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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咸鱼小妾by温婉沈御

温婉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戏台上,说书先生已经讲到边城守军先用火攻,再用财宝利诱漠北人。茶桌两旁,温婉和高翎面面相觑后,偃旗息鼓,又故作轻松的寒暄喝茶。沈御将两人的装模作样看在眼里,表情十分鄙夷。率先开口的是高翎,他问沈御。“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现在和小婉姑娘打完招呼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沈御坐着没动,抬手一指温婉。高翎没看懂,“什么意思?”温婉堆起笑容,眉眼挤成弯弯的一条线,接嘴道:“我猜……他要带你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是我。”沈御深深的睨了她一眼。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高翎嘴角一扯,看向沈御,“真的是她?”沈御点了点头。高翎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认真打量温婉。没了先前故意装出来的娇滴滴的姿态,现在看面前的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

主角:温婉沈御   更新:2025-01-04 09:3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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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温婉沈御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咸鱼小妾by温婉沈御》,由网络作家“温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戏台上,说书先生已经讲到边城守军先用火攻,再用财宝利诱漠北人。茶桌两旁,温婉和高翎面面相觑后,偃旗息鼓,又故作轻松的寒暄喝茶。沈御将两人的装模作样看在眼里,表情十分鄙夷。率先开口的是高翎,他问沈御。“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现在和小婉姑娘打完招呼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沈御坐着没动,抬手一指温婉。高翎没看懂,“什么意思?”温婉堆起笑容,眉眼挤成弯弯的一条线,接嘴道:“我猜……他要带你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是我。”沈御深深的睨了她一眼。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高翎嘴角一扯,看向沈御,“真的是她?”沈御点了点头。高翎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认真打量温婉。没了先前故意装出来的娇滴滴的姿态,现在看面前的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

《小说咸鱼小妾by温婉沈御》精彩片段


戏台上,说书先生已经讲到边城守军先用火攻,再用财宝利诱漠北人。

茶桌两旁,温婉和高翎面面相觑后,偃旗息鼓,又故作轻松的寒暄喝茶。

沈御将两人的装模作样看在眼里,表情十分鄙夷。

率先开口的是高翎,他问沈御。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见一个重要的人?现在和小婉姑娘打完招呼了,我们是不是该去办正事了?”

沈御坐着没动,抬手一指温婉。

高翎没看懂,“什么意思?”

温婉堆起笑容,眉眼挤成弯弯的一条线,接嘴道:“我猜……他要带你见的,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就是我。”

沈御深深的睨了她一眼。

果然,一如既往的聪明。

高翎嘴角一扯,看向沈御,“真的是她?”

沈御点了点头。

高翎这才清了清嗓子,重新认真打量温婉。

没了先前故意装出来的娇滴滴的姿态,现在看面前的姑娘,年纪虽然不大,可一双眼睛里尽是算计与精明。

更何况,一个有胆子、也有能力让沈御吃瘪的女人,本身就值得让他另眼相看。

温婉抓起一把瓜子,语气轻松的说:“是要准备去寻古墓了吗?我时间上没问题的,随时可以配合你们的行动。”

经过一次次的印证,如今对于她的料事如神,沈御已经可以十分欣然的接受。

倒是高翎,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忍不住震惊。

他再次看向沈御,“难不成她又说对了?你找我来,是为了古墓的事?”

沈御应了一声。

高翎回头冲温婉竖起大拇指,“厉害。原来他说的那个风水大家就是你啊,还真看不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在这方面有如此高的造诣。”

温婉摆摆手,“略知一二而已,不值一提。”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

沈御现在听见“略知一二”这个词,就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

“好了,长话短说。明日开始,我们就开始寻找古墓,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会跟随高翎的商队一起走,这次先从边城往北开始寻找,一直到另一座边境城市逐洲再折回。”

“跟随商队出行期间,我的身份是高翎的弟弟高御,你的身份是我们的妹妹高小婉……”

沈御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温婉举起手。

“我反对!”

