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宇唐城的其他类型小说《从警二十年,便衣回忆录林宇唐城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沉默的真相”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确认没有人上床睡觉后,我负责搬倒电闸,林宇负责放火。这个家伙放火老有经验了。不一会儿就火光冲天。四下里噼里啪啦作响,一片火海。烟气呛人,惊叫声、奔跑声、呼救声...在黑暗中火光格外明亮清晰。一片混乱。那些小乞丐嗷嗷乱叫着到处乱窜。我和林宇隔着一条街,看得心花怒放。“真特么的过瘾...”林宇话音未落,就看到有人提着斧头、砍刀、棒球棍等凶器,朝我们这边疯狂追来。“不好,他们又发现咱了!”我噌一下跳上摩托车,连上火,一加油门就要窜。林宇从后面大喊:“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快,快点!”这次,吸取上次教训,我在宽敞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不走直路,以免再出现被人飞刀砍伤林宇的情况。林宇在后座上乐得咯咯咯直笑。“你这跳的摩托车迪斯科?...摇摇...
《从警二十年,便衣回忆录林宇唐城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确认没有人上床睡觉后,我负责搬倒电闸,林宇负责放火。
这个家伙放火老有经验了。
不一会儿就火光冲天。四下里噼里啪啦作响,一片火海。
烟气呛人,惊叫声、奔跑声、呼救声...在黑暗中火光格外明亮清晰。
一片混乱。
那些小乞丐嗷嗷乱叫着到处乱窜。
我和林宇隔着一条街,看得心花怒放。
“真特么的过瘾...”
林宇话音未落,就看到有人提着斧头、砍刀、棒球棍等凶器,朝我们这边疯狂追来。
“不好,他们又发现咱了!”
我噌一下跳上摩托车,连上火,一加油门就要窜。
林宇从后面大喊:“等等我,我还没上车呢。”
“快,快点!”
这次,吸取上次教训,我在宽敞的街道上,左拐右拐,不走直路,以免再出现被人飞刀砍伤林宇的情况。
林宇在后座上乐得咯咯咯直笑。
“你这跳的摩托车迪斯科?...摇摇摆摆的,还挺带劲儿的。”
“哈哈,你坐好。”
我一加油门,摩托车狂啸两声,迅速往前窜出。
直到确信后面再没人追赶,我们才拐弯回到赵军家。
蹑手蹑脚进门,直接进了小卧室,脱衣上床。
赵队在他的房间里,已经睡着,发出雷鸣般的呼噜声。
林宇翻来覆去躺在那里睡不着。
我也没有一点睡意。
亢奋啊。
眼前全是火海,还有小乞丐的惊叫...
真特么的解气。
“你说,他们会不会找上门来?”林宇问。
“不会。”我说,“我骑的快,回头看好几次,他们都没跟上来。”
“放火后,他们怎么发现咱的?咱俩都很小心呀...”林宇不解,撑起身子,托着腮问我。
“不知道...这些人聪明的很。”
我想了想回答道。
“咱们在赵队家住,不会给他添麻烦吧?”林宇干脆坐了起来,“要不,咱们走吧?直接去火车站坐车离开这鬼地方?”
“倒是也行...得跟赵队说一声。”我提议。
反正我们已经放了两把火,烧了他们狗窝,也算出了气。
要把他们这群乞丐团伙和造假币的,全部绳之以法,只靠我们三个人的力量,恐怕远远不够。
连本地人,刑警大队长赵军都无能为力。
我们就出出气,得了。
当时我们都年轻,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主要就是玩。
玩够本了,再没多想,只想着该去看唐城,说走就走,写了个纸条放在茶几上,悄然带上门,骑上摩托车,直奔火车站。
火车站候车厅有暖气,很暖和。
到沈京的火车,最早的一班要到明天早上3点,是一辆过路车。
现在已过12点,我们两个决定在候车厅坐等三个小时。
候车厅灯光昏暗,等着坐车的人并不多。
不一会儿,林宇就将候车厅转了三圈...我百无聊赖站在窗户前数星星。
“你说唐城这小子,会不会想咱们?”林宇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又不是他女朋友,人家想你干啥?”我回怼道。
“你这人真没劲。不是女朋友,就不想了?”
说到这里,林宇突然一拍大腿,吓了我一跳。
他嘻嘻一笑说:“坏了,我都出门好几天,也没跟许凤打电话...她该生我气了...”
