。

“陆哥,别开玩笑了,都天黑了,看车也不方便,明天再说吧。”

“行。”

我无奈地点了点头,只好同意了他的建议,挂断了电话。

正当我准备将手机收好,启动车子离开时,手机屏幕上突然亮起了一条短信提示。

我好奇地点开一看,不禁愣了一下——

原来是张海直接给我转了10万块钱!

“唉......”

我嘴里不禁嘀咕道:“这小子,还真是心急。”

紧接着,张海又从微信上给我发来了一条信息。

“陆哥,我身上钱不多,这10万块钱你先拿着用,就当是我提前付你的车款了。等你车卖了,再抵销就行。”

我不禁微微一怔。

虽然只是简短的几句话,但字里行间却透露出浓浓的关怀和温暖。

看着这条信息,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也暗暗地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张海这么做,虽然出于好意,但如果让他老婆知道,恐怕小夫妻俩又得吵架了。

但对于我而言,现在去想这些事已没意义了。

毕竟。

我。

连一年的寿命都没有了。

对不住他人的地方,等下辈子再还吧!

随即,我熟练地登录了医院的在线账户,将那10万块钱毫不犹豫地转到了叶瑶的医院户头上。

然而,我心里清楚,这15万块对于叶瑶的治疗费用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再加上考虑到老妈等人今后的生活开销,我至少需要再准备个三四百万才能安心。

想到这,我的眼睛不禁眯成了一条缝,心中突然萌生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和苏轻语结婚两三年了。

按照法律的规定,即使我之前给她写了一张巨额的借条,但作为我的妻子,她这些年来的收入,我理应有一半。

这份钱,足够抵消那张借条了。

现在我也不贪心,只要个几百万就行。

以前我爱面子,绝不可能做出这样问女人要钱的事。

但是我都要死了,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呀?

要到了钱。

哪怕把那个大游艇低价出售。

我手上也能有个小一千万,足够我安排好所有的后事了。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按捺不住了。

我迅速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找到了林青青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

我急切地问道:“青青,你轻语姐现在在哪?”

林青青的声音在电话那头淡淡地响起。

“我们在苏家别墅。”

苏家别墅。

那是苏轻语爸妈居住的地方。

几年前,苏轻语的爸爸苏展突然被有关部门控制。

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两个月,但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又或者是受到了什么刺激,被控制期间,苏展轻度中风了。

虽然后来苏展在苏轻语的一番操作之下被放了出来。

但苏展的身体已大不如前,行动能力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这也是为什么苏轻语当时要接管苏氏集团的原因。




一个小时后。

我心如死灰,脚步沉重地踏进了这座宽敞而冷清的别墅。

尽管屋内灯火通明,空调呼呼地吹着暖风,却丝毫无法驱散我心中那股刺骨的寒意。

我缓缓地在那张宽大的床上坐下,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心中涌动着无尽的悲凉。

我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而老妈还在医院里需要持续的疗养和照顾。

一想到这些,我的心就如同被重锤击打,疼痛难忍。

为了老妈,我不得不做出决定——

将那艘价值1500万的大游艇贱价出售!

我的思绪飘回了几年前,苏家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

那时,我迫不得已从苏轻语的身边不辞而别,心中充满了无奈与愧疚。

然而,自打我们结婚后,无论苏轻语如何对我冷漠、挑剔,我始终默默承受,任劳任怨。

我以为,只要我真心付出,总有一天能化解她心中的恨意。

可是,我错了。

苏轻语对我的恨意似乎从未消散,反而在时间的推移中愈发浓烈。

她不仅在日常生活中对我冷漠无情,更在男女之事上毫不检点,完全不把我当作她的丈夫。

甚至在外人面前,她也丝毫不给我留情面,让我颜面尽失。

原先,我还强忍着这些屈辱和痛苦,毕竟生活还要继续。

但现在,我都快死了,心底里的那份忍耐也彻底崩溃。

尤其是刚才在苏家别墅的那一刻,当着李敬明——这个过去曾是我的小跟班,如今却在我面前耀武扬威的人——的面,苏轻语依旧毫不留情地羞辱我,仿佛恨不得将我踩在地上狠狠摩擦!

我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我的心,已经比这身体的疼痛更加难以忍受。

我闭上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床单上。

想着想着,我不禁咬紧牙关,低声嘀咕道:“苏轻语,你一定要这么狠狠地伤害我吗?真的要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吗?”

“好,那我陆东在死之前,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咱们就互相伤害,看谁先倒下!”

此时,我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在苏家别墅里,苏轻语身边站着的沈月红。

沈月红虽然已经32岁,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依旧保持着一个女人最美好的状态。

嫁给亿万富翁舒展多年后,她身上那股贵妇气质愈发浓郁,配合着她饱满风韵的身材,更是让男人难以自持地产生征服欲。

我回想起沈月红对我同样不客气的态度,心中的怒火更是熊熊燃烧。

我猛地坐起身来,双眼闪烁着决绝的光芒,自言自语地说道:“苏轻语,你最信任的不是沈月红吗?好,那我就从她身上下手!”