沈御嘴唇抽了抽,“你反对什么?”

高翎倒是一脸惊奇,“愿闻其详。”

温婉瓜子嗑得嘎嘣脆,“我反对以单身女性的名义在外行走,我这种集美貌与智慧并存的佳人,会招来不必要的桃花,继而让我们的伪装身份增加被人识破的风险。”

“出门在外,越低调,越不引人注目才好,对吧?”

她说得头头是道,偏偏这套说辞还真有些道理。

沈御没吭声,高翎却连连点头。

“我觉得小婉姑娘说得对。那这样吧,我就委屈一点儿,让小婉姑娘作为我的红颜知己……”

温婉:“用不着你委屈!”

沈御:“不行!”

两人异口同声,说完之后,互相诧异的看了一眼。

“你们还挺默契……”高翎清了清嗓子,“那你们说怎么办?”

温婉抬手指向沈御,夸张的做出一副猥琐的表情,“我要做他的……”

沈御和高翎不约而同的盯着她。

高翎眼神放光,脸上的吃瓜表情已经快要掩饰不住。

沈御眸子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握着茶杯的手指微微颤了颤。

温婉乐呵呵一笑,指尖在沈御跟前画了一个圈。

“我,要做他的小娘!”

高翎:“……”

沈御:“……”

做他的小娘,就是他爹的红颜知己,既不是单身女性,还是有分量的长辈,一举两得。

她自认为很完美。

只听沈御猛地将茶杯搁在桌上,只说了三个字。

“你做梦!”

*

沈舟买完糕点回来的时候,茶桌旁只剩下温婉一个人。

“阿柴哥他们呢?”沈舟问。

温婉想起刚才气急败坏走掉的人,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他们有事先走了。”

沈舟悻悻的将糕点放在桌上,“我还特意多买了一份阿柴哥爱吃的糕点呢,没想到他已经走了。奇怪,阿柴哥从来不曾不告而别,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放心吧,他没事。”就是被她气红了脸而已。

温婉拿起桌上那包点心,“你说这是他爱吃的糕点?”

沈舟点点头。

温婉见状,拿起一块花朵状的点心尝了一口,顿时皱眉,“好甜。”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人不可貌相。

明明外表是个粗犷的糙汉子,一逗就脸红也罢了,还爱吃甜食?

这种反差萌,真是太勾人了。

“唉。”温婉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沈舟也捧着一块点心在吃,听她叹气,疑惑的问:“小婉姐姐,你怎么了?”

温婉摇了摇头,“唉,我只是感慨,要是你家阿柴哥是个多情温柔的,那该多好啊。”

沈舟闻言,表情越发疑惑。

“小婉姐姐,我阿柴哥本来就很温柔啊。”

温婉:“……?”

沈舟:“本来就是。每次小四小五一撒娇,阿柴哥就特别温柔,他会给她们买糖葫芦,还会给她们玩躲猫猫。”

“躲猫猫?”温婉一双眼睛开始燃起绿油油的光。

她实在很难想象阿柴这个大汉玩躲猫猫装可爱的样子。

沈舟完全没意识到已经把沈御的老底都揭光了,还继续没心没肺的说:

“小婉姐姐,阿柴哥就是看起来凶巴巴的而已,其实人最好了。”

“他啊,吃软不吃硬,下次他要是凶你了,你就哭,他拿哭起来的女孩子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温婉闻言,禁不住猥琐的笑了。

喜欢女孩子撒娇?

害怕女孩子掉眼泪?