“许凤是谁?”
“我女朋友。上次不是跟你说过...?我姑姑给我介绍的对象,在县政府工作...”
“长得挺漂亮吧?”
“你怎么知道?”林宇疑惑的问:“你认识?”
我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漂不漂亮?”
“不漂亮的话,你会惦记着?...你那点花花肠子,别以为我不知道...”
“嘿嘿,是挺漂亮...和那个女明星,谁来着,挺象!”
“林青霞?”
“不是。”
“张曼玉?”
“也不是。”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肯定那个明星也不出名...算了,我不猜了。”
我还要取笑他时,林宇用手一拉我...
他眼睛警觉的盯着窗外,顺着他目光看出去...
外面突然出现一群包裹着很严实的汉子。
他们约二十多人,个个气势汹汹,走路几乎是横着...将外面的小广场一下子占满了。
为首的人嘴里还叼着烟,烟头在暗夜里忽明忽暗,诡异中透着杀气。
我们两个都已经蹲在了窗下。
“好象又是来找我们的。”我分析道。
“怎么办?”
“上楼?”我提议道。
“上面是站台,没有避风的地方,很冷的。”林宇不想上去。
“不行,必须上去。正因为是站台,他们也不会多怀疑...”
我拉着林宇起身,弯着腰从厕所旁边的小门,直接爬上二楼。
寒风呼啸。四下里空无一人。
几盏昏暗的路灯,将四周照得一览无余。
“没地方藏身啊...”林宇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跟我来...”我拉着他,往前跑出去几十米,“嗖”一声跳下站台。
火车道铁轨离我不到两米的距离。
一人高的站台,正好藏住我们。
只能祈祷这段时间不来火车。
林宇还站在上面不肯下来。
我探头翘脚往楼下一看,那群人黑压压的一团,已经将候车厅大门堵住。
他们目光四下里打量...显然是在找人。
“快,再迟就来不及了。”
“噌”
林宇终于跳了下来。
“该不会真来找我们的吧?他们怎么知道...咱们来车站了?”林宇还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我哪里知道这些人的想法?
但我必须得回答他,不然,他会问起来没完。
“你先蹲下,他们马上会上来的。”
我示意林宇也蹲在站台下面。
那些人如果上站台来看,也只会扫一眼,绝对不会跑到近前,查看下面的。
如果真有一个细心的这样查看,并发现我们,也只能自认倒霉...
铁门县火车站不大,候车厅、厕所、小广场等,都能一眼看到头。
蹬蹬蹬...
脚步声响起。有人上站台上来了。
我朝林宇作了个噤声手势。
林宇抬手捂住嘴巴,为了防止突然打喷嚏...
我也跟他学。
两个人四目相对,沉默不出声...努力倾听着头顶上方的动静。
心跳如鼓。
呼出的热气将手掌焐热...有点烫手,还有点潮湿。
呜呜呜...
咣咣咣...
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长长的汽笛,伴随着有节奏的咣咣当当声响,灯光远远的照了过来。
特么的,来火车了!
倒霉啊...怎么这么倒霉?!
“喂,干什么的?快,离开...火车来了!”
有人大声叫嚷着,声音由远及近...
应该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在呼叫。
我和林宇四目相对,完了,被人发现了。
林宇伸手摸到几块鹅蛋大小的青石子,声音低沉又有力的说:
“妈的,跟他们拼了!”
“嘘,别急!”
我用力按住他的肩膀,自己则欠起身体,翘着脚尖,朝站台上探头扫了一眼...
“两处疑点?快,说说看...”
林宇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一边点燃香烟,还把火机塞进我手中。
我没有点烟,在唐城和林宇注视下,逐一分析。
我指着宗卷,说道:
“第一,颅脑损伤致死人亡,至少有一只鞋子,会脱落。这是身体和大脑收缩的本能反应...”
他们两人认真点头。
上学时,大家都学过这一点。实践中也多次证明过。有时候,死者还有两只鞋子都脱落在案发现场的情形。
极少数异常,死者没有脱落鞋子。
唯一的解释就是,抛尸现场。
“第二,死者血液状态...不是自然流出、渗出的,而是人为倾倒在脑下...看这里,还有边沿辐射线。”
我指着照片上血液的形态,给他们解释。
同时拿起半杯水,轻轻倒在茶几上...
