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的脸突然变恍惚了,我看到她把手伸向口袋,掏出了一把刀。
我猛地扑向了她,在她尖利的“救命”声中,周婶冲了进来。
我指着女儿吼:“你为啥要掏出一把刀?”
周婶:“依萌手上拿的是手机,刘老师,你魔怔了。”
我听到女儿向周婶解释说我可能刚服了药的药物反应,周婶似乎在说我中邪了。
她俩出去后,我去关上卧室的门,并反锁上门后,拉黑灯,然后和衣躺下。
一会儿,我似乎睡着了,又似乎开始梦游。
半夜,我被女儿依萌的“救命”声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和衣躺在床上,我冲出外面,发现女儿穿着睡衣在客厅瑟瑟发抖,女儿见到我直往后退。
周婶衣着零乱地从自己房间冲出来。
女儿颤抖着声音说:“刚才从黑暗中有个男人握着刀想杀我。”
我听了惊呆了,家里晚上只住着三个人,我是惟一的男人。
周婶望着刘依萌问:“这家里只有你爸一个男人,他要杀你?”
女儿双手紧抱着自己的双肩说:“我没说是咱爸,但他确实是个男人。”
我望着依萌问:“你凭啥说有男人要杀你?
现在他在哪?”
女儿:“我喊救命时他逃走了,他留着分头,男人的分头。”
我就留着分头,可我拿刀去过女儿房间吗?
我的思绪一片混乱。
我们三个人一起检查大门、院子、窗户等,一切完好无损,当检查到画屋门口时,我阻止住了她们。
我冲女儿喝问道:“你确定没有撒谎?”
女儿声音尖利地:“爸,我为什么要撒谎?
现在,我要进画室。”
我坚决表示不行。
女儿悲凉地:“爸,是您女儿的安全重要?
还是您画室的秘密重要?”
我就是不让她俩进画室。
周婶楞住了,半晌才说:“刘老师,您太铁石心肠了,你的画再值钱,也比不了你女儿的命。”
我表示要是为了安全,依萌可以离开辛镇,女儿哭了,我木然地站着,周婶抱住依萌说今晚她陪她睡觉。
周婶陪女儿去了卧室后,我蹑手蹑脚地去了画室,悄悄地进了暗室。
从画室出来,我看到一个人影在黑暗中一闪而过,我追上去,什么也没发现。
我不动声色地回到自己卧室,关上卧室房门,然后掀开垫被,垫被下面放着一把瑞士军刀,我拿起瑞士军刀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然后又把它放回床垫下。
我和衣躺下,一会儿,我仿佛死了似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发现苏大东坐在我面前,一边站着女儿、周婶、周二德,我依次看了看几个男人的发型。
苏大东是秃头,周二德是寸头。
我坐起身子问:“出了什么事?”
苏大东严肃地:“老刘,我来复查一下你的病情,据说你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
我说我没病,我仿佛看到众人都冲我在狞笑,我恐惧的大喊大叫,然后企图逃走,周二德把我按倒在床上,周婶也冲上来帮忙。
苏大东给我打了一针。
在我意识开始变模糊前,我听到苏大东说:“给他增加药的剂量。”
我的意识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