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如许新荷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文》,由网络作家“九仙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如许起初是打算直接去典当行把首饰当掉的,在她看来典当是最不费力的变现法子。但不费力的法子注定要在另一方面付出代价。典当行一般都会因为客户急需用钱而故意压价,可眼下这些首饰是她获取银钱的唯一途径。她若是一味地追求省事,最后很可能会凑不够出逃的经费,思来想去,她还是打消了去典当行的念头。当下她更需要一个能高价卖出这些首饰的途径。她想了一夜,觉得珠宝行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珠宝行做的就是首饰的生意,想来也会更识货些。只不过若是让珠宝行的掌柜知道她是急需用钱才卖掉首饰的话,恐怕也难逃压价的命运。不过方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策,既能从珠宝行探知自己这些首饰的价值,又能将这些首饰以接近原本价值的价格出售给珠宝行。此刻江如许坐在桌前...
《换嫁病弱皇子后,嫡女她冠绝京城江如许新荷全文》精彩片段
江如许起初是打算直接去典当行把首饰当掉的,在她看来典当是最不费力的变现法子。
但不费力的法子注定要在另一方面付出代价。
典当行一般都会因为客户急需用钱而故意压价,可眼下这些首饰是她获取银钱的唯一途径。
她若是一味地追求省事,最后很可能会凑不够出逃的经费,思来想去,她还是打消了去典当行的念头。
当下她更需要一个能高价卖出这些首饰的途径。
她想了一夜,觉得珠宝行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珠宝行做的就是首饰的生意,想来也会更识货些。
只不过若是让珠宝行的掌柜知道她是急需用钱才卖掉首饰的话,恐怕也难逃压价的命运。
不过方才在马车上,她已经想到了一个绝佳的计策,既能从珠宝行探知自己这些首饰的价值,又能将这些首饰以接近原本价值的价格出售给珠宝行。
此刻江如许坐在桌前,神情悠然地用指尖敲击着桌面了,静静地等待着珠宝行的掌柜走进她设的局中。
不消片刻,珠宝行的掌柜就捧着一个精美的匣子走了进来。
在看到江如许一身贵气的打扮后,他的眉眼顿时弯成了一条弧线,恭敬地将匣子放在了江如许的面前:“让娘子久等了。”
说着他打开了匣子,脸上溢满了骄傲的神色:“娘子请看,这匣子里的首饰都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管是选材用料还是制作工艺都是一等一的上品,我保证您在京城找不出第二家。”
江如许将身子向前移了移,做出一副认真挑选首饰的样子,她的指尖轻轻从首饰上抚过,最后停在了一支镶金点玉、雕工样式繁复的朱钗上。
这支朱钗的成色和工艺与她嫁妆里的首饰最为接近,想来这支朱钗的价格应该就和她嫁妆里的首饰大差不差。
掌柜见她望着那支朱钗出神,立刻有眼力地介绍起来:“娘子真是好眼力,一眼便相中了我们铺子里最贵重的朱钗。”
“最贵重?”江如许轻笑一声,拿起匣中的钗子,漫不经心地问道:“掌柜不妨说个价,让我听听是有多贵重?”
掌柜讪讪的笑笑,讨好地答道:“这支朱钗要价九百六十两,不过一看娘子就是身份尊贵之人,想来这个价钱对娘子来说也不算什么。”
得到了报价,江如许便兴致缺缺地把钗子放回了匣中。
她脸带失望地感叹道:“区区千两对我来说的确不算什么,只是这些首饰并不合我心意,类似样式的首饰我家中多得都放不下了。”
她从披风中取出包好的首饰打开摊在桌上,脸上尽是嫌弃的神色:“不瞒你说,我今日出来就是打算找个金铺把这些首饰都熔掉的,不喜欢的东西摆在家里也是碍眼。”
掌柜只扫了一眼桌上的首饰,眼睛就勾直了。
毕竟江如许的这些首饰,是钟氏专门找人设计了图样,又不惜花重金寻了有经验的工匠打造出来的,可以说件件都是绝无仅有的精品。
珠宝行的掌柜虽说在这一行做了许多年,但像这样一次性见到这么多珍品级别的首饰还是第一次。
江如许用余光瞥见珠宝行的掌柜眸中满是震惊和痛惜,就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像他这样常年和珠宝首饰打交道的人,通常都会对上好的首饰有着别样的欣赏之情,大抵就如文人墨客都对名人字画趋之若鹜一样。
方才她故意说要把这些首饰拿去熔了,就是为了激起珠宝行掌柜对这些首饰的保护欲。
果然,不等江如许再有下一步动作,掌柜的便率先开了口:“娘子的这些首饰做工精巧,若是拿去熔了实在可惜,娘子若是不喜欢,可否将它们转卖给我?”