水滴的状态与照片上血流方向几乎一致。
“啊,怎么会这样?!”林宇惊叫出声。
“这是...杀人...抛尸呀!”唐城也发出一声惊叹。
“你怎么想到的?”林宇惊喜的问。
唐城一拍他肩膀:“我替高 峰回答哈...两个字,感觉...”
哈哈,我们三人一块笑了。
“对,真的是...个人感觉。”我附和道。
“我马上打电话报告科长,听说,死者还是他一远房亲戚呢!”林宇起身就要去打电话。
办公室门忽地被人从外面推开。
一股风呼一声,涌进办公室,办公桌上的资料随风翻卷。
“别打了,我已经都听见了。”
一位脸色黝黑,神情严肃的中年汉子,出现在门口。
黑大汉姓杜,是交通肇事处理科科长。转业军 人出身,身体强壮。
林宇连忙把我们介绍给杜科长。
又说了我发现的两点异常情况。
杜科长盯着我看了两眼,问:“你就是高 峰,林宇的同学?”
我点头。
唐城掏烟递给杜科长,“科长,我也是,林宇,同学...嘻嘻...在县刑侦大队三中队。”
黑大汉皱着眉,没有理会唐城。
唐城也不恼,忙给杜科长按着打火机点烟。
杜科长一边翻阅档案,一边提问了我两个问题。我忙认真解释一番。
“你这为...刘永是他杀?”
“如果不出意外,这是一起明显的杀人抛尸案。抛尸的意图无非是制造假相,转移警方的注意力。”
我想了想又被充道:“现场这些车辆零部件...也可能是后面随意撒落的,并非真正的撞击遗落物。”
“是,”一旁的唐城插话,笑着补充说:“我和林宇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三个想法一致。”
杜科长这才看他一眼,点点头。
“有道理...自行车只有倒地痕迹,并没有明显撞击损坏位置。我比对过...”
杜科长附和了一句。
问我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赶紧回答,“暂时只想到了这么多...杜科长,我也是凭感觉推测,如果有不对的地方...您,多包涵。”
“哈,你还挺谦虚。”
老杜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白生生的牙齿、黝黑的皮肤...嘿嘿,对比太明显了。
一周后。
我突然接到调令,调我到县城交警大队交通肇事处理科上班,就跟着杜科长干。
和林宇一起负责侦破刘永交通事故一案。
我和林宇都很高兴。
报道后,第一件事,就打电话给唐城,想一块吃饭庆贺一番,再研究一下案子侦破思路。
不料,唐城已经坐火车去沈京进修学习了。
喝酒时,林宇问:“感觉哥,刘永这案子怎么破?我可是一点思路都没有...”
“我看卷宗里,没有死者生前活动轨迹,这不太正常。”
我提出了自己的调查方向。
林宇咽了一口菜回答道:“怎么没有?我订档案时看过,有他妻子的材料。”
“但他妻子并没有提供死者生前的有用信息...”
“你意思是说,要重新问那个女人材料?”林宇停下筷子,不解的问:
“第一次时她就说什么也不知道,咱们再去问,她会配合?”
“我也不确定。”我老实承认,又说:“...还有,他所在的单位,江城机械厂也没有调查过。这也是不应该的。”
“这倒是...那我们明天先从机械厂开始调查?”
“可以。”我答应了林宇,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提醒道:“...还要走访一下刘永的邻居。听听他们怎么评价他。”
“是了,怎么这些都没有搞呢?”
林宇不满的发牢骚,抱怨他的同事们,做事太粗拉。
“他们不搞,咱们搞...你再想想还要走访调查些什么,明天借台车,咱们一早就去跑一下。”
“没问题。我听你的...对了,先说好,我开车哈,你别跟我抢。”
林宇喜欢开车,连坐公交车时,都盯着看司机操作。
他说开车的男人最帅气。
“好,”我立即答应,“你开车技术最好,你开就是。”
“如果你中午想吃我搓一顿的话,下午我可以考虑让给你开的。”
“免了吧,你都开了就是。我才不请你!”
“小气鬼。”
当年并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天眼和监控设备。
破案查线索,大多靠民警大量走访,搞人海战术。将所有信息汇总后,大家再凑在一起会商。
经常会有南辕北辙的情况发生。
法治进程也远远落后于现在,刑讯逼供事件在所难免。
江城机械厂的保卫干事热情的接待了我们。
“我听说刘永班长的事了...真是可惜,好好的一个老实人,怎么就出了车祸呢?!”
