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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

初点点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朱红色华服的年轻人,跌坐在地。车夫、身后跟着的一名随从,以及他妹妹郑嘉儿,都拥上来。“大胆,你可知我们是谁?”郑嘉儿对着车帘大怒,“你竟敢伤人?还不速速下车受死?”雍王端坐,眉眼都不抬。他车夫手握缰绳,竟也一动不动,甚至没挪到这边来挡一下。郑嘉儿更怒。她方才瞧见了骆宁的脸。年轻俏丽,头上戴着的首饰比较简朴,马车也寒酸。郑嘉儿是郑氏嫡女,她胞姐乃当朝皇后,满京城的贵女她都认识,却没见过骆宁。断定骆宁不起眼。“来人,将马车里的人拿下!”郑嘉儿怒道。郑家随从上前,原本想拦开车夫去掀车帘,却发现那车夫还是不动,任由他一把将车帘撩起。尚未看清人影,有什么暗器射出。郑家随从应声而倒,额头肉眼可见一个大包,竟是被小小暗器打得昏厥。如此近的距离,若...

主角:骆宁萧怀沣   更新:2025-02-13 10: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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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骆宁萧怀沣的其他类型小说《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朱红色华服的年轻人,跌坐在地。车夫、身后跟着的一名随从,以及他妹妹郑嘉儿,都拥上来。“大胆,你可知我们是谁?”郑嘉儿对着车帘大怒,“你竟敢伤人?还不速速下车受死?”雍王端坐,眉眼都不抬。他车夫手握缰绳,竟也一动不动,甚至没挪到这边来挡一下。郑嘉儿更怒。她方才瞧见了骆宁的脸。年轻俏丽,头上戴着的首饰比较简朴,马车也寒酸。郑嘉儿是郑氏嫡女,她胞姐乃当朝皇后,满京城的贵女她都认识,却没见过骆宁。断定骆宁不起眼。“来人,将马车里的人拿下!”郑嘉儿怒道。郑家随从上前,原本想拦开车夫去掀车帘,却发现那车夫还是不动,任由他一把将车帘撩起。尚未看清人影,有什么暗器射出。郑家随从应声而倒,额头肉眼可见一个大包,竟是被小小暗器打得昏厥。如此近的距离,若...

《改嫁摄政王,我复仇虐渣妹骆宁萧怀沣》精彩片段


朱红色华服的年轻人,跌坐在地。

车夫、身后跟着的一名随从,以及他妹妹郑嘉儿,都拥上来。

“大胆,你可知我们是谁?”郑嘉儿对着车帘大怒,“你竟敢伤人?还不速速下车受死?”

雍王端坐,眉眼都不抬。

他车夫手握缰绳,竟也一动不动,甚至没挪到这边来挡一下。

郑嘉儿更怒。

她方才瞧见了骆宁的脸。

年轻俏丽,头上戴着的首饰比较简朴,马车也寒酸。

郑嘉儿是郑氏嫡女,她胞姐乃当朝皇后,满京城的贵女她都认识,却没见过骆宁。

断定骆宁不起眼。

“来人,将马车里的人拿下!”郑嘉儿怒道。

郑家随从上前,原本想拦开车夫去掀车帘,却发现那车夫还是不动,任由他一把将车帘撩起。

尚未看清人影,有什么暗器射出。

郑家随从应声而倒,额头肉眼可见一个大包,竟是被小小暗器打得昏厥。

如此近的距离,若不是重器,压根儿不能造成这样的伤。

除非车厢里的人,武艺高强。

郑嘉儿慌了:“放肆,此乃皇城脚下,你可有王法?你出来!”

又骂道,“等本姑娘揪住你是何人,要踏平你家府邸,刨空你家祖坟!”