目的达成,江如许心中暗喜,但她担心答应得太爽快反而会被压价,于是犹豫了一下,假意推拒道:
“我近来想重新打几样更合心意的首饰,图样我都备好了,只是眼下手边没有更好的材料,不然这些首饰卖给你也无妨。”
掌柜的一听,立刻笑得见牙不见眼,合着熔掉这么贵重的首饰只是为了获取原材料,而他的珠宝行最不缺的就是原材料了。
“娘子若是已经有了新首饰的图样,大可以把图样交给我,我们珠宝行有全京城手艺最精湛的工匠,打出的首饰绝对包娘子满意。至于首饰的用料......”
他从匣中取出一枚发钗递到江如许面前,“娘子请看,我们铺子里的首饰用的全都是最上等的材料,若娘子在我这里打首饰,完全不必为材料而忧心。”
江如许接过发钗,估摸着这场戏也该收场了,于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对掌柜说道:“成色确实不错,既如此我的这些首饰便卖给你吧,我也懒得再带回去了。”
掌柜闻言大喜,立刻上前把江如许放在桌上的包袱拉到自己面前,小心翼翼地拿起每一件首饰进行估价。
考虑到之后江如许还会在他这里打首饰,故而他并没有太过压价,最终将这一包首饰折算了一万五千两银票给江如许。
对于这个成交价格,江如许是很满意的,将银票贴身收好后,便起身离开了。
藏匿在房梁上的人影在江如许离开后,鄙夷地冷哼了一声,也跟着从后窗飞了出去。
江如许下楼时,看到新荷和流莺正站在珠宝行的门口,向里面来回张望着。
她快步迎了上去,主动开口解释道:“方才掌柜的见我手冷,便请我去楼上喝了杯热茶,我估摸着你们也该回来了,就赶紧下来看看。”
江如许没对新荷和流莺提起自己的逃跑计划并非是不信任她们,而是不想让她们跟着冒险,毕竟出逃这件事,她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主仆三人上了马车后,马车便一路疾驰,朝着城外的慈航寺驶去。
不远处,四皇子的暗卫无尘不远不近地跟着马车。
眼前的女子着实令他费解,他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拿自己的嫁妆去换银票,也想不到接下来她还要去做什么事情。
眼下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遵照四皇子的命令,盯紧她。
江如许正思索着,门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抬眼看,正是钟氏送来的陪嫁婆子和丫鬟们。
为首的那个婆子,江如许昨天见过,她是钟氏身边的顾嬷嬷。
顾嬷嬷身后还领着一个婆子和六个小丫鬟,其中有两个丫鬟的容貌格外清丽。
众人跟着顾嬷嬷进屋后,一齐向江如许行了礼,起身后顾嬷嬷便笑着介绍起来:
“大娘子,老奴是夫人身边的顾嬷嬷,从夫人嫁过来就跟在夫人身边,这些年也跟着夫人习得不少打理府上庶务的本事,所以夫人特意差我来跟着大娘子,好为娘子日后打理四皇子府分忧。”
说罢她微微侧身,看了眼身侧的另一位婆子,介绍道:“这位是姚嬷嬷,是咱们国公府的老人了,对于打理庄子和铺子很有经验,日后大娘子可以将手上的庄子和铺子都交给姚嬷嬷打理。”
江如许在心里冷笑一声,她就知道钟氏不会轻易甘心把嫁妆让给她,原来手段用在了这里,竟想用两个嬷嬷来架空她。