干事很是感慨。
“怎么,你和刘班长很熟悉?”我笑着问。
“原来不怎么熟悉。有一次,我们在集市上碰到,我说想买把菜刀,家里的刀不能用了。他说不用买,他给我做一个。”
保卫干事本想拒绝,刘永却说:“不用机械厂的材料,你不用害怕...”
干事这才答应。过了两天,一把崭新的菜刀就交到了他手上。是人家刘班长自己买的铁料,专门抽时间帮着做的。
新菜刀特别趁手好用。保卫干事很喜欢。
“同事们对刘班长的评价如何?”我继续问道。
“评价?当然都不错。事情发生后,我们还搞了一次交通安全宣讲...大家在会上对刘班长出事,都表达了同情...”
我打断保卫干事的话,直接问:
“最近,有没有人和刘班长闹过矛盾,比如打架,或者拌嘴等情形出现?”
保卫干事一下僵住,开始支支吾吾,不肯往下说。
林宇一拍桌子,扬声怒道:
“这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你身为保卫干事,怎么还吞吞吐吐,扭扭捏捏的!有什么不敢说的?说...”
保卫干事的脸腾一下红了,他嗫嚅道:
“家丑不可外扬嘛...本来想着我们自己内部消化...哪想到,刘班长会死呢...”
我眼前顿时一亮,心中一阵狂跳。
好,有戏...
没想到会如此顺利。
林宇开车着往村外走,我闭着眼,正在考虑要不要去省城找老张,林宇一脚刹车,我身体猛地往前一冲...
头顶差点就撞到车玻璃上。
怎么回事?我侧脸看林宇。
林宇用目光示意我,前边...
车外,一个男人拦住了我们。
他顶着一头半白的灰发。头发干枯,茅草窝一样杂乱。
上身是一件洗得泛白的旧军装,黑裤子,脚上一双黄胶鞋...
“你找死啊!?”林宇摇下玻璃,探出头去,大骂道:“好狗还不挡道呢,你不想活啦?”
男人一听,顿时猥琐的抱着膀子,看了我们一眼,朝一边闪了闪身。
目光再次朝车内看了一眼。意犹未尽。
看他这个样子,我断定,他一定有事。
我打开车门下车,“老乡,你有事吗?”
“嘿嘿...”他朝我龇牙一笑,露出满嘴的黄斑牙,“你们是不是...来问刘永事情的?”
黄牙汉子一开口就让我大吃一惊。
看左右无人,我示意林宇将车靠边停下。
示意汉子到一边说话,我递上一根烟,并为他点着:“老哥,贵姓啊?”
“免贵,王,三横一竖的王,王贵...”那人美美的吸了一口烟,又翻过来看了烟身一眼,叹道:“好烟,好烟,还是白将军带劲儿!”
看来,这是一个老烟民了。
“王哥,你知道刘永的事?”我试探着问。
“当然...要不,我拦你们干嘛?又不是吃饱了,闲的!”
呃,说话真冲。
和喘气时喷发的大蒜味道一样,刺鼻的冲。
王贵说,他和刘永是邻居。
近期,他发觉,总有一个陌生男人出入刘永家。特别是刘永不在家的时候...
什么样的男人?
我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佯装平静的问。
“大个子,大块头...比你还要高,得有185...每次去刘永家都提着猪肉、羊肉之类的东西...”
“不是他家亲戚?”我故意这样问。
“不是...我和刘永是发小,他家亲戚都认识。”
“要不,就是他对象家的亲戚...”
“也不是。”王贵摇摇头,又抽了口烟,美滋滋的品味着,“如果是亲戚的话,就大大方方的敲门进门就是了,还用得着东瞅瞅西望望,象做贼一样...”
我去...
这王贵看起来粗鲁不堪,没想到心思还挺细。
“你说的有道理。还有吗?”我故意岔开话题,问:“有人传着是村里老张害的刘永...他们两个之前吵了架。老张还说,早晚得杀了刘永呢!”
“不可能...”王贵抬起胳膊,用袖子擦了把鼻涕,继续抽了一口烟,“嗯,好烟呐!”