地上的郑少爷郑霄,挨了一脚,头昏脑涨片刻,剧痛感慢慢褪去,恼羞成怒,竟是再次跌跌撞撞过来,要上车打人。

他鼻血流了一脸,用左手捂住口鼻。

“让我瞧瞧,何人狗胆包天……嘶……”郑霄疼得说话不清,口齿含糊。

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等气。

除了忍让皇子们,他还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吃过亏,哪怕是郡王世子,都要给他面子。

他再次上前,一手扒住了马车的边沿,奋力想要上车。

这次,手腕被人捏住。

咔擦一声,胳膊折断,动作麻利极了。他被人扔了下来。轻飘飘,似一块破布。

郑霄再次疼得要晕厥,又没真的昏过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痛声。

这边动静,终于惊动了金水桥的侍卫,以及前面堵住的马车。

“何人……”

侍卫认识郑霄和郑嘉儿兄妹俩,暗暗吸一口气,待要说话时,不起眼的马车帘子掀起。

正旦这一日阳光极好,碧穹蔚蓝如洗,金芒落在亲王九旒冕朝服绣着那条龙上。

龙遇金芒,栩栩如生。

男人站在马车边沿,本就高大的他,似神祗俯瞰众生。

英俊至极的眉眼,此刻更添一抹威严与肃杀。

侍卫、前后车看热闹的功勋子弟,一个个脑子无比清晰。在亲王露面瞬间,立马躬身行礼:“王爷万福。”

郑霄的呼痛声,似被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疼得额头见了冷汗,只是愕然看着萧怀沣。

萧怀沣回视他。

他没说话,转身跳下马车,不等车夫搬来马凳。

众人纷纷低头。

郑嘉儿痴痴看着他,失控叫着他:“殿下。”

萧怀沣没看她。

他只是道:“这条路本就不宽敞,又拥堵,别驾这么大的马车出门。”

前后几个人躬身,不敢起来,低低应是。

萧怀沣转身,对坐在车里的骆宁道:“下车,走过去就几步路。”

骆宁:“……”

她好想藏起来。

那是郑皇后的胞妹;前后的,全是望族世家的子弟。

雍王想打谁都可以, 但骆宁露面,恐怕要遭非议。

她又不敢违逆雍王,怕自己矫情一下,他真把她扔这里,自己步行去寿成宫。

那时候,骆宁才是真的下不了台。

她立马起身,也撩起车帘。

躬身的众人,不敢抬头看她,只郑嘉儿目光如炬盯着骆宁。


侯夫人清醒几分,用力握紧了甄妈妈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甄妈妈:“老奴也不知道。大少爷从未提过。最好是不认。”

又道,“大少爷还在衙门,不如先去请他回来,对个说辞。”

侯夫人颔首。

文绮院内,骆宁得到了二夫人遣人传来的信。

她便起身,去了趟西正院。

前世,她大哥骆寅结识了城南书局老板的女儿。

那姑娘名叫南汐,生得美丽无双,十七岁了也不曾婚配,可见她父母是有野心的。

侯府大公子,将来会被请封世子,做镇南侯,是书局老板能接触到最有权贵的人。

故而,南汐做了骆寅的枕边人,把骆寅迷得神魂颠倒。

怀上身孕后,南汐的父母带着她,避开骆寅,直接找上了侯府。

前世,此事有风声,骆宁还是偶然去侯夫人的东正院,偷听到侯夫人与甄妈妈说的。

门房上是侯夫人的亲信,直接把南汐与她父母接到了内院,隐瞒消息。不过大嫂听说了。

骆宁瞧见大嫂痛哭。

“家里有两个通房,我说抬了姨娘,他不要。我只当他立志上进,谁知道是嫌弃通房容貌普通。

他真喜欢南姑娘,正正经经抬进门做妾,难道我不允吗?偏要偷偷摸摸,世人只当我善妒。”少奶奶哭得很厉害。

温柔内秀的大少奶奶,只反反复复哭一句话:“怎能欺瞒我?”

骆宁那时不懂。

经过很多事,才明白事情发生后,被人欺瞒,只是将痛苦拉长、加深,是非常重的伤害。

宁可知晓真相,也不愿意被蒙在鼓里。

侯夫人自然安抚她。

而后,侯夫人出面,处理掉了南汐,瞒着镇南侯与老夫人。

当然,瞒不住侯府的流言蜚语。骆宁甚至听骆宛提过,向她打听。

镇南侯与老夫人未必不知道。只是丑事在前,侯夫人愿意藏,大家乐得瞧不见。

事后,骆寅向大少奶奶赔罪:“我是中了美人计,才上当的。否则,也不会做出这等事,叫侯府与你不光彩。”