她抬起眼皮看向顾嬷嬷,毫无波澜的目光让顾嬷嬷莫名有些心虚,不自觉地暗暗抿了抿嘴。
直到她将目光游移到顾嬷嬷身后两个容貌清丽的丫鬟身上,顾嬷嬷才从莫名的震慑里恢复过来,伸手将那两个丫头往前拽了拽。
“这是秋云和秋月,是夫人从众多丫鬟中挑选出来干活仔细、手脚利索的姑娘,以后便让她们留在娘子房中伺候吧,这样新荷和流莺就不必分心去做别的事情,能更好的伺候娘子了。”
江如许忍不住轻笑出声,钟氏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什么手脚麻利干活细致,这样的姿色还要让她留在房中伺候,不就是为了日后有机会抬成妾室嘛。
也真是难为钟氏了,不知花了多少精力才找到两个模样这般清丽的姑娘。
只不过,不晓得她若是知道四皇子现在就是个将死之人,会不会为自己白费的心血懊恼上几日。
顾嬷嬷看着江如许轻笑的脸庞,没由来的心里一颤,总觉得她和前阵子刚回府的时候不一样了,但一时又说不出是哪里不一样了。
不过顾嬷嬷很快就平复了心绪,她觉得人的性子是不可能说变就能变的,江如许此刻给她的异样感,许是今日成婚画的妆过于端庄威严,所以才让她生出了几分怯意。
顾嬷嬷低头微微勾了勾嘴角,随即便恢复了刚才的神色,继续介绍起站在最后的四人:
“剩下那四个丫头是夫人为您挑选的粗使丫鬟,她们都是从小就在国公府干活的,全都是咱府里干活的一把好手。”
门外的喜乐声越来越大,可顾嬷嬷只顾着介绍,却只字不提卖身契的事,这可急坏了江如许身旁的流莺。
她忍不住催促道:“顾嬷嬷,你别光是介绍,倒是赶紧把你们的卖身契交给娘子啊。”
流莺的话音才落,门外就有小厮来报:“大娘子,四皇子的迎亲仪仗已经到门外了,您该出门了。”
顾嬷嬷紧绷的眉目瞬间放松下来,她一步跨至桌前,将桌上的合欢扇不由分地塞进江如许的手中,抬手就搀着江如许往门外走:
“大娘子,咱们快些出发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江如许不动声色地瞥了顾嬷嬷一眼,嘴角玩味地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原来她们来得这么迟,就是为了不给她卖身契。
还以为钟氏想了什么了不起的手段,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反正她是个要逃走的人,这些陪嫁仆人的卖身契给不给她,对她来说并没多大影响。
于是,江如许没再吭声,由着顾嬷嬷将自己扶出国公府,坐上了去四皇子府的花轿。
一路上,江如许都沉浸在自己的逃跑计划里,直到听到花轿外有人响亮地喊了一声“落轿”,才收回自己的思绪。
江如许被送进新房后,便将房中的侍女都遣了出去,房中只剩下她带来的新荷、流莺和顾嬷嬷。
当然,顾嬷嬷并不是她主动要留下来的,而是顾嬷嬷自己找了个理由,硬要留下来的。
顾嬷嬷的那点心思,她自然是清楚的,无非就是想给钟氏做眼线,时刻看着她罢了。
反正眼下她要做的事情还不涉及机密,她也正好想借此机会迷惑一下顾嬷嬷,索性便将计就计,同意了顾嬷嬷要留下来的请求。
江如许把合欢扇放在桌上,对新荷吩咐道:“把嫁妆礼单给我,再去给我备一份笔墨纸砚来。”
新荷没有多问,把嫁妆礼单递给江如许后,就去忙活了。
反倒是顾嬷嬷,一听到“嫁妆礼单”这个关键词,立刻就朝江如许身边靠了过来,低声试探道:“大娘子这是准备再抄录一份吗?”