曹,我再掏出一根来,递给他。
为了遮掩他嘴里喷出的刺鼻大蒜味,也自己点了一根。
林宇停好车,松松垮垮的朝这边走过来。
“你这同事好凶,我不想说了。”
王贵接了我的烟,竟然...要当逃兵。
“这,还没说完呢!”我苦笑不已。
“刘永老婆当老师...打骂学生,作风有问题...对刘永也不好...我怀疑她搞破鞋...”
林宇越来越近,王贵语速越来越快。
等林宇走近,他退后两步,调头就小跑起来。
一会儿就拐进一条小胡同,消失不见了。
林宇啐了一口,说了句脏话,问我:
“这人是谁啊?怎么一见我就跑?”
“说是刘永的邻居...他说...”我刚要说出王贵的怀疑,村道上走过来两个妇女。
两个女人穿着红底白色碎花棉袄,红围巾包着头,只露出两只眼睛。
路过我们时,不停的打量我和林宇。
林宇朝她们一瞪眼,两个女人立即低下头,快走两步迅速离开。
接着,便传来她们两人的小声嘀咕:“穿警服都真凶啊...”
“破案子没本事,吃馒头都厉害着呢...”
“就是,我听说,一顿能吃八个...一锅馒头,不够他们两人吃的...嘻嘻...”
“哈哈哈...你小声点。别让人听见,你看那高个子瞪你呢...”
林宇这个气啊。
我什么时候吃过八个馒头了?
这不是冤枉我吗?呜呜呜...
“哈,她们是故意气你的。”我招呼了林宇一声,和他回到车上。
这才将王贵反映的情况一一告诉他。
“这王贵就是一疯子,神经病...他的话,不可信!”林宇笑道。
我摇摇头,“不,我觉得他说的很靠谱。”
“不是那个老张作的案吗,怎么又怀疑...他妻子了?”林宇不满的瞪我一眼,“你有什么证据?”
“没证据...我感觉...”
我的话没说完,林宇打断我,笑着用力一拍我肩膀,“感觉哥,不要太相信直觉,破案子要靠科学,要用证据说话...”
他还要啰嗦个没完,我也毫不客气的打断他。
“我们直接去刘永家...会一会他的妻子。”
打听到刘永家后,发现院门紧锁。
透过两扇门板缝隙,我看到刘永家三间正房是瓦房,东西两侧厢房的房顶盖着茅草,院子里养着鸡,还有一条大黄狗...
听到我们声音后,猛的冲过来,冲我们两个“汪汪汪”直叫唤不停。
狗叫声将对门的人唤了出来。
一个老太太从门后露出半张脸,惊讶的问:“你们,找谁啊...?”
“找刘永的媳妇儿...大娘,你知道,她去哪了吗?”
“她能去哪?这个点...准在学校呗...”
老太太说着就要掩上她家院门。
我赶紧上前扣住,“大娘,学校在...哪个方向?”
“东边...三里地远...”
老人家“砰”一下,关上院门时,嘴里还不满的嘟囔了一句:
“警察怎么又来了?天天来...也整不出个结果...一群笨蛋!”
我去,又遭到打击了。
一开始说一顿能吃八个馒头,这会儿又被说是笨蛋...
联想到村长那总是上翻的白眼珠子,我顿时明白了什么,“走,去学校!”
林宇不满的低声回骂:“这下河村,怎么这么多疯子,盛产神经病啊...”
“好啦,”我劝他一句,“咱破不了案,人家有点怨言,很正常嘛...再者说,咱们吃人家馒头,影响人家安宁...”
“你少来,说什么好听的?”林宇笑着打断我,“...我才不想来这里!不是他们出案子,谁来这破地方啊...”
我的天呐。
都有牢骚,都有不满。除了我...
刘永的妻子教数学。
教导主任说,王老师是位很负责任的好老师,管理学生特别严格,她教的学生成绩一直保持全校第一。
“请问,王老师在家里呢?比如,夫妻关系如何?...”
“这个,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也不好过问的...”
教导讪讪一笑。主任话里有话的回答我一句,接着便借给我们倒水,错开话题。
不直接评说,就已经侧面印证了一个事实。
——夫妻关系,有问题!
我一拉林宇,前方不远处,出现两个小乞丐。
他们脏兮兮的样子,与在火车站附近碰到的那两个极其相似。
林宇骂道:“再来要钱,就踢死这帮小贼。”
“嘘...”