既然拿捏了他的短处,她就有些开始期待后面寻找古墓的日子了。

*

说书先生讲完边城守军以少敌多的故事,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

天色渐晚,温婉正准备带着沈舟回家。

她刚站起身,不经意往窗外瞥了一眼。

一辆马车从茶楼门前经过,马车窗帘被风吹起,恰好露出一位妇人的侧脸。

正是当初在驿站和温婉失散的将军夫人,赵氏。

赵氏似有所感,仰头往楼上看来。


将军府一连做了七天的道场。

起因是老太太做了个噩梦,梦见大将军战死沙场却连个送终的后人都没有。

道长做完法事,临走之时给老太太留了一个箴言锦囊。

“阴阳调和,方能一劳永逸。”

老太太想了三天,都没想明白道长是什么意思。

温婉嗑瓜子的时候,听小姐妹说起这事儿,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阴阳调和,不就是让老太太送女人去边关跟大将军配种留后的意思嘛。”

小姐妹恍然大悟,偷摸去老太太那里把意思一说,还得了老太太赏赐的二两银。

于是,后院里属于大将军的十七八个女人都动起了心思,纷纷往主母跟前凑,想要抓住生下大将军孩子的机会。

只有温婉,依旧吃饱了睡,睡饱了喝,喝饱了打马吊,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上辈子,她熬夜加班到猝死,这辈子穿成大将军的小妾后,她只想躺平、拒绝内卷。

不用九九六,没有末位淘汰和绩效考核,每天好吃好喝,还不用应付老板。

这样的生活,简直是打工人的梦寐以求。

所以,生孩子这种高风险、低回报的工作,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可惜,将军府主母赵氏也是个人精,越是往她跟前凑的,她越觉得不好把控,反倒是打起了温婉的主意。

温婉:“……”

这老板娘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温婉不得已,只能收拾包裹,和另外一个小妾春娘一同跟随赵氏往边关走。

原本一个月的路程,因为世家小姐出身的赵氏经不住路途颠簸,走走停停,一个半月才临近边城。

这次护着她们来边城的,还有府中十几个青壮护院。

天色渐暗,众人在驿道旁的村子落脚。

村子上只有一家客栈,赵氏娘家有钱,大手一挥包下后面独立小院。

温婉和春娘住一间房,刚睡下没多久,客栈外就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

“山匪来了!山匪来了!”

尖叫声,铜锣声,夹杂在一起,在暗夜里十分的骇人。

春娘被吓哭,抱着被子瑟瑟发抖。

温婉也害怕,不过怕归怕,她还是摸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往外看了一眼。

这一看,吓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先前还一起吃饭的护院被冲进来的匪徒一刀砍下了脑袋。

匪徒已经冲进来了,不跑就得死!

温婉缩回脖子,一把抓住春娘的胳膊,拉着她准备从后窗逃。

她刚把春娘推出窗外,房门便被人一脚踹开。

两名匪徒,一人一把长刀冲进来,看见温婉的时候,眼神一亮。

“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今个儿运气好,这客栈里居然捞到这么多好货,刚才外面那几个小子皮相也好,能卖个好价钱。”

“甭废话,先捆起来带出去再说。”

温婉听两人对话,暂时松了一口气。

只要没有立马把她杀了,总还能找到逃跑的机会。

为了少受些皮肉之苦,温婉主动抬起双手,十分爽快的对两个匪徒说:

“大哥,麻烦你们绑的时候轻点儿,我会积极配合的。”

两名匪徒打家劫舍多年,还是头一回碰见不吵不闹,直接任由他们绑的小娘子,看她的眼神变得怪怪的。

这小娘子怕不是脑子有病,是个傻的?

“傻子”温婉被绑住双手带到客栈前屋。

偌大的屋子里,五六十个凶神恶煞的匪徒将一群肉票围在中间。

温婉被推过去,跌跌撞撞往前倒,眼看要砸在一个年轻人身上。

她心道还好,有个肉垫缓冲一下,应该不会太疼。

谁知原本的肉垫往旁边退了一步,没给她缓冲的机会。

温婉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尾椎骨立刻传来一阵剧痛。

她吱呀咧嘴的看向见死不救的肉垫,顿时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

呃,这肉垫长得还真好看。

男人身材高大,剑眉星目,一身村里农人的粗布短打,露出精壮的手臂和小腿,微敞开的衣领后,隐约可见小麦色皮肤和劲朗有力的肌肉线条。

温婉这三年被圈养在后宅,虽衣食无忧,可精神生活却极度匮乏。

她极其想念现代社会时,能随时随地在网上舔屏的快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长在她审美点上的帅哥了。