江如许眼睛盯着礼单,没有去看顾嬷嬷,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回答道:“我抄它做什么?我不过就是想把里面的值钱的东西找出来,重点看管罢了。”
顾嬷嬷微微蹙眉,脸上顿时一僵,莫非江如许已经知道了她和夫人要暗中转移走她部分田产和铺子的计划?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这个计划夫人只单独和她说过,江如许怎么可能知道,难道她平日里都是在装傻?
顾嬷嬷暗中思量的时候,新荷已经将笔墨纸砚准备好了。
江如许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顾嬷嬷立刻凑近去看。
在看清江如许写在纸上的嫁妆时,顾嬷嬷脸上立刻浮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
她原以为江如许会把陪嫁之物中的田产、铺子这些能生钱的嫁妆当做值钱之物,可没想到江如许写在纸上的竟都是些金银珠玉的首饰和头饰。
顾嬷嬷不禁在心里暗爽,江如许果然如夫人所说的一般,就是个没见识的蠢货,好拿捏得很。
江如许早就用余光瞥到了顾嬷嬷暗爽的样子,心下了然,知道顾嬷嬷已经上当,于是也不禁微微勾起了唇角。
不过,她写这份清单可不止是为了做样子给顾嬷嬷看,这份清单有更重要的意义,那便是为她的逃跑做准备。
清单上列出来的东西,虽说不是嫁妆里最值钱的,但却是最方便带出去且最容易卖掉的。
田产和铺子虽说更值钱,但是短时间内并不好出手,而且转卖田产和店铺也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关注,反而容易招来麻烦。
江如许把列好的清单递向新荷和流莺,“你们俩去把我单子上列出来的东西找出来,然后统一放到一处去。”
顾嬷嬷见江如许没让自己去,眼珠微动,生怕这是她们主仆故意演给她看的把戏。
她觉得凡是涉及到嫁妆的事情,还是要亲自跟着去看看才能放心,于是赶忙开口:
“大娘子,我看房中也没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我还是跟着新荷和流莺一起去帮您收拾嫁妆吧,三个人也能快些。”
奚怀见百里渊喷出一大口血,也再顾不上去管江如许,立刻跪倒在床边去查看百里渊的情况,江如许则趁机往后挪了挪,移到了床尾的位置。
百里渊喷出这口血后,本欲继续躺倒装昏,可他刚要躺下,就觉得胸中那股气血又翻涌了上来。
他伏在床边又吐出几口黑血后,胸中翻腾的感觉才逐渐平息下来。
江如许见他吐得差不多了,悄悄往前移了移,伸手取下了扎在他胸口的两根银针。
百里渊虚弱地趴在床边一边喘着气,一边哀怨地望向正在缓缓后移的始作俑者,同时还不忘将自己伪装成不认识她的模样: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坐在本皇子的床榻上。”
“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大板!”
什么?!有没有搞错,坐一下床就要被打二十大板?
江如许倏地一下从百里渊的床上弹起,指着百里渊喊道:“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刚救了你的命,你一醒来就要打我?”
百里渊蹙了蹙眉:“放肆,哪来的野丫头,竟敢和本皇子这么说话,还不快把她拖出去!”
“哎呀,误会了,误会了。”柏嬷嬷上前拦住了冲进来的侍卫,转头向百里渊解释道:
“她是刚过门的四皇妃,刚才也是为了给您诊病才会坐在您床榻边的。”
百里渊本就是想借着不认识为由打江如许一顿出出气的,谁让她刚才解他的衣服,还对他动手动脚。
况且被她这么一搞,他再也不能继续藏在暗处观察周围的情况了,这给他的复仇计划带来了不少的麻烦。
真要算起来,打她二十大板都是少的。
可柏嬷嬷的面子,百里渊不得不给,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四皇妃?本皇子怎么不知道我竟已经成亲了?”
柏嬷嬷回道:“皇上忧心您的身体,便降旨让穆国公的女儿在两日前嫁进了咱们府里,那时您还正在昏迷中,所以您不知情。”
眼见打不成江如许了,百里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罢了,本皇子乏了,你们都退下去吧。”
屋内的婢仆们得了令纷纷朝屋外退去,只有江如许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柏嬷嬷伸手拉了拉她,示意她一起出去,但江如许却突然转身对百里渊说道:“我还不能走,你这病我才治了一半。”
本欲离开的柏嬷嬷也停住了脚步:“四皇子不是已经醒了吗?这病还未治好?”