他对大少奶奶越发温柔。

大少奶奶从此一心依仗婆母,对侯夫人白氏忠诚无比。

她觉得,是婆母替她解决了难题,又劝好了丈夫。

实际上,侯夫人安排了别院,叫南汐好好养胎,又花了大把的银子收买南汐的父母。

侯夫人又劝骆寅,老丈人是文官,正在步步高升,不能和大少奶奶撕破脸。

大少奶奶继续被愚弄。

她当时在侯夫人跟前,字字啼血质问“怎能欺瞒我”,侯夫人并没有当一回事,转而继续欺瞒她。

看见她的痛苦,却又视而不见。

侯府出事,大少奶奶与孩子也没好下场。

骆宁想,若当年她知晓内情,早做打算,是否可以救自己与孩子一条命?

赶到西正院的时候,院内一片混乱。

哭声、叫嚷声,嘈杂不息。

还有镇南侯的吼声:“去把骆寅拿回来!一时不见他,我要打死他!还有白氏,叫她速速前来!”

骆宁尚未进院门,大少奶奶温氏到了。

她面色惨白,足上少了一只鞋,似看不见骆宁,她径直冲了进去。

“祖母,公爹,我听说……”

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一对老夫妻,以及楚楚可怜的南汐,身子颤了颤。

南汐抬起雾蒙蒙的眼睛,看向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您宽宏大量,发发善心,准我女儿进府吧。”妇人抱着温氏的腿,“她已经有了身孕,不能叫她去死。”

温氏站不稳。


“大嫂估计快要回来了。”骆宁淡淡说。

送走南汐,侯夫人去了趟温家。

温家父母责怪骆寅不懂事。但听说南汐被安排去了庄子上,心情好了不少。

大少奶奶回来的路上,对着白氏哭了。

她很感动。

“娘,除了您,也没人替儿媳想得这样周到。”温氏说。

侯夫人心中一喜。

她本想利用温氏的。南汐进府,差点把她的计划搞乱。

却没想到,经过这么一桩事,温氏竟是越发感恩戴德。

侯夫人趁机说:“往后,这侯府都是你们夫妻的。娘不护你,还能护谁?你进了府,就跟我亲生女儿一般了。”

温氏这几日极其难受。

侯夫人这么一招,是送了温暖,补上了她心中裂痕。

哭了一场,心情好多了。

镇南侯府恢复了往日宁静。

骆宛悄声同二夫人说:“大姐姐闹这么一出,除了大哥挨顿打,丝毫无影响。”

二夫人笑道:“下人们还是会说的。”

“下人算什么?娘,我看大姐姐的本意,是想在长房破壁。至少,大嫂与大伯母不能太同心同力。”骆宛说。

二夫人欣慰一点头:“你长大了。”

“可惜,大姐姐做了无用功。”骆宛有些替骆宁担心。

二夫人沉吟:“且看看吧。我瞧着阿宁神色,倒是不慌不忙。也许,这是第一步,她的大招在后头。”

此事过去十日,骆宁早上去祖母那边,看见大嫂搀扶大哥在庭院散步。

大哥已经能下床了,需要多走动,活血散瘀。

瞧见了骆宁,大哥目光极其狠毒;大嫂则礼貌颔首,算作打招呼。

“她这个祸害!”骆宁一走,骆寅忍不住骂道。

大嫂想着,你挨打是你不规矩、管不住自己,怎么怪妹妹?

妹妹也是才知道的。

南汐姨娘被送走,大少奶奶面子上光彩了几分,当时感激涕零。夜深人静时,心口还是发凉。

裂痕有了,哪怕暂时被修补,它也还是存在,在深夜偷偷窥探她,叫她夜难成寐。

不过,此事不怪婆婆;丈夫有错,但南家算计在先,他只错一半。

大少奶奶把自己劝好了,继续搀扶大少爷散步。

这日半下午,大少奶奶的儿子由乳娘带着出去玩。

好半晌,乳娘回来,急急对大少奶奶说:“大小姐抱了孩子出去。小少爷要吃糖,大小姐说带他去集市买,还不准奴婢跟着。”

大少奶奶大惊失色。

她觉得骆宁不会害孩子。可丈夫与婆母对骆宁的戒备,大少奶奶又担心她迁怒孩子。

她快步到了文绮院。

文绮院内,孔妈妈笑道:“大少奶奶别急,大小姐带着阿钦小少爷去买糖,很快回来。您要是不放心,可以去看看。”

又道,“我也要出门,有个亲戚租了房子。大少奶奶,能否捎上老奴?”