我做了个噤声手势,拉着他就朝小胡同跑进去。
“怎么往这跑?万一被人堵住,可咋办?”林宇想往回拉我。
胡同口处,两个小乞丐已经说笑着走过。
我们两人赶紧闪身,躲到电线杆后面。
心跳怦怦。
呼吸声相闻。
我小声问林宇:“火机,还...在吗?”
林宇以为我要抽烟,掏出烟和火机来塞到我手中。
我朝他嘿嘿一笑。
“笑什么?...笑咱们,狼狈?”
他气恼的瞪我一眼。
“不...一会儿,咱们用这个,”我一抬手中一次性打火机,“...来他个火烧赤壁!”
“什么意思?”林宇问。
“来,跟我走!”
果然如我所料,胡同里第三家小院敞着门,里面空无一人。
房间里那些假币等,已经被转移走。
角落里只有一些被褥、木柴、玉米骨等取暖的东西。
“点火,烧了这里!”
我随手点起一把干草,丢进木柴堆。
“你...这能行吗?万一烧到别处,怎么办?”林宇想制止我,但火势已经烧了起来。
“没事,你没看到吗...这些小院都隔着几米远呢!相互并不连着...先把这贼窝,给他们烧了!”
我用下巴示意。
林宇顺着我目光左右观察一番,“噗嗤”一声笑了。
“还得是你最坏!”
说着,他拿起一把干柴就着火堆引着后,丢在房间土坑墙角的被褥上。
油腻腻的被褥一下就点着。火势腾一起燃烧起来。
“噼啪”作响声中,伴随着呛鼻味道,火星飞溅,窗帘也腾一下着了,火苗往房顶上飞窜着...
五间平房,都被点着后,我们二人这才飞快的朝外跑...
一直跑出去两公里,还能看到大火在燃烧。
连空气中都有一股焦糊味在飘散。
在路边重新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厅,再往家里打电话。
这次还是唐飞副科长接的。
“你们怎么回事?那个电话一直没人接...杜科长还凶我,说我记错了号...”
“没,没有...刚才,我们被人...差点追上,砍了...”
林宇一边喘息着,一边解释。
“这么严重?”唐副科长疑惑的问:“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惹事了?”
林宇这才将发现假币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唯独没说我们两个纵火一事。
机智!
我朝林宇竖了竖大拇指,他冲我会意的咧嘴一笑。
“铁门县是吧?我马上给杜科长打电话汇报...你们尽量别离开...”
唐飞的声音透过听筒传进我耳中。
乡音,无比亲切。
“刚刚那把火,真特么过瘾...”
说着,林宇抬腿踢飞路边一粒石子。
我没有回答,眼睛盯着公路上急驰而去的一辆摩托车,陷入沉思。
“喂,想什么呢?”
“咱们不能总这样跑吧?都快大半天了...”
“你是想...?”林宇看我盯着的摩托车,嘿嘿一笑,“偷摩托?”
“什么叫偷啊...真是的,是借。不要把我想象的那么龌龊,好不好?”
“好好好,窃书不算偷,读书人的事...哈哈...”
林宇竟然借用了鲁迅先生笔下孔乙己的这句经曲台词。
“还得是你...高~峰,不服不行,若论动脑子,我们都不如你。”
我坐在路沿石上,白了他一眼,“别夸我,你一夸我,准没好事。”
“咦,你咋知道?”
“切,你一撅屁股...我就...”
“打住,打住...”林宇气呼呼的不让我再说下去。
我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是要我想办法搞摩托。
嘿嘿,其实,我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能让他坐享其成。
得让他...参与进来,才会有成就感嘛!
“叮叮叮...”公用电话振铃声传进耳朵中。
林宇一步冲进电话厅就接起了电话。
“喂”一声后,他的脸拉的老长。
“怎么了?”我站在门口问。
“打错了...一个小孩子哭着找妈妈...”
我们两个都沮丧的坐在路沿石上。
夕阳慢慢的下山,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下降。
“怎么还不来电话?这老杜不会把我们忘记了吧。”
“会不会唐飞这家伙没告诉老杜?”
“唉,我们是不是不该招惹这伙造假币的?...”
林宇自言自语,象是问我,又象问自己。
“耐心点,他们不会不管咱们的...”
我鼓励着林宇,更象鼓励自己,给自己打气,“咱们没做错...他们这是犯罪!我们身为警察...伸张正义,是我们应该做的!”
