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如月姚梓妍的其他类型小说《江山为聘小说萧如月姚梓妍》,由网络作家“凉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宇文骁敷衍地“哦”了一句,显然是不把男女大防的说法放在心上,他墨色的瞳眸转了一转,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公主你并非皇帝陛下的亲妹妹,而是岐山王府的郡主,宗室之女封为公主这也是有先例的。可我一进城便听说,岐山王意图谋反,满门获罪。不知公主为何置身事外?又为何愿意嫁到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国家?”萧如月闻言,眸色瞬间转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对上宇文骁的视线,徐徐说道:“岐山王意图谋反证据确凿,陛下按国法处置合情合理合法;本宫是东陵皇族,与东陵陛下同为先帝的孙儿,你们西夏求亲,本宫出嫁也是合情合理合法。至于大将军问我为何愿意嫁到千里之外么......”她顿了顿,朱唇扬起一朵美艳绝伦的笑花,“自古帝王家的子女,就连生死都不能由...
《江山为聘小说萧如月姚梓妍》精彩片段
宇文骁敷衍地“哦”了一句,显然是不把男女大防的说法放在心上,他墨色的瞳眸转了一转,转移话题道:“还有一件事,我一直很好奇。公主你并非皇帝陛下的亲妹妹,而是岐山王府的郡主,宗室之女封为公主这也是有先例的。可我一进城便听说,岐山王意图谋反,满门获罪。不知公主为何置身事外?又为何愿意嫁到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国家?”
萧如月闻言,眸色瞬间转冷,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她对上宇文骁的视线,徐徐说道:“岐山王意图谋反证据确凿,陛下按国法处置合情合理合法;本宫是东陵皇族,与东陵陛下同为先帝的孙儿,你们西夏求亲,本宫出嫁也是合情合理合法。至于大将军问我为何愿意嫁到千里之外么......”
她顿了顿,朱唇扬起一朵美艳绝伦的笑花,“自古帝王家的子女,就连生死都不能由自己做主,何况婚姻大事?”
“这话确实在理。”宇文骁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但是无忧公主对我明说了心事,真的合适么?”
萧如月眸光一转,有风情万种,“哦,原来西夏国君是因为对本宫情根深种爱得不可自拔,才向我皇兄求亲的。”
“噗......”宇文骁愣了一愣,随即笑出了声。
替萧如月去找灯笼的小宫女姗姗来迟,萧如月别了宇文骁一眼,若无其事地吩咐回宫。
很快,那一点灯光和萧如月的身影被隐没在灯火阑珊处,宇文骁的目光也深邃起来,他早已收起了戏谑的神态,薄唇微抿,黑眸之中的璀璨星芒令他看上去深不可测。
许久,他望着萧如月离开的方向,嘴角绽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聪慧过人的无忧公主么,这一趟,朕当真没有白来。”
半个月后,皇都再一次张灯结彩。这一次,万人空巷。
全城百姓沿着朱雀大街夹道欢送无忧公主出京,盛况空前,百年不遇。送亲队伍更是庞大无比,整整绵延了整条长安大街。
此时的京城百姓早就忘了半个月,岐山王府的那场动乱。自古成王败寇,谁还会记得那些被下狱处死的乱臣贼子?
马车里的萧如月听着外头“无忧公主”的呼声,懒洋洋地靠在软垫上,似笑非笑,并没有多少欢喜,也谈不上惆怅。
这个国家于她而言,很陌生,就像她在司徒琛面前说的,她没什么可留恋的。
萧如月把玩着装了国书的竹筒,这里面装的,是两国关系的枢纽,和她这个嫁往西夏的东陵公主,一样重要。
前世,她身为西夏国人,今生是东陵人,无论处于何种角度,她都不希望无辜的百姓受战火所苦。能为老百姓们做点什么力所能及的事情,她很乐意。
就是不知道,当年大夏国的那些故人如今怎么样了。
说起来,距离她前世死去,已经过了五年,加上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五年,加起来正好十年了。宇文成练、姚梓妍,十年未见,如今面目全非的我,想必你们已经认不出来了吧?
也或许,你们早就把我这个受你们欺骗被你们害到惨死的可怜人忘了吧。不过不急,就算你们忘了,我也会让你们慢慢地,一点一点想起来!