江如许摇了摇头:“四皇子体内的毒已蔓延至全身,我方才也不过是帮他逼出了一部分而已,若想全部清除,并非一朝一夕能完成的。”
“今日为了唤醒四皇子,我用了一个解毒效果最强的法子,只是此法见效虽快却有一个弊端,便是施针后会导致气血逆流,吐血不止。“
“眼下若想缓解此症状,需用热水顺着全身经脉的走势擦拭身体三、五遍才可。”
江如许说着便用帕子沾了盆中的热水朝百里渊走去。
百里渊长这么大,周围所见的都是知书达理、端庄娴雅的世家贵女,像江如许这种才见面就敢上手扒他衣服、摸他身体的女人,他还从未见过。
更何况,他虽经历了两世,但这两世都未曾和女子亲密接触过,至今他都还保持着童子之身。
眼见着江如许朝他一点点靠近,一时间他竟害羞得不敢直视,只能垂下脑袋逃避眼前的尴尬。
只是他才一低头,就看到自己的亵衣完全敞开着,白花花的胸膛就这样毫无遮掩地露在外面。
他猛地扯过亵衣遮住自己的胸口,羞愤喊道:“出去!”
话音才落,他就察觉到原本压着逆流气血的那股内力因为动怒而松懈了,紧接着那股被强压的气血倏地冲破了他的压制,再次向上翻涌而来。
他试图强压下去,但那股气血却不受控制地直冲进他的喉咙,最终一口喷在了地上。
江如许皱了皱眉,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并不由分说地扯开了他的亵衣,拿着帕子就在他的胸膛上擦抹起来。
“说了不听,还非要逞强。”
江如许边擦边数落,手上的动作一点也不似刚才温柔。
百里渊反应过来后,一把攥住江如许的手腕,怒声喝道:“你再敢碰我,我就命人把你的手砍了!”
江如许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道:“我现在若是不碰你,只怕一会你就没命叫人砍我的手了。”
“本皇子的身体用不着你操心,你现在就给我滚出去!”
百里渊用力将江如许的手腕甩出,随即便转过头不再看她。
江如许此刻也十分气恼,搞不清楚百里渊在傲娇什么,要不是怕他会吐血而亡,她早就走了,好像谁愿意待在这里看他发脾气似的!
但眼下唯有保住他的性命,她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所以纵使再生气,她也还不能走。
江如许垂眸想着应对之法,却瞥见百里渊耳根都红透了,她不自觉轻笑一声,方才只注意到他的脸颊泛红,还以为是气血逆流所致,如今再看......
江如许笑问:“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百里渊猛地回头反驳:“胡说,本皇子有什么可害羞的。”
江如许点了点头:“哦,不是害羞,那为什么不让我给你医治?”
百里渊别扭地答道:“你擦得不舒服。”
“这样啊。”江如许略微思索了一下,“那要不我再温柔一点?”
“你......”
百里渊话还没说出口,就感觉气血再次翻涌而上,他猛地扑到床边又吐出一大口血来。
江如许眉头一拧,收起刚才开玩笑的嘴脸,严肃说道:“你再不配合,真要没命了!”
柏嬷嬷看着吐了满地的鲜血,哽咽地劝道:“四皇子,您再这么吐下去身子哪受得了啊,您就听四皇妃的吧。”
百里渊闭着眼趴在床边虚弱地喘息了两口,而后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仰面躺下,极不自然地说道:“擦吧。”
江如许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早这么听话,也不用吐那么多血了。”
她把帕子重新放进热水里浸了浸,而后贴在百里渊心口的位置,一点一点顺着经脉走势擦拭起来。
担心百里渊再故意找茬,她擦拭的动作格外轻柔,可这却让百里渊的脸从耳根一直红到了脖颈。
江如许不禁在心里暗笑:这也太不禁撩了。
贤贵妃是什么人,江如许作为一个全知读者,再清楚不过了。
她表面上对四皇子关爱有加,可背地里却一心想要除掉四皇子,扶自己的儿子五皇子登上太子之位。
别人不清楚,但江如许却知道,四皇子身上的毒,正是眼前这位贤贵妃所下。
今日贤贵妃过来,想必也是知道她救醒了四皇子,特意前来打探虚实的。
眼下贤贵妃见四皇子没死,只怕已经将她视作眼中钉肉中刺了,可偏不凑巧她刚才又对四皇子说了那番气话,不仅让贤贵妃抓了把柄,还把四皇子也推到了敌对的位置。
冲动果然是魔鬼!
