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肯定答复后,我放下手机,缓缓闭上了眼。
种种回忆在我脑海中不断浮现。
两天前是我跟白安然结婚七周年纪念日,为此我特意请了一天假,做了一大桌子她爱吃的菜,又买了她加购了很久的几款包包。
然而,我等到了傍晚,都没看见白安然的影子,打电话过去才知道,白安然忘了那天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她已经跟齐泽约好了去夜爬野山,甚至在得知我请了一天假后让我跟着她们一起去,好在路上能照应到齐泽。
一路,我都像个局外人一样看着他们挽手前行,仿佛自己才是他们爱情世界里的第三者。
我本想咬咬牙忍过这一晚,没想到晚上齐泽的脚踝却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一个细微到快要愈合的伤口,让他如临大敌。
白安然二话没说就要下山,还把我包里携带的手电筒全部拿走,说是害怕齐泽又在黑暗中受伤,纵使我百般哀求,纵使白安然早就知道我有夜盲症,她还是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在深山里跌跌撞撞,最后不慎踩空,跌进了捕兽坑,再次醒来时就是医院了。
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这一整天,白安然都没给我发来一条信息,就连问我在哪的目的,也是为了帮齐泽出气。
想到这,我的鼻子控制不住的发酸,忍不住反问自己,贺子舟,你这七年的付出,到底值得吗?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离开的太过仓促了,白安然给我发了几条短信,“小泽这边的情况比较危急,医生说他受到了惊吓,我暂时不能离开他,你自己找个护工吧,等出院的时候我去接你刚刚走的太匆忙了,你不要生气啊”我默默关掉手机,眼底看不出一丝情绪。
这样的话,我已经听了无数遍了。
白安然心里好像有个天平一般,无论我付出多大的努力,总是比不过齐泽在她心中的地位,所以,我打算放弃了。
住院的那一周的时间,齐泽的朋友圈更新的更为频繁,小到白安然给他削个苹果,大到白安然带她出去旅游散心,带他到处购物哄他开心,都在他的朋友圈中一一呈现。
相比之下,白安然对我的关心少的可怜,只有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叫外卖给我送来一份鸡汤。
齐泽每多发一张照片,我对白安然最后的期冀就少几分,习以为常后,我甚至看到他们那些亲密的合照内心都毫无波澜。
或许是观察到从来没人来医院看过我显得有些可怜,护士对我多了几分照顾。
出院那天来检查我的康复情况时,她一脸懊恼地递给了我一张纸条,“贺先生,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了,当时带你来医院就诊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她说如果后续有什么紧急情况的话你可以随时联系她,这些天我工作太忙了就忘记告诉你了”我结果护士手里皱巴巴的纸条,道了谢。
我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拄着拐杖走到了医院门口。
给白安然打去好几个电话,都显示无人接听。
我叹了口气,刚想打出租车,白安然的电话就打了回来,然而,接通后,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齐泽的声音。
“喂,请问是哪位啊”我强压着怒火,冷冷开口,“叫白安然接电话,我今天出院了,她说过要我接我回家的,我现在正在医院门口等她。
“哦”齐泽的语气中带有几分得意,“不过安然姐现在应该没空接你的电话,她正忙着打电话订烟花呢”我一愣,“什么烟花其实也没什么啦,就是安然姐心疼我,说是要买下全城的烟花哄我开心,估计今晚你就能看到最豪华的烟花秀了…”齐泽絮絮叨叨地说着,但此刻我的大脑已经开始麻木。
许久,我才放下手机,自嘲地笑了笑。
贺之舟,你凭什么觉得白安然会离开齐泽来陪你呢?
都这么多年了,难道你还是心存侥幸吗?
几分钟后,我就拿起行李,打车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