孩子的事叫她心急如焚,大少奶奶顾不上细想:“走吧。”

马车出门,依照孔妈妈的指路,去找骆宁了。

孔妈妈的亲戚,在万霞坊租了宅子,她先下车。

“大少奶奶,您慢些。”孔妈妈下车后,如此说。

不成想,坊间有一马车正堵在门口,好像是车子拔缝,要抬回去修。

大少奶奶心如急焚,却又走不脱,她撩起车帘,竟瞧见了南汐的母亲。

这妇人上次去镇南侯府哭闹,大少奶奶对她印象深刻。前后不到半个月,妇人衣着簇新、穿金戴银。

而且,住到了万霞坊这种看起来很不错的宅子。

大少奶奶倏然狐疑。

骆宁无故抱走孩子、孔妈妈非要在此处下车、马车挡住了去路……


除夕,镇南侯府过得还算热闹。

侯夫人哪怕再不满,也会撑起笑容来操持家务。

她从不敢撂担子。

原因很简单,骆家祖上是有些基业的,不是靠着镇南侯骆崇邺才发了家,更不是吃侯夫人的陪嫁。

侯夫人的财富,只是收买人心、锦上添花,而不是捏住了侯府的钱帛命脉。

骆家祖上有三千多亩祭田,足够儿孙几辈子吃喝不愁。

若侯夫人不想管家,把账本交出来,她就需要解释,她这些年用骆家的名义替她娘家结交的花销。

这些礼金,骆家本不需要出,是白氏想要来往的,倒贴钱。人家并没有回礼。

而且,她不管家,就断了她娘家往后的路。

白家近十年靠着海路大赚特赚,仍是没有攀上比骆家更高门第的姻亲,可见权阀对商户的轻视。

骆家是他们的唯一。

他们从前还仗着手里的钱,刻意轻视骆家,又妄图通过骆家搭上更好的权贵。

——你是唯一的踏脚石,却又觉得你不够高,看不起你。

骆家现如今有了爵位,白家与侯夫人更是死也不敢放手。

这个道理,镇南侯、老夫人和白氏是知道的;故而镇南侯母子面对白氏时,哪怕拿了钱,也不卑不亢。

而白氏,持家很用心,从不懈怠。

其他人则多少有点糊涂,被白氏绕晕了,被钱财迷了眼,看不透本质。

大年初一,外命妇们要进宫向太后娘娘拜年。

侯夫人白氏寅时初就起床,梳洗穿戴。

白慈容一大清早就到了,帮衬姑母挑选首饰。

“这套红宝不错,衬托得姑姑您气色好。”白慈容说。

侯夫人:“太艳丽了些。”

“进宫朝贺,自然要隆重贵气。”白慈容说。

侯夫人想了想,果然选了红宝首饰。

看着侯夫人按品大妆,一品诰命的朝服繁复奢华,白慈容眼睛里有无法遮掩的羡慕。

“……姑姑,还是你嫁得好。”她小声说。

侯夫人遣了丫鬟下去,握住她的手:“将来,你会嫁得比我更好。这侯府的爵位、白家的钱财,是你双翼,定叫你飞上枝头变凤凰。”

白慈容心口跳了跳:“姑姑,我不敢想。”

“我是余杭商户出身,你能想到我今日要进宫朝贺?”侯夫人轻轻笑了,“咱们命中带贵,身边这些人都是咱们养分。”

白慈容面颊滚热。

“哪怕不是王妃,也该是望族少夫人。”侯夫人又道。

白慈容眼睛眨了眨:“若真如此,阿容之前孤孤单单的苦,就算没有白吃。”