江如许正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的艰难处境,就听贤贵妃突然对她发难:
“穆国公的女儿好大的架子,见了本宫竟连礼都不行!你们穆国公府就是这样教规矩的吗?”
江如许立刻跪下,狗腿地说道:“臣女从未见过像贵妃娘娘这样耀眼夺目的人,方才在娘娘的光辉下一时失了神,所以才忘了行礼,请娘娘恕罪。”
贤贵妃绷着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意,但随即就被收敛起来:“你倒是个伶牙俐齿的,既然这么会说话,适才我进来时,为何会听到你对四皇子出言不敬?”
江如许俯首解释道:“臣女不敢对四皇子不敬,适才只是在同四皇子玩闹。”
贤贵妃冷哼一声:“四皇子不是你家里的兄弟姐妹,更不是你可以口无遮拦的玩闹对象,既然这些规矩你在穆国公府没有学到,那便由本宫来教教你。”
“来人,把她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板让她长长记性。”
江如许:......!!!
“慢着!”
百里渊虚弱地从床上伸出一只手,阻止了正要拖江如许出去的侍女。
他故作虚弱地撑起身子,对贤贵妃尴尬地笑了笑:
“让贤娘娘见笑了,适才是我见房中并无外人,便故意逗弄了四皇妃,她是被我逗急了,所以才回了句嘴,却不想竟被贤娘娘听到了。”
他抬眸见贤贵妃并没有要放过江如许的意思,便捂着胸口咳了几声,继续说道:
“要说起来,这件事不过就是夫妻间的闺房之乐,实在上升不到规矩的层面,贤娘娘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别为难她了。”
贤贵妃无奈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你都开口替她求情了,我还能不依不饶?”
她走上前一边扶着百里渊躺下,一边嗔怪着安慰道:“你自己都病成这样了,还不忘惦记别人,本宫知道她是你心尖上的人了,不与她计较便是了。”
说完,她转身给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立刻松开了江如许。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如许,一改刚才温柔的语调,冷声道:
“四皇子看重你,你更应该好生服侍,而不是恃宠而骄。四皇子未来是要继承大统之人,届时你的身份也会和现在不同,若是连这点礼仪都不懂,以后怎么担得起重任。”
百里渊知道,贤贵妃这句话不止是说给江如许听的,也是说给他听的。
看来他刚才的反应,的确让贤贵妃误会了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
“本宫今日就是看来四皇子的,见他没事本宫便也放心了,眼下皇上应该也下早朝了,本宫也该回去跟他分享这个好消息了。”
贤贵妃朝地上跪着的江如许不屑地摆了摆手,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过来好生伺候四皇子吧。”
说罢,她就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翠微阁。
贤贵妃离开后,江如许走到百里渊床前,款款地行了一礼:“方才多谢四皇子为我解围。”
百里渊不屑轻笑一声,又恢复了早上那副傲娇的面孔:“不必谢我,我只是不想某人向我挟恩图报,所以才施以援手的。”
江如许撇了撇嘴,端起粥碗走到了床边,“那我现在喂您喝粥吧。”
百里渊见江如许竟真要站在这里喂他吃饭,别扭地把头转了过去,“粥都凉了,我不吃了。”
见江如许站着没动,他没好气道:“你不是来治病的吗?直接治病吧。”
江如许也不愿多和百里渊打交道,此刻见他愿意主动配合,立刻去叫人端来了热水,并麻利地为他做完了今天的疗程。
结束后,她也如昨日一样,溜得极快。
见江如许离开,奚怀才忍不住把刚才憋在心里的问题问了出来:
“殿下,您为什么要帮四皇妃?方才若是不拦着贤贵妃,那二十板子打下去,岂不能让她在床上躺大半个月,起码这段时间里,她是没法再对您动手脚了。”
百里渊原本光亮的眸子逐渐暗淡了下来,他笑了一声,不答反问:“你觉得是给她找一点麻烦好,还是一直给她找麻烦好?”