许是她的目光过于赤裸,青年眉头一皱,嫌恶的扫了她一眼。

“呃……”温婉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行为不妥,赶紧收敛眼神移开目光。

在被抓来的人里,她没有看见赵氏。

想来赵氏是当家主母,护院们肯定是全力护着她逃走了。

山匪挨个盘问被绑来的肉票。

有略认得几个字的山匪,抓着纸笔专门负责记录。

记下肉票的年龄,名字等基本信息,家里有钱的,他们会去要赎金,家里没钱的,他们就会直接卖给关外的蛮子做奴隶。

她一个被人当礼物送到将军府做小妾的,估计将军府舍不得花大价钱来赎她,可被卖去关外,逃跑难度肯定更大。

思忖片刻,温婉对记录的山匪编造说:

“我叫赵小婉,我夫君是临丘城南大街的周百万,我夫君很有钱,他还极宠爱我,定会派人来赎我的。”

临丘城南大街有个商贾周百万,这是春娘和她闲聊时提过的,的确有这么个人。

温婉琢磨着,只要她在这些山匪送勒索信之前逃出去,就不怕谎言被拆穿。

“原来是周百万那家的,我说这客栈里怎么还有身手这么好的护院呢。”

山匪不疑有他,能用得起那种护院的,必定是有钱人家,再看温婉身上质量上成的绸衣,的确像有钱人家的夫人。

温婉蒙混过关,偷偷松了一口气。

很快轮到那长得好看的青年自报家门。

“阿柴,二十四岁,家里有个做生意的兄弟能出得起赎金……”

长得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

可惜和她一样沦为了阶下囚。

半个时辰以后,山匪们把肉票分开押送,能换赎金的被关在了一辆大马车里。

温婉最后一个上马车,扫了一圈车上的空位,本能的在阿柴的身边坐了下来。

阿柴脸色一沉,排斥的往后挪了挪。

温婉:“……”

不就是多看了他几眼,有必要把她当色胚一样避如蛇蝎么?

怪伤人自尊的!


大清早,温婉顶着两个黑眼圈走出房间。

沈舟在院子里浇花,瞧见她的模样就愣住了。

“小婉姐姐,你没睡好啊?”

温婉欲哭无泪,一时之间感触颇多,有种不知道该如何说起的茫然。

“别提了。”

许是温恩那个突如其来的拥抱,着实吓了她一跳。

她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会儿是温恩追着她要抱抱,一会儿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上了花轿。

“对了,温恩呢,他还没起床吗?”

沈舟一脸疑惑,“他不在房间里啊。我刚才去叫他了,可他房间里没人。”

温婉脚步一顿,“不在房间里?那他能去哪儿?”

“要不,我去找找?”沈舟提议道。

温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分头找吧,这样快一点儿,一会儿该开饭了。”

偏院地方不算大,沈舟往东,温婉往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都没找到人。

“他不会不告而别了吧?”

温婉摇摇头,“不可能。昨天还怕我不要他呢,今天怎么可能自己走了。”

沈舟猜测,“难道他回烤羊铺子了?那老板差点儿把他打死,他又不傻,应该是不会回去的。”

温婉:“你确定所有地方都找遍了?”

沈舟想了想,“倒是还有个地方,不过那里应该没人去才对。”

“什么地方?”

沈舟:“旧马房。以前阿柴哥在那里养过马,后来那些马病死了,马房就空了下来,马房偏僻,平时基本上没人会去。”

“我们去看看。”

温婉让沈舟带路,两人往马房的方向走去。

远远的,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垮塌了。

她神色一凝,加快脚步。

刚过转角,她就见坐在轮椅上的沈御满脸阴沉。

温恩跪在沈御跟前,沈御的手正扼在他的脖子上,许是呼吸困难,他憋红了一张脸,脖子上青筋暴露。

他们旁边,金木还举着长剑,剑尖直指温恩的方向,似乎只要温恩敢乱动,他就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住手!”