“可是,麻杆乘警也是警察啊...他们就蛇鼠一窝,肯定有利益关系。”
林宇向我发着牢骚,吐槽着。
“别人是别人,咱是咱...你多优秀啊?怎么能跟渣子相提并轮?何况,我更优秀...”
“我呸!”林宇被我逗乐了,“还以你是夸我呢,原来,是为了夸自己啊!哈哈...”
电话铃声再次响起。
林宇肉眼可见的没有上次兴奋了。
但仍抢在我头里,拉开公用话厅玻璃门,接起了电话。
“啊,杜科长,是这样...”林宇的声音一下高了起来。
说话时,还不停朝我挤眼睛,高兴的象个七八岁的小孩子过年穿上新衣服。
杜科长的声音,时断时续透过话筒传进我的耳中。
应该是询问发生了什么,遇到什么麻烦,帮着分析我们目前可能面临的危险。
“我们在火车上报了警,但他们蛇鼠一窝,根本不管用,把那人当即放了...我猜他们之间,肯定有利益勾连。”
林宇语速飞快。
但样子特别恭敬,和守着领导一样。
由此可见,他应该极其尊重杜科长。
后面的声音很小,且时断时续,我听不太清楚,就站到玻璃门外,点上烟,自顾自吸了起来。
“啪”
林宇不知何时打完的电话,站在我身后,朝我伸手要烟。
给他点上后,他说:“得,咱们有救了。”
“怎么说?”我问。
“杜科长的老班长,就在铁门县公~安~局工作。他给了我电话号码,让我们去找老班长。”
林宇吐出一口烟圈,“老班长叫赵军...杜科长让我们放心,说赵班长人品绝对能保证!他用人格担保!”
“呀,太好了!”
我顿时兴奋起来。
这是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我正到处里看着,不远处停下来一辆普桑。
车门打开,车上下来三四个汉子。这些人个个凶神恶煞,手里提着砍刀、木棍等...
其中就有矮子智多星孙兴。
“林宇,快跑!”
林宇也看到了他们。
“磳...”
他跃过公路旁边半米高的冬青丛,招呼我一声,便朝就近一条小胡同跑了进去。
最好不是死胡同。
一边跑,我一边暗暗祈祷着...
去看林宇时,他正看向我。
林宇要再次拍桌子,刚一抬手,被我一个眼神制止。
“捡重要的说...”我命令那人,一边示意林宇做好记录。
林宇用白眼珠子瞪了保卫干事一眼,铺开本子,拧开钢笔准备。
保卫干事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是一个下午的下班时间,工人师傅陆续往车间外面走。
累了一天,大家有说有笑,心情都很好。
有人喊住了张工友。
“老张,等一下。”
大家回头,只见刘永从后面赶过来,冲着张工友严肃道:“拿出来...”
“什么?拿...什么?”张工友异常紧张,众目睽睽下,满是褶皱的黑脸憋的通红。
“你腰里的东西...是什么?”
刘永做为班长,负责监督班组员工,不允许任何人携带厂里的一草一木出去。
一块钢板,被当众揭了出来。
众皆哗然。
张工友本想解释什么,但看到一下围上来很多同事,他咽了咽口水,尴尬的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张黑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跟我到保卫科一趟吧!”
“别啊,刘班长,我这是头一回...你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张工友冷汗直冒,不停的搓手,拉着刘永的胳膊央求他照顾一下。
周围的工友们都站着看热闹。
一个人帮腔说:“是啊,老张平时人很老实...头一回,就照顾一下吧。”
“就是,以后再不拿就是了。”
“一块生铁,也不值几个钱...刘班长,不要太认真了!”
刘永朝大家一亮手中那板铁板,严肃的说:“这可不是生铁,这是钢板!”
“钢板也是铁嘛,你太认真了...”
“就是,老张和你还是一个村的...你就高抬贵手吧,他头一回,大家也给他求情了...”
工友们七嘴八舌的又开始了。
“那不行!今天你头一回,明天他再头一回...厂里的东西,就是公家的,是大家伙的,绝不能损公肥私...”
刘永严词拒绝。
“吆呵...刘班长还是铁面无私呢!”
“呸,拿鸡毛当令箭!也就敢管管咱们这些小兵...那些车间主任、调度,他敢管?”