“沈月红,你作为我的长辈,在这段关系里不仅不劝劝苏轻语跟我好好过日子,反倒嘲讽讥笑不断。那就别怪我出狠招了!”

“岳父苏展,”我咬牙切齿地道,“当年,我举报你的那些材料是真是假,你心底里最清楚!”

“是你自己做了亏心事,我只不过是报仇罢了!可你,也依旧是任由自己的女儿误解我!”

“一旦我跟苏轻语离婚,咱们就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到时,我一定要给你带一顶大大的绿帽子!”

想到这,我的双手不由自主地紧握成拳,心中那个邪恶的计划逐渐成形。

我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向书房。

在书房昏黄的灯光下,我抽出一张纸,拿起笔开始写写画画。

那些符号扭曲而复杂,如同我心中翻涌的情绪,只有我自己能解读。

时间悄然流逝。

当这个邪恶的计划初步成形时,窗外的夜色已深,时针悄然指向了晚上11点。

我将这计划深深烙印在心中,仿佛它是我唯一的救赎。

随后,我点燃了那张纸,火焰在黑暗中跳跃,映照出我冷酷而决绝的脸庞。

纸灰随风飘散......

正当我准备去洗个澡,让疲惫的身心得到片刻的放松时。

突然,放在裤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愣了一下,随即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名字让我眉头紧锁——

苏轻语。

我心中不禁冷笑,苏轻语如果没什么事儿,通常都会很早入睡。

而现在,这个时间点,她打来电话,无疑让我感到意外。

接着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李敬明和苏轻语躺在一起的画面,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屈辱和痛恨。

我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熊熊燃烧的愤怒。

想到这,我更加坚定了不接电话的决心。

我狠狠地按下了挂断键。

放在以前,我或许还会战战兢兢地接听苏轻语的电话,不敢有丝毫怠慢。

但如今,既然她已决绝到不肯借钱给我,我们之间那仅剩的一点夫妻情分也早已荡然无存。

明天,我就打算动用一切关系,将那艘价值1500万的大游艇以三四百万的低价抛售出去。

再加上我以前所著的几本书,这些年多多少少还有些版税收入,足够安排我的身后事了。

当我再次看到苏轻语的来电时,心中已没有丝毫波澜。

我还是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然而,苏轻语却像是不死心一般,电话一次又一次地打了过来。

我懒得搭理,一次次地挂断。

如此反复三次,我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

当苏轻语第四次打来电话时,我实在是无奈了。

不管她是不是和李敬明在床上做着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我倒想看看,她到底还能干出什么没有下限的事来。

那我对苏轻语也就可以彻底地死心了。

于是,我接通了电话。

但耳边立刻传来了苏轻语急切而慌乱的声音。

“赶紧的!陆东!”

“你立刻给我来滨海市中心医院!”

“我爸突然从楼梯间摔下来了,流了不少血!”

“你们两人都是RH阴型血,我在医院等你,你抓紧点!”

听到这话,我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如果是前两年,或许我还会立刻答应下来,甚至还会为苏展的安危而担心,然后马不停蹄地跑到医院去。

但此刻,我的心已经冷如寒冰,声音也变得冰冷而决绝。

“苏轻语,我去可以,但是,500万一分都不能少!”

“我给你三十秒钟考虑!”

说完这句话,我挂断了电话。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然后,我走到窗边,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凉感。

我知道。

当我提出这场金钱与生命交换。

我和苏轻语的夫妻情分在彼此心中都彻底结束了!




刘琳身着一袭洁白无瑕的白大褂,轻盈地步入病房。

她的目光甫一触及我和叶瑶,便温柔地停留在了叶瑶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微笑。

“琳姐姐......”

叶瑶见状,轻声一呼,眼眸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回以了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

“叶瑶同学,对这的环境还满意吗?”

刘琳的声音柔和而亲切。

叶瑶闻言,小脑袋点得如小鸡啄米,满脸兴奋地说:“琳姐姐,这里太好了!我从小到大,从没住过这么明亮、这么干净的房间!”

说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比划着。

刘琳望着叶瑶那张乖巧可爱的脸庞,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酸楚。

随后她的目光转而投向我,那眼神中多了几分柔和与理解。

我深知她内心的想法——

之前,

我向她详细介绍过我和叶瑶之间那份特殊的帮扶情谊。

刘琳无疑能感受到,我能坚持做到这一点,实属不易。

更何况,我还背负着脑癌的沉重诊断,生命之光已黯淡至不足一年之期。

而这时,刘琳仿佛变魔术般,从身后缓缓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礼盒,轻轻放在了叶瑶面前的床头柜上。

叶瑶好奇地打开礼盒。

只见,里面躺着一个精致小巧的蛋糕,上面点缀着鲜艳的水果和细腻的奶油花纹。

瞬间,病房内弥漫开一股诱人的奶油香和清新的果香,连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好香......