温婉冲到两人面前,抓住沈御的胳膊往后扯,“周校尉!你给我松开他!”

沈御瞳孔晦涩,睨了她一眼,似乎犹豫了一瞬,才缓缓卸了力气。

温恩得以喘息,大口呼吸之后禁不住一阵呛咳。

温婉看他难受的模样,顿时脸色一沉,转头怒气冲冲的低吼:

“周校尉,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相识以来,沈御眼中的温婉,总是聪慧又俏皮的,就算生气起来,也是鼓着腮帮子,跟小松鼠似的可爱。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动怒的她。

一时之间,沈御愣住了。

“你觉得我会对他做什么?”沈御目光冷冷的盯着她。

温婉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发虚,却固执的说:

“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相信我眼睛看见的!我要是再晚来一步,他是不是就要死在你手里了?”

“他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让周校尉你想直接要了他的命?”

“还是说,一个奴隶的性命,在你周校尉眼中什么也不是,所以你想杀就杀?”

许是刚才那一幕,对她的刺激太大了,她来不及思考,一股脑的将愤怒发泄了出来。

她一个接一个的质问,让沈御眼中的光亮一点点的散去。

也让他原本想开口解释的冲动一点点的熄灭。

“呵,”沈御白了她一眼,“在你眼中,我就是如此视人命如草芥?”

温婉抿着唇,没吭声。

沈御冷着脸唤了一声,“金木,走了。”

金木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温婉,“校尉……”

“我说走,你听不见?”

沈御锐利的视线扫过去,吓得金木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大将军这次是真的动怒了。

金木不敢再多说,沉声领命,“是!”

金木推着沈御走了。

温婉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久久没能收回目光,还是温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回过神来。

“没事吧?”温婉轻声问。

温恩摇摇头,胆怯的往她身上贴了贴。

温婉心里装着事,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又问:“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别跟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吐,我知道你能正常说话。”

她表情严肃,和平时笑嘻嘻的时候很不一样。

温恩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把我带到这里,逼问我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接近你有什么目的。”

闻言,温婉眉头紧紧的拧着。

温恩:“姐姐,我没有故意接近你。”

“我知道。”

温婉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在烤羊铺子里,他那绝望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个连活下去的意志都没有的人,哪有心思来故意接近别人。

她安抚的拍了拍温恩的肩膀,“好了,我们回去吧。”

“嗯。”温恩应了一声,扶着她的胳膊站起身,又时不时小心翼翼的看她。

他越是小心翼翼,越是让温婉心疼。

“温恩,你别怕。刚才发生的事,不是你的问题,是他疑心太重。”

温婉扶着他往回走,走了几步,又停下来。

温恩疑惑,不解的看向她。

温婉轻声说:“温恩,其实……周校尉他,不是个坏人。他可能只是在吓唬你而已,应该没有真的要你命的意思。”

冷静下来的她,很快想明白了沈御的举动。

刚才在气头上,他又死鸭子嘴硬,连解释都不屑,她才一时冲动失了分寸。

仔细一想,若他真的要杀温恩,哪里用他一个半残废的人亲自动手,金木一剑就把人砍了。

温恩没想到,经过刚才那一幕之后,她居然还替那个男人说话。

他眼神一暗,低低的应了一声,“哦。”

温婉又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我们温恩最乖了,我一会儿带你去买好吃的糕点怎么样?”

温恩点点头,“好。”

温婉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刚才那马房怎么突然塌了?”

“我推的。”温恩随意的说。

“哦……嗯?”温婉满脸狐疑,“你推的?你瘦胳膊瘦腿的,还能把房子推倒?难道……你会武功?”