奚怀干脆地答道:“自然是一直找麻烦更好。”
百里渊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不信贤贵妃是真心关心我,搞不好她也在我背后做了什么小动作,而我帮江家女这一次,便是把她和我绑在了一起,以后贤贵妃为了对付我少不得要找她些麻烦。”
奚怀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佩服地感叹道:“原来殿下是想借五皇子的势力给三皇子的势力找麻烦,这招借力打力实在是高明!”
......
贤贵妃回宫的路上,兰心忍不住问道:“娘娘,那江家女救醒了四皇子,破坏了您的计划,您刚刚为何还要放过她?”
贤贵妃嗤笑一声:“你刚才没瞧见四皇子有意护着她吗?还不是因为她救了四皇子,四皇子愿意承她这份情。”
“哼,毕竟是救命之恩,别说是四皇子会承情,就连皇上知晓了也会承她的情。”
“此时我若不放过她,传到皇上那里,免不了引得皇上对我不满,同时皇上还会因为她是四皇子的救命恩人,而对她受罚生出些许愧疚,那以后我再想动她,就更不容易了。”
兰心不甘心地问:“可眼下若是放过她,四皇子身边就多了一个能解毒的人,那我们以后还怎么对付四皇子啊?”
贤贵妃邪魅一笑:“眼下我是放过她了,可我没打算让皇上放过她,反正我的目的是让她消失,至于是我亲自动手,还是借别人之手,这并不重要。”
“等下回了宫里,我们不回凝香殿,直接去皇上的紫宸宫。”
贤贵妃吩咐完,便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了。
顾嬷嬷原以为江如许会对她大加赞赏,更认为经历了此事后,江如许也会更依赖她,往后的日子她便能更好地拿捏江如许。
也正是为着这个目的,她才不辞劳苦地挨个搜查了所有陪嫁仆人的房间和私人物品。
可她哪里会想到江如许非但不领情,竟还怀疑上了她。
夫人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这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一时间,气愤和委屈一起涌上顾嬷嬷的心头,她“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颤抖着声音回道:
“娘子,老奴可是一颗心都扑在了您身上,您怎会这么想老奴?”
“老奴之所以会发现娘子的首饰少了,只因无意间看到娘子的妝匣忘了上锁,又想到娘子今日不在却一直有人在您的房间进进出出地摆放东西,这才不放心地查看了娘子的妝匣。”
“首饰若真是老奴拿的,此刻趁娘子不察拿去卖了岂不美哉,何必大晚上跑到娘子这里自讨没趣。”
江如许瞥了眼梳妆台,见装首饰的匣子果然没上锁,才猛然忆起早上为了打扮的贵气些,特意打开了匣子从里面挑了些贵重的首饰戴在身上,想来是走得太急忘了上锁。
眼下顾嬷嬷的理由让她挑不出毛病,她只好笑笑安慰道:“顾嬷嬷何必这么紧张,我方才不过是一句玩笑话罢了,你竟还当真了。”
“你是母亲亲自给我挑选的陪嫁嬷嬷,我自然信得过你,快起来吧。”
顾嬷嬷看得出这不过是江如许为自己刚才的判断失误而找的台阶,毕竟她方才的神态可完全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她缓缓从地上站起,却不见江如许有下床的打算,于是忍不住小声催促道:“娘子,我们何时去搜查四皇子府上的下人?”
江如许料到了顾嬷嬷不会轻易罢休,刚才便在心里想好了对策。
她望了眼窗外,叹了口气:“今日天色已晚,方才你也说了,白天进过我房中的人不少,若此时挨个去查,想必定会惊动得阖府上下不得安宁。”
“我不过昨日才嫁进来,难道今日便非要在夜里为着几样首饰闹得阖府沸腾?”