侯夫人轻轻搂着她,心疼不已。

寅时末,侯夫人待要出门时,外面的天还是漆黑。

宫里突然来了人。

太后崔氏的寿成宫,来了位太监,宣了太后口谕:“着侯夫人携大小姐骆氏阿宁进宫拜年。”

侯夫人跪下磕头,谢恩。

手却在袖底,微微攥住。

她不想带骆宁出席,免得骆宁盖过了风头,将来白慈容再出面时,旁人拿她们比较。

一旦比较,白慈容会落下风。

被吹嘘出来的才女名头、美貌,都不如“侯府嫡小姐”来得实在。

侯夫人打定主意要把骆宁嫁去千里之外的韶阳。她到时候可以给骆宁一笔极其丰厚陪嫁,算作母亲的补偿。

现在,太后却命她带骆宁进宫。

不能违旨。

白慈容听说了此事,脸上又有了藏不住的艳羡:“太后娘娘对阿宁姐真好,她真走运。”

侯夫人的心都揉碎了。

她实在不能接受白慈容羡慕任何东西。

她恨不能把心都掏出来给白慈容。

白慈容没有的,骆宁也绝不能有。

侯夫人想到此处,立马翻箱倒柜,寻出一个小玉瓶子。

她吩咐丫鬟:“早上熬煮的燕窝粥,端一份来。”

丫鬟应是。

侯夫人把小玉瓶里的东西,悄悄倒一点进燕窝粥里,叫小丫鬟用食盒拎着,送去文绮院。

她也亲自去了。

“……快些吃了东西,梳妆。太后娘娘特旨叫你去拜年。再迟一些,宫门挤满了人,不好进,耽误了时辰。”侯夫人笑道。

她从小丫鬟手里,亲自捧了燕窝粥,递给骆宁。

骆宁接过来,嗅到了一股子极淡极淡的香味。

前世,她喝过两次这种燕窝粥。

第一次,浑身发红疹,面颊肿得像猪头,受足两日的苦才消退;第二次,她心生警惕,又觉得母亲不至于如此丧心病狂,还是喝了。

同样发红疹。

做了鬼,瞧见母亲用此招对付不太听话的双胞胎姨娘,份量大,叫一位姨娘皮开肉绽而死,骆宁才恍然大悟。

是那么毒的药。

只是给骆宁的,剂量极少。

两次用药,都是抢了骆宁的机会,夺给白慈容。

想到这里,骆宁突然笑了笑,捧着燕窝粥递给母亲唇边:“娘,您先喝一口。宫里不赏饭,您别饿肚子。”

侯夫人似乎吓一跳,猛地往后一偏头。

她自己也意识到反应太过,又笑道:“我刚涂了口脂,别沾花了。”

又笑道,“你快趁热喝。”

骆宁用袖子挡住碗沿,假意喝了一口,把燕窝粥倒一些在袖子内侧。

她拢着袖子,笑道:“现在还不饿,我先梳头。”

她支走侯夫人,叫她去外院厅堂静坐稍候。

而后瞅准侯夫人再次进来催的时机,把碗放在唇边。碗里的燕窝已经倒掉了,她做做样子。

“漱漱口,要上些口脂。”侯夫人满意而笑。

骆宁果然照做。

临到出门,还遇到了白慈容,她要去向老夫人拜年。

她的衣着,比骆宁的华贵万倍。

骆宁穿一件素面长袄,绯红色长裙,外面是绸缎斗篷;而白慈容,她穿缂丝妆花长袄,淡紫色幅裙,罩孔雀毛织的大斗篷。

“姑姑,阿宁姐,你们要出门了?”白慈容笑道。

眼神却不住打量骆宁。

骆宁微微颔首。

侯夫人似看不见骆宁衣着淡雅,眼底只有对白慈容的褒奖。

白慈容太美了,又贵气,像她。

“快去吧,天冷。”侯夫人拍了拍白慈容的手,这才带着骆宁出门。

门口,停靠两辆马车。

侯夫人特意准备的。

“阿宁,用这种四乘马车,容易过拥挤,大家的六乘马车去皇城根下周转不开。”侯夫人说。

骆宁知道这是实话。

正旦拜年的人太多,大家都会用四乘马车,否则无处落脚。

之所以用两辆,是方便中途送骆宁折返,否则母女俩各自只带一个下人,一辆就够用了。

骆宁搀扶了下白氏胳膊:“娘,您慢些。”