气氛凝滞,屋子里落针可闻。

许久后,温婉坐正身子,问:“你的意思,是要与我成亲?”

成亲,这两个字让沈御眉头一皱。

温婉看他脸色,眼中一闪而逝的失望。

“看来,并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啊。”

温婉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成亲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私定终身都是以外室的身份。我一个商贾小妾,就这身份,别说周校尉你了,就是寻常男子,应该也不会娶我做妻子。”

她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关键。

事实的确如此,沈御也的确是如此打算的。

可是……

这些话从她的口中说出来,却让他心中一阵钝痛。

他原以为,一个商贾小妾而已,他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就是对她的恩德,却忘了,她不是寻常女子。

是他看轻她了。

沈御能做到如今的位子,绝不是个刚愎自用之人,错了就是错了,他绝不会继续错下去。

“抱歉,我收回……”

温婉轻笑,打断他的话。

“不用道歉。在世俗观念里,周校尉能不介意我曾经商贾小妾的身份,纳我做外室,已经是极大的恩惠。”

她顿了顿,又说:“你已经比世上其他男子都要好很多了,只可惜,并不是我的良人而已。”

说完之后,她不等沈御反应,宣布结论。

“所以,咱们别谈婚论嫁的伤感情,谈交易就行了。五百两,这是药丸的价格。至于我帮你们找东西,那是另外的条件。”

看来这饭,是没办法一起吃了。

温婉站起身,临走之时又说:“我开的条件昨天已经告诉了高大哥,你们商量一下吧。”

客栈伙计走到门口,正好遇上退出来的温婉。

温婉从她手中接过食盒,笑着道:“我家相公这会儿没什么胃口,这饭我还是拿回屋自己吃了。”

“哦。”客栈伙计一头雾水,周校尉一个时辰之前还说饿了呢,这会儿又不吃了?

他只是个小伙计,客人怎么吩咐,他怎么做,这些问题,他也不甚关心。

温婉和客栈伙计离开以后,沈御目光深沉的盯着房梁,眸子里有种意味难明的晦涩。

*

高翎是午后赶回客栈的。

他进屋以后,一边在架子上的水盆里净手,一边抱怨。

“那偏殿都翻了个底朝天,古墓里的东西都挖出来了,还不如上次山神庙里,山神庙里好歹有几箱财宝,这次倒好,就几个不值钱的破瓦罐。”

高翎拿棉布擦手,转身往床边走。

“唉,可惜还是没找到我们要的东西。不过还好,有小婉姑娘在,以后还有机会,大不了把边城周围的古墓都挖一遍。”

他说了半天,都没听见有人回应,这才往床上看去。

见沈御眼神空洞的盯着房梁,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沈御终于动了动脖子,转过头,沉声说:

“她生气了。”

“什么?”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高翎起初还没听明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弄懂他的意思。

高翎:“你是说,你提出要纳她为外室,她生气了?”

沈御目光黯淡的点了点头。

昨天沈御醒了之后,高翎就把温婉提出来的交易条件告诉了沈御。

温婉是逃妾,她要一个新身份,这对沈御来说并不难。

每年从漠北人手中救回来的幸存者数不胜数,随便找一个孤女的身份,就能帮她办一个身份文牒。

但一个孤女,要想独自稳定的活下去,绝非易事。

沈御对温婉,是有些欣赏的,所以他不介意索性纳了她,给她一个生活保障。

高翎当时也是这个意思。

这个安排,换了其他女人,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高翎:“这不应该啊,五千两聘礼,还有名正言顺的新身份,还有将来富足安定的生活,要是将来为你生下一儿半女,你更加不会轻慢她,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沈御没吭声。

高翎冷哼一声,说:“难不成她一个商贾小妾,还想做你的正头娘子?是她疯了,还是我们所有人都疯了?”

沈御闻言,叹了一口气,“罢了。她既然不愿如此安排,那就按她的条件来。”

“好。我们就给她一个孤女的新身份,我倒是要看看,在这乱世,她一个孤女要怎么活下去!”