有人讥讽两句,撇撇嘴,转身离开。
一个平时就看刘永不顺眼的小个子,叉腰站在张工友旁边,煽风点火道:
“还不是看老张老实?!他姓刘的手脚就干净?我就不信了...”
老张的本家弟弟上前拉了老张一把,“哥,咱们走!东西已经给他了,还能怎么样?...”
老张被他弟弟一拉,顿时醒转。
再加上周围的人,大多给他帮腔,让他也不那么慌乱了。
刚转身走了没两步,就被刘永从后面拉住,“不能走,你跟我到保卫科去说明白...”
“说明白你马啊...”
老张一下上了火,张口就骂了出来,同时手上用力一推,刘永差点被推个趔趄。
“你偷东西,还有理了!?”
两人当即在车间门口拉扯起来。
保卫科干事闻讯赶来,才将他们二人分开。
下午老张干活时,发现一块下脚料不错,感觉丢了可惜,想到家里锄头旧了,想拿这块材料回家磨一下,打一个锄头用。
不料,被刘永制止,还惊动了保卫科。
两人随即发生矛盾。
老张面子上挂不住,与刘永大吵一架,在回村的路上,跟别的工友扬言,以后非杀了刘永不可。
保卫干事说完,看了我们两人一眼,“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千万要相信我。”
我点点头,问:“那个老张人呢,今天上不上班?”
“他是临时工...出了那事后,我们罚了他50块钱,把他开除了。”干事回答道。
林宇一拍桌子,怒道:“一定是姓张的作的案!你为什么不早点反应上来?”
“我...这...这...不会吧?”
保卫干事额头上冷汗直冒。
“你说不会就不会?!你是哪路神仙?...”林宇高声怒斥。
我抬手制止住林宇。
保卫干事无助的看向我,眼里全是求助,解释道:
“警察同志,老张已不是咱们厂的人...你们也没来找过我们,我就疏忽这事了...都怪我,怪我...”
“你把老张的住址写给我...还有,你暗中查问一下,当时看到他们吵架的那些人,老张会不会对刘永下黑手...”
我的命令刚出口,保卫干事连连摆手,“不可能的,老张那人特别老实...平时为人特别和气...”
“啪”
林宇又一拍桌子,一瞪眼,怒道:“你听不懂人话吗?让你干嘛就干嘛...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不如你来破案子得了。”
“好好好...小哥,别生气嘛。我马上就去落实,马上...”
拿着干事给的地址,我们直接赶到了下河村。
村长告诉我们,老张半个月前外出打工了。
林宇眼睛一亮,看了我一眼,急切的问:“跑了?...去哪里了?和谁一起去的?”
“应该去了省城,我们村有个建筑队...警察同志,请稍等,我打电话确认一下。”
村长摸起电话,也不知打给的谁。
嗯啊两声后,他如释重负的扣了电话,告诉我们:“老张就在工地干活呢...哪里也没跑。”
村长明显不高兴了。
林宇跟他要了建筑工地的地址,兴奋的就要往外冲。
我一把拉住他。
我笑着打听村长,老张的为人。
“他很老实...一般不和人红脸。对了,他前几天和我们村的刘永吵架,被厂子开除了后,还来找过我呢...”
“找你干什么?”我不解的问。
“去建筑工地干活呗。他家里条件不好,父母年纪大了,老婆有病常年吃药,两个孩子都上学,全家都指望他一个呢...”
村长不无可怜的感慨道。
“他和刘永吵架的事也告诉你了?”林宇兴奋的两眼冒光。
“对。”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杀刘永的事?”林宇迫不及待的追问。
“你说什么呢!?警察同志,这话可不能乱说...”村长一下黑了脸,不高兴的白了林宇一眼。
我赶紧打圆场。
村长不高兴的说:“本来就是一件小事,不就是拿了块钢板?本想拿回家打个锄头用...他家锄头没法用了,那钢板也是块下脚料...”
“咱们不能因为这个,就怀疑人家杀人,对吧?”
村长说的很直接。
我赶紧笑道:“没有说就是他,只是怀疑...”
“怀疑也不行!这叫乱怀疑...我们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但也绝对不能冤枉一个好人...”
村长对着我和林宇开始上课。他说的都有道理。滴水不漏。
好嘛,拿我俩新民警练嘴皮子了。
让我们直接插不上话。
无话可说。根本无法反驳...
灰溜溜的挨了一顿剋,
完了,垂头丧气的出了村委。
连口热乎水都没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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