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宋裕安在外头养了个女子的时候,我正为他绣着靴子。
婢子说他今日就要把这女子带回府内。
心下一惊,针便刺破了手指,冒出嫣红的血珠。
还没来得及将伤口包扎好,他就已经抱着那个女子踹开了我们的卧房。
秦闵月,从此以后若初就是府里的第二个女主人,吃穿用度皆同你一致。
这是我的意思,也请你私下莫要为难她。
梅若初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对着我盈盈一拜:闵月姐姐,初儿蒲柳之质,无法与您相比,只想常伴宋郎左右,绝不会产生越了您去的龌龊心思!
我始终没抬眼,只继续绣着靴子,一言不发。
宋裕安有些愠怒,夺过我的针线就往地下掼:秦闵月,你是死人不成?
你向来如此小肚鸡肠,过了这么些年也改不过来么?!
我没有丝毫反应,倒是吓到了一边的梅若初,她惊叫一声,身子软软地倒在地上。
宋裕安连忙将她捞起来,好生搂在怀里,瞪了我一眼后犹不解气,抬脚将香炉踹翻,便离开了屋子。
我抬眼看他的背影,他将阳光尽数挡住,我只能看见黑乎乎的一团。
可即便如此,梅若初怨毒的笑容仍旧清晰地倒映在我的眼眸之中。
我定定神,也朝她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微笑。
她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