高翎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

沈御倒是面色不变,只是眼眸垂下之时,神情略显落寞。

*

自那日不欢而散之后,一连两天,温婉都没再去沈御的房里看过他。

倒是高翎在他们之间两头跑的传话。

双方达成合作协议,他们帮她办身份文牒,她承诺帮他们找寻古墓。

高翎问起新身份文蝶的姓名时,温婉犹豫了一下,索性用了穿越之前的名字,就叫温婉。

三天以后,沈御的伤好了一些,勉强可以承受住坐马车的颠簸了。

于是,浩浩荡荡的队伍准备启程回边城。

温婉收拾好东西来到客栈门口。

浩浩荡荡的的队伍前,停了一辆豪华马车,马车里是谁,不言而喻。

“嫂子,请上马车。”

有脸熟的青年过来替她拿行李,又憨笑着跟她打招呼。

温婉认得,这是在娘娘庙里挖土的其中一个青年。

她看了一眼其他偷偷摸摸往她身上瞧的青年,随后大声说:

“往后别乱叫了,我和周校尉不是那种关系。前几日为了掩人耳目,事急从权,不得已配合唱戏而已。我一个妇道人家,回了城里,将来还要嫁人生子的,这清誉可马虎不得。”

说完之后,温婉没有上那辆马车,而是循着队伍往后,走向了拉货的马车。

马车里,半靠着小憩的沈御蓦的睁开眼睛。

他掀开车帘,视线锐利的看向后方。

个子娇小的女人,爬上拉货马车的时候,需得手脚并用。

那模样,三分滑稽,七分可爱。

是的,那滑稽的模样,在他看来,居然还觉得可爱!

沈御觉得他最近的眼神可能出了问题,肯定是被她给气的。

“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他划清界限!”

这死丫头,果然胆子大得很!




也不知道山匪们走的什么路,马车跌跌荡荡,半个时辰之后,马车里的肉票已经吐了好几个。

在古代还能遇到晕车这回事,温婉的感受也是十分凌乱。

空气中漂浮着难闻的气味,温婉余光看见阿柴冷着一张脸,眉头堆叠成三座高山。

她犹豫一下,从怀里掏出两个自制口罩。

口罩是用纱布缝的,她女红不行,针脚歪歪扭扭,绣的图案也是一个简单的卡通小猫。

她把口罩戴上以后,将剩下的递给阿柴,又小声说:“用这个可以挡挡异味。”

阿柴警惕的盯着她,压低声音问:“为什么给我?”

同是阶下囚,明哲保身都都算不错了,他可不信有人会随便对陌生人释放善意。

温婉回答的得相当有底气。

“因为,你长得好看。”

她就是这么个表里如一的颜狗!

长得好看的人,当然可以得到她的优待。

而她的回答,对阿柴来说显然匪夷所思。

他再看温婉的眼神里,就带着一种窥探的狐疑。

眼前的姑娘年纪不大,约莫十八九岁,长相偏乖巧可人,说不上倾城国色,一双眼睛却干净非常,即便在灰暗的马车里,也像极了萃着流光的非凡珍宝。

可惜了,这样的姑娘却是商贾人家的小妾。

“你要不要?不要我给后面那个小哥哥了。”温婉淡声问。

坐在马车角落里,还有几个年龄和阿柴差不多的青年,虽然没有阿柴这么好看,但也是五官端正,肌肉有力。

他们应该就是山匪口中说的“那几个皮相好的小子”。

阿柴手指动了动,最终选择接过口罩戴上。

戴上之后,他眼神变了变,眉头也逐渐松弛下来。

马车在一座废弃的山神庙前停下。

肉票们被赶进四面漏风的厢房里。

这里应该是山匪们的一个据点,破败的门窗都被木板封起来,只留下一个比巴掌稍大的送饭口。

些许月光从封窗的木板缝隙透进来,零星的光辉对偌大的屋子根本起不到照亮的作用。

黑漆漆的角落里,经历了胆战心惊的肉票们得以稍作喘息。

因为口罩外交的关系,阿柴对温婉的态度不像一开始那么嫌恶。

所以当温婉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他并没有出声阻止。

温婉压低声音凑到他耳边问:“想不想逃出去?”