又露出手背上一点红痕,给侯夫人瞧见。

天色仍是黯淡,看不清楚是红疹还是胭脂,侯夫人也不好细看,瞄一眼,放心上了车。

看着白氏上了马车,她才上去。

她对车夫道:“走安兴坊的近路。”


这导致了骆宁最后被烧死。

后来,白慈容是被嘉鸿大长公主派人打死的。白慈容的捣乱、骆宁的“意外”,叫裴应无法承受,他出家了。

他不仅出家,还做了游方和尚,音讯全无。

他是嘉鸿大长公主唯一的孩子。他远游,公主心都碎了,从此视镇南侯府与余杭白氏为眼中钉。

骆宁做鬼见过裴应,那时候已经是十年后。他游历十年,佛法精进,被朝廷封为“圣僧”,落足法华寺。

而骆宁与裴应,前后只见过几次面,她甚至不太记得他容貌;她也不觉得裴应出家是为了她。

裴应今年二十四。

作为盛京清贵望族的子弟,又是大长公主的独子,他身份贵重,可挑选适合心意的妻子。

贵胄男子十三四岁议亲。

裴应的婚事,公主一直问他意见。而他,一个看不上。

拖到了二十四,依仗家族与母亲的荣光,想要嫁他的女子仍是前赴后继,包括望族闺秀。

骆宁则想,一个人不肯成亲,定有他自己的缘故。而骆宁,与他见过几次面的女人,对他的影响微乎其微。

他做出的任何选择,都是基于他自己。

如今要去嘉鸿大长公主府赴宴,骆宁情绪复杂。

一方面,她对嘉鸿大长公主很有好感:裴应吵嚷着要娶骆宁的时候,大长公主没有令骆宁难堪过。

她本可以嫌弃骆宁的。

她是高高在上的天家大长公主,皇帝称一声“姑母”,人人敬畏,她应该比郑嘉儿更跋扈嚣张。

她捧在心上的独子,非要娶骆宁,大长公主可以迁怒骆宁。

但她没有。

这点恩情,骆宁一直没忘记。

嘉鸿大长公主邀请她,她该去恭贺的,可骆宁又不太想见到裴应。

一个几面之缘的人,是她惨死的直接原因,骆宁有些无力接受。

她不想再踏入这样的因果里。

她与裴应,既无情分,也无缘分。今生能不要见面,还是别见了。

“……祖母,大长公主的寿宴,高朋如云。”骆宁思绪回转,对老夫人说。

老夫人点点头:“的确。只怕陛下与太后娘娘,都会赴宴。”

骆宁:“可我与嘉鸿大长公主,只一面之缘。哪怕我对太后有恩,她也犯不着如此善待我。”

老夫人微讶,看向她:“你担忧什么?”

“不,只是有些意外。”骆宁说,“意外之事,我心头惴惴。可这又是好机遇。祖母,不如您带着阿宛去,让阿宛也见见世面。”

堂妹骆宛,是个挺好的姑娘,可惜前世惨死。

又说,“二叔为朝廷效力,阿宛也是咱们骆家堂堂正正的小姐。她过几日及笄,婚事也该操持起来,正好赶上大长公主的好日子。”

堂妹骆宛后天及笄。

及笄礼很简单,侯夫人只是着人置办宴席,请了一位相熟的三品将军夫人来替骆宛绾发。

老夫人沉吟:“你不去,其他人谁去,都有争议。”

“您是老祖母,您的话在侯府如山重。谁敢妄议您的决定,叫父亲打死他。”骆宁说。

老夫人被逗乐。

她想了想,叮嘱骆宁,此事暂时不要对外说。

等寿宴那天,老夫人再安排人陪同她前往。

请柬只两张,侯夫人客气一下,叫人送给老夫人先瞧瞧。老夫人却不打算给侯夫人了。

侯夫人撑不起这么大的场子。

那可是嘉鸿大长公主。

骆宁回了文绮院。

当天晚上,就听丫鬟们说,侯府都在议论大长公主的寿宴。

侯夫人白氏特意把骆宁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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