血债,可不会被时光所遗忘。
“不上”两个字还未出口,便被萧如月打断。
萧如月说道:“老夫人,萧尚书已及弱冠,是该婚配了。等萧尚书喜结良缘之时,这些便能用上。老夫人不必推辞。”
皇后娘娘话已至此,萧老夫人也没办法推脱,只能收下。
萧如月又和老夫人叙了一会儿话,快到午时,才唤了银临进来,吩咐她准备马车送老夫人出宫。
银临说到底是宇文赫的人,不让她在场,是不希望她知道太多。
萧老夫人走后,萧如月便传了午膳。银临禀说,君上去了琉璃阁叶贵妃那儿,就不陪皇后娘娘用午膳了。
萧如月正乐得清闲。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宇文赫她就倍感压力。
宇文赫而今的年纪也就二十有五,搁在十年前,她萧如月双十年华之际,他还是个十五岁的毛孩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竟然会对他一个小自己好几岁的小子这么忌惮。
萧如月用膳时,绿衣一直支支吾吾的,好像有话要说,却碍于什么,便没说。
“你是不是想问我,既然我对萧老夫人这么好,为何不留她用了午膳再走?”萧如月忽然停下手中象牙箸,抬眸瞧了绿衣一眼。
绿衣先是摇头,然后又点头,接着又点头,自己都把自己弄糊涂了。
“萧老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本宫召见本是寻常事,若留用了午膳,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绿衣点点头,却是似懂非懂。
萧如月也不勉强,而是转头吩咐银临,“昨个儿吩咐你将绣房打扫出来,可准备停当了?过午魏王妃便要入宫了,可不能怠慢了魏王妃。”
银临回话道:“回娘娘的话,奴婢昨日便已经去打扫过了,今早也再去整理一次,娘娘待会便可去查看。”
银临每次回话都是中规中矩的,语调从来没有起伏,规矩到萧如月都怀疑她是不是没有脾气。
“好,替本宫准备好纸笔针线,务必一应俱全,下午本宫要好好向王妃请教女红刺绣的技艺。”
“是。”银临应着便退出去了,她知道自己不受欢迎,便自觉不在萧如月跟前晃。
未时许,姚梓妍便进宫来了。
她一如既往打扮得光鲜亮丽,化了精致的梅花妆,穿的是深朱色的绣花长袄,搭配富贵逼人的朱色织金马面裙,非要把谁给比下去不可似的。
“王妃今日的妆容和打扮好生精致!”见着姚梓妍,萧如月便一脸的惊艳地感叹道,“这长袄和织金马面如此大气,本宫年纪尚轻都自觉撑不起来呢,还有这梅花妆,听完太皇太后年轻时最喜欢了,王妃可真是心灵手巧,不但女红刺绣技艺令人勘探,连妆扮也如此拿手,本宫真是找到了一位好老师。”
姚梓妍闻言脸色都变了。
萧如月的话听上去是在夸她,分明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她老,她怎么能不气?可在外人听来,这话又分明是夸奖她,姚梓妍想发作又发作不得。
萧如月今日不止请了姚梓妍这个魏王妃进宫,还把几位诰命夫人也一并请来了,说是人多热闹。
这会儿几位诰命夫人都打量着盛装打扮的魏王妃,悄悄掩嘴在笑。
却见萧如月今日穿的却是一身浅绿春裳宫装,绿衣帮她梳了简单的发髻,脸上只用薄薄的水粉胭脂装点了眉目,粉面如画,往那儿一站,少女气息扑面而来,娇艳而生机勃发,艳若桃李,却又带着少女的娇嫩,简直美轮美奂。
反观盛装打扮的姚梓妍,华服锦衣,头上装点了许多名贵的手势,所用的胭脂水粉是烟水阁的精品,寻常人家千金难求。妆容精致有细腻,实是费心装扮了一番的。
可惜,她往萧如月面前一站,萧如月的清新怡人,便越发衬得她沧桑老气。她瞬间就被比了下去。
当然了,一个马上就跨入三十的老女人,怎么能与少女比娇俏?岁月无情,再怎么天姿国色,也敌不过岁月沧桑。
姚梓妍的脸色别提多难看了,但是,君臣有别,她还是忍着气向萧如月行了大礼,才装着谦虚说道,“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妇怎么敢担如此夸奖?”
“魏王妃不必自谦,在场众人,论美貌论手艺,哪个敢与王妃您相提并论?”
萧如月笑道,领着众人进了绣房。
银临做事果然牢靠,一样一样都准备地妥妥帖帖。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今天说好的是要像魏王妃请教绣工,萧如月便像个初学者似的,从构图到描样再到下针配线,一样一样都要请姚梓妍详说一番。
姚梓妍说起自己所擅长的,便得意起来,说的头头是道,带着几位诰命夫人和萧如月,画图描样,选针选线。
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有五个女人呢,两朵花便能聊一个下午。
萧如月给了姚梓妍足够发挥的空间,瞧她滔滔不绝自我感觉良好到膨胀的模样,萧如月就觉得讽刺。
曾几何时,这些东西都是她一样一样教给姚梓妍的,她教姚梓妍描样选针,教她如何选绣线搭配料子,如今她就这么一字不差地照着她的话搬过来,还摆出自己天下第一的嘴脸,真真是不要脸!