阿柴先是沉默,后才声音平静的说:“怎么,你有办法?”

“有!”

温婉回答得相当的有底气。

“哦。”阿柴冷冰冰的回了一个字。

黑暗中,彼此都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只能从语气里猜出些许对方的情绪。

从阿柴冷淡的反应,温婉看得出他明显不信她的话。

“你别不信啊,我真有办法。”

阿柴还是不吭声。

温婉犹豫片刻,压低声音道:“我不只能带你出去,还能让你发大财,你信不信?”

阿柴还是油盐不进,根本不搭理她。

温婉心中暗自唏嘘,上天果然是公平的,长得好看的人,性格大部分都不招人待见。

阿柴就是典型的不见棺材不落泪的类型。

她一琢磨,决定先给他点甜头。

温婉抬手在脚边的地板上敲了敲,泥土地面敲出的声音是闷顿的,并没有什么与众不同。

“这地下两尺,是一个古墓的耳室,你信吗?”

也不知道她话里的那个词触碰到了阿柴的关键信息,他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刚才说什么?”

阿柴的反应出乎了温婉的预料,手腕上传来的疼痛更是让她拧紧眉头。

“黑漆漆的,你直接就抓住了我?你是练家子?”

她的敏锐,让阿柴眸中闪过诧异,只可惜黑暗中,她并没有察觉到这抹诧异的目光。

阿柴冷声承认:“我的确学过几年功夫。你说这下面有古墓?”

成功勾起他的兴趣,温婉的计划就成功了一半。

“对。所以,你要和我合作一起逃出去吗?”

短暂的沉默后,阿柴终于出声应了一个“好”字。

温婉名正言顺的往他的方向挪了挪。

“我在下马车的时候顺便观察了一下这座古庙的地理位置,从堪舆学来说,这里不应该是建寺庙的地方。”

阿柴一怔,“堪舆学?”

“呃……”温婉想了想,解释道:“风水,就是你们平常说的风水的意思。”

阿柴语气戏谑,“你年纪轻轻,还懂这个?”

温婉抿了抿唇,“略知一二,不算很懂。”

阿柴:“继续说。”

显然对这个有兴趣。

温婉:“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

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从堪舆学来说,这个位置应该有一座大墓,而现在,这座本该有墓地的地方,居然修建了一座寺庙,这就说明……”

她故意卖关子等阿柴接话头,谁知这青年居然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冷淡得跟她唱独角戏似的。

没意思。

温婉兴趣缺缺,继续把戏唱完,“修建寺庙的人,对这个大墓的主人深恶痛绝,不惜建一座庙宇来镇压他的阴魂。”

那时候的温婉,完全不知道,于她而言不过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在青年的心头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

他们费尽千心、以身冒险这么长的时间,却寻而不得的地方。

居然被这不起眼的少女,一语就道了出来。

仅凭下马车时短暂的看了几眼地形,她就分析出了这么多信息……

这叫略知一二?

这叫不算很懂?

如果屋子里不是这么黑的话,温婉兴许能发现青年此刻眼中的警惕和杀意。

阿柴冷声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在客栈里说过,咱们就不耽搁时间重复纠结了。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先说说我的计划。”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自顾自的说:“我是这样想的,山匪嘛,要的不就是钱财,那我们就来个利诱。”

“明天一早,山匪来送饭的时候,我便告诉他们这下面有古墓,我们佯装带他们寻宝,先进入墓地里,然后再……”

她正在自信满满的介绍,谁知道阿柴突然厉声给了她当头一棒。

“不行!”

温婉不服,“为什么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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