就连我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那甜香仿佛有魔力,悄悄抚平了内心深处的焦虑与不安。

我望向刘琳,嘴角不禁轻轻上扬。

曾几何时,刘琳在我眼中是一位严厉至极的女医生,每一次出现都似乎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但此刻,我恍然明白,她前些日子的严厉或许只是对我病情的深切担忧的外露。

只是。

重病科病人这么多,但刘琳却总给我一种特别关注我的错觉。

或许。

是我自作多情了吧。

而叶瑶在见到蛋糕的那一刻,眼眸中立刻闪烁起了惊喜的光芒。

她忙道谢。

这时,刘琳突然朝我眨了眨眼,朝外使了个眼色。

我微微点头,回应了她的暗示。

刘琳转而对叶瑶笑道:“叶瑶同学,你先享受着小蛋糕,我和你陆叔叔出去谈点事。”

叶瑶闻言,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像是一朵盛开的向日葵。

只是,当我起身走向门口时,叶瑶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陆叔叔,你们聊完了,记得进来继续给我讲你骑行全国的故事哦,我可喜欢听了!”

“好啊。”

我转过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微笑,点了点头,跟随刘琳步出了病房。

来到住院部走廊的尽头,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叶瑶的病房,心中不禁暗自叹息。

虽然急性白血病在这个时代已不再是不可治愈的疾病。

至少比我这脑癌要好得多,但治疗的关键在于骨髓配型的成功。

若无法找到匹配的骨髓,那这病与绝症无异,有时甚至几个月内就能夺去一个人的生命。

想到这,我嘴中不禁有些干,不由自主地伸手往裤口袋里掏去。

然而,指尖触碰到的只有空荡荡的布料,我这才恍然,自己身上早已没有了烟。

这个动作虽小,却没能逃过刘琳敏锐的眼睛。

她顿时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责备。

“不是吧?陆先生,你自己是什么情况难道还不知道吗?确诊之后......竟然还想着抽烟?”

我耸了耸肩,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是在自嘲,又似是在掩饰内心的苦涩。

“刘医生,人死面朝天,反正我都是要死的人了,能抽几口算几口,总比憋屈着死要好吧。”

说完,我抬头望向窗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

刘琳愣了一愣,紧接着瞪了我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陆先生,你就甘愿放弃?你放得下你的妈妈,还有现在这位叶瑶同学吗?如果没有了你,你以为......她们就能活得下去?”

我沉默了,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复杂情绪。

是啊。

我可以了无牵挂地死去,但那些关心我的人,以及我关心的人呢?

他们该如何承受这份失去的痛苦?

刘琳见我不说话,又接着问道:“而且,现在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

“哦?”

我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她,等待着下文。

刘琳深吸了一口气,认真道:“你今天交了5万块钱进医院,考虑到叶瑶的病情还算稳定,今晚她好好休息,明天才会做全面检查。但明天的检查费用,就得三万多块钱!”

我一听这话,暗暗吸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沉重的压力。

而我,对于治疗急性白血病的具体费用,以往确实知之甚少。

于是,我皱着眉头问道:“刘医生,跟我说实话吧,治疗叶瑶的病......一共要准备多少钱?”

刘琳闻言,沉思了片刻,然后缓缓伸出一根手指。

我试探性地问道:“10......万?”

刘琳苦笑了一声:“陆先生,你别开玩笑。”

“整个治疗过程,光是检查费用就不下于10万块。”

“再加上骨髓配型、手术费用以及后期疗养,至少不会少于100万。”

听到这,我的身子不禁一颤,面露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100万。

我现在哪去找100万啊?

把车卖了,撑死能回个七八万。

而那艘大游艇,一时半会儿又怎么可能卖得出去?

更别说,现在是冬天,玩游艇的人就更少了!

1500万的大游艇,总不可能一两百万贱卖吧?

然而,刘琳看到我的为难模样,却不禁笑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点亮屏幕,递到我面前。

我往屏幕上一看,竟是我参加李敬明新书发售会时的场景。

画面中,我与苏轻语并肩而立。

显然,刘琳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

她收起手机,笑道:“陆先生,我之前是真没想到,你竟是我们滨海市大企业家苏轻语的老公。那100万对你而言,应该也就不算什么了。”

“所以,我是建议你先打100万到医院账上,这样医院就能对叶瑶进行最全面、最好的看护。如果你真发生了什么意外,后续的治疗也能继续进行!”

“不然,你还说什么让叶瑶在医院里面学习,甚至如果允许,还要参加高考?只怕医院里的这些领导肯定是不会同意的,这对我们医院的看护工作具有很大的挑战。”

面对刘琳的话,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行,钱的事,我解决。”

“不过,接下来还是得麻烦刘医生你多多帮我照顾叶瑶了。”

“你知道我的病......刘医生,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也请你......跟她说我出国干活去了。”

说着。

我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刘琳看到我这副模样,也不禁愣了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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