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电话铃声不断响起。
我不知挂断多少,最后干脆关机,不再理会。
周远深始终没有追出来,而是留在家里,照顾着江月。
我在酒店住了一晚。
许是太累,澡都没洗,粘床就睡。
第二早开机,除开数十个周远深打来的未接电话,还有微信上百条轰炸信息。
从八点开始,周远深的电话一直没有停过。
我知道,他送走江月了。
否则被江月时刻黏住的男人,怎会有时间,接二连三的打来电话?
接听后,周远深低沉的声音,便落入我的耳底。
“你电话坏了还是故意和我置气?”
“现在的你,和小孩子一样幼稚,不可理喻。”
我全程沉默无言,听周远深将心中的怒火,化作言语发泄出来。
连续三天时间。
我都没有踏入家门半步。
周远深到处寻找我的下落,打给我的电话消息,在我这边石沉大海。
最终他的好兄弟白鹿飞,将电话打到了我这。
当年周远深和白鹿飞同时追求我,我在周远深无微不至的呵护和关爱中,选择了他。
从此以后,白鹿飞对我保持相当距离。
我们有着彼此的联系方式,和周远深相恋六年,他从未私底下,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消息给我。
“顾晓,你有胃病,出门在外,别忘记备着胃药。”
白鹿飞第一句话,不是询问我的下落。
而是料想到,连续三四天没有回家的我,只怕深夜中,又胃病复发了。
“江月……想请你吃个饭,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
周远深借用白鹿飞的嘴,将这件事转告了我。
我点头同意。
当天晚上,白鹿飞也在。
他对我视线回避,在高档餐厅如坐针毡,便是强挤出来的笑容,也带着几分尴尬。
当年败给自己兄弟后。
白鹿飞和我之间,总是带着一丝难言的气氛。
为了避嫌,很少和我同时出现在一个场合。
周远深旁若无人,知道江月爱吃虾,就亲手剥开虾壳。
将虾肉滚入蘸料,一只手夹着虾肉,一只手接在下面,送到女人嘴边。
“宝宝快要吃不完了!”
江月打着奶嗝,笑嘻嘻开口。
说是道歉,从头到尾,只有周远深和江月的打情骂俏。
我放下筷子,略带歉意的看了眼白鹿飞。
而后淡淡开口:“饱了!”
随着我起身,大家视线汇聚在我身上。
‘啪!
’周远深手中筷子,往桌面用力一按。
气氛安静。
他眼皮抬了抬,语气不耐:“我的忍耐有限度,冷战也好,胡闹也罢,终归要有个限度。”
“那晚说你两句,你记恨到今天?”
“顾晓,今晚你敢走出这道门试试?”
我对他报以微笑。
提着包包,没有半分犹豫的离开座位,在他们视线中,走出餐厅。
周远深眉头紧拧。
他动怒了。
这一晚后,周远深连续几天,都未回家。
江月在老家的外婆,重病缠身,奄奄一息,快要去世了。
得知消息的周远深,在餐厅吃饭那晚,连夜开着车,带江月一起前往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