“更何况,顾嬷嬷应该也没有确切的证据吧,若此时大闹了一场却发现并非是府中下人所为,岂不是让四皇子府上的人看了我们的笑话?”
“还是等明日天亮了,容我找几个昨日进过我房中的人问问话,了解下情况,之后再去搜查也不迟。”
她顿了一下,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不过,你刚才说的也有些道理。”
她抬手搓了搓下巴摆出一副思考的状态,随即朝顾嬷嬷招了招手。
顾嬷嬷意会,走到床边,江如许故意压低声音说道:
“顾嬷嬷,如今这件事我只能依赖你了,不如今夜就辛苦你一下,去给我仔细盯紧了府上的大门,切不要让贼人将首饰带出府去。”
顾嬷嬷被委以重任,心里暗自窃喜。
蠢主子也有蠢主子的好处,几句话就能把她糊弄住,如此好拿捏,以后还不是得事事都听她的安排。
顾嬷嬷领了命从房中退出后,江如许才一边掀着被子,一边小声嘟囔着:“熬你一夜,看你明日还爬得起来不。”
江如许只想挨过这两日,等明日她把剩下的首饰一卖,再定好出城的马车,她便可以逃离这里了,说不定等顾嬷嬷醒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出城了。
江如许在锦瑟轩研究着地图,百里渊在翠微阁也没闲着。
入夜后,百里渊的两个贴身暗卫奚怀和无尘再次潜入进漆黑的翠微阁。
黑暗中,百里渊抱臂盘坐在床上,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逐渐靠近,他低声问道:“查得如何了?”
虽然身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奚怀和无尘还是恭敬地向百里渊行了一礼。
奚怀一如往常,抢在无尘开口前答道:“回殿下,我今日去查了四皇妃的身份和背景,并未发现有问题。”
“她的确是穆国公江心远的女儿,只不过自穆国公的原配夫人周氏去世后,她便被送去了乡下的庄子上,一直到大婚前一个月,她才被接回到穆国公府。”
“我还特意去她家的庄子上走了一趟,周围的人都说,四皇妃不得穆国公喜爱,所以平日里鲜少有人前去探望,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穆国公府才会派府里的下人给她送些东西来。”
“唉......”奚怀忍不住叹息一声,“要我说啊,四皇妃也是个可怜的人,明明是国公府的嫡女,可过得却还不如小官吏家的庶女。”
“哼!”无尘冷哼一声打断了奚怀的感叹,“收起你的同情心吧,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她今天的行踪来看,我觉得她大有问题。”
“她今天都去做了什么?”百里渊低沉的嗓音突然从黑暗中传来。
无尘转过身对着床的方向恭敬答道:“回殿下,这个女人今日以去慈航寺为您求平安符为借口出了府,但一出府她便把身边的侍女都支开,独自去了珠宝行。”
“珠宝行?”奚怀的声调不自觉抬高了两分,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了,他又压低声音问道:“莫非她是去珠宝行和别人交换情报?”
尽管别人看不到,无尘还是无声地摇了摇头:“不,怪就怪在她今日没见任何人,她去珠宝行只是为了卖掉首饰。”
“不过我猜测她可能是急需用钱,毕竟她为了卖掉首饰,谎话可是张嘴就来。”
百里渊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哪有给别人做眼线还要自己往里贴钱的,他继续追问:“她还做了什么?”
无尘回道:“卖完首饰,她确实去慈航寺给您求了平安符,只是回府前她又拐到了书坊,买了些医书、话本子,还有地域图。”
“地域图?”百里渊仿佛嗅闻到了一丝线索的味道,“哪里的地域图?”
他一直都清楚,想害他的人无非就是三皇子党和五皇子党,只要看看江如许买的地域图在谁的势力范围里,便可轻松推出她是谁派来的眼线。
无尘显然也听出了百里渊的想法,他轻叹一声,无奈地答道:
“哪里的都有,大到九尧国全域图,小到京城附近的郡县图制,她都买了。”
百里渊冷笑出声:“呵,有意思,这女人还真是不简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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