“听闻魏王妃的女红师从高人,今日一看果然不虚,臣妇在家里跟母亲学的这点微末功夫,在王妃面前真是捉襟见肘,见笑了。”工部王尚书的夫人一脸羡慕地说道。
“王夫人的手艺如此精湛,怎能说是微末功夫?梓妍怎么敢担呢?”姚梓妍口中这么说着,笑容都快咧到耳朵去了。
大理寺卿柳大人的夫人也羡慕地叹道,“听闻王妃与臣妇是同龄,王妃却如此年轻,这等保养的功夫真叫臣妇又羡慕惭愧。”
姚梓妍嘴角的笑容僵了僵,眼里随即闪过一丝厌恶。
萧如月心里冷笑,猝不及防被人提及了年龄,任谁心里都会不爽,何况是姚梓妍。
不过,姚梓妍的厌恶很快就收起来了,若无其事地扯出一抹娇艳的笑花来,“柳夫人这话怎么说的,您面相富贵,体态丰盈,梓妍都自愧不如呢。”
姚梓妍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绝不会善了。
于是,这回就换柳夫人尴尬了。
柳夫人的体态在朝中百官女眷圈中是出了名的,喝水都能发胖,却怎么也瘦不下去,试了几十种方法,节食吃药,都不奏效,还找太医瞧过,又真针灸又是拔罐,却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而姚梓妍体态婀娜,苗条纤细,是令无数女子羡慕不已的类型。
如今大家都避免在柳夫人面前提及体态问题,今日却被姚梓妍这个瘦子当面提起,柳夫人其尴尬和不悦,不言而喻。
眼看两个女人目光交战,火光四射,就要掐上了,忽然听见一声瓷器落地的声响,很是清脆。
姚梓妍和柳夫人纷纷转头看去,却见皇后娘娘的茶盏碎成了一地碎片,鹅黄色茶汤也沾湿了绣鞋。
“呀。”绿衣大叫了一声,脸色都吓白了,连忙奔过去,“娘娘,您没烫着吧!”
“不妨事不妨事,茶汤不烫,无事。本宫去换双鞋便好。”萧如月镇定地道,吩咐让大家各忙各的,便扶着绿衣的手离开了。
姚梓妍和柳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就散开各自忙自己的绣品去了。看上去相安无事,实则波澜暗涌。
今天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柳夫人素日在圈子里是个人缘极好的人,姚梓妍虽然是魏王妃,来头大,却因为时常爱显摆爱炫耀,动不动就在各种宴席上艳压群芳,让很多人瞧不上眼。
她们要是斗成了乌眼鸡,那才算热闹。
不一会儿,萧如月就换好了鞋回来,她们还在假装忙碌。姚梓妍和柳夫人都互不说话。
萧如月吩咐绿衣去准备些点心过来,又让银临去把寝宫里梳妆台上的精巧匣子拿过来。
趁着她们都还没回来时候,便顺便聊起了家常,“王妃天生丽质,又甚得魏王宠爱,魏王爷把王妃捧在手掌心,恨不得把全天下的珍宝都捧到王妃面前让王妃享受,而且,这么多年了,魏王连侧室都不曾纳过,更别提是纳妾了,这一点多少女子都做不到。魏王妃可愿意聊聊这御夫之道?”
姚梓妍笑了笑,回头撇了胖胖的柳夫人,说道:“皇后娘娘愿意听,臣妇就献丑了,王爷待我亲厚,皆是因为臣妇总能变着花样讨王爷欢心,身为女子,只有让夫君开心让他全心全意在你身上,分不开身,他才不会去外面拈花惹草。”
大理寺卿柳大人风流成性人尽皆知,柳大人去外面拈花惹草,柳夫人因为气不过而暴饮暴食,才会成了如今这副样子。后来她再想减回轻盈体态,费了多少劲都减不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一个又一个女人登堂入室。想想都来气!
姚梓妍这么一说,柳夫人都亮了,“王妃果有妙计?”
姚梓妍“嗯”了一声,却没打算多说,想来还是因为刚才的事情而生气。
三天前,他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脸上没有一丝慌张。当时她穿的还是一身朴素的布衣,但丝毫掩盖不了她的光彩。她镇定自若毫不慌张地向他行了礼,“臣妹叩见陛下,我主万岁万岁万万岁。”
那日,他因为岐山王的一些传闻,特意独自一人去了王府,却不想在破落的南苑遇见她这个小丫头。
多年前曾见过的那个小郡主,以前娇俏害羞的小姑娘,女大十八变,他差点没认出来,而且,她身上散发的气势,也让他刮目相看。
小丫头一眼就认出了他,开门见山地说:“陛下想必是为了西夏国主选后之事而来的。”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城府,冷静地分析了当下局势,最后,索性毛遂自荐,“大陵与西夏国联姻共同对抗鞑靼人势在必行,陛下需要一位出自皇家且能彰显我大陵国威的女子,敏儿之父岐山王是陛下的亲叔叔、敏儿是陛下的堂妹,敏儿更有自信,经历过眼前的逆境再没有什么能吓倒我。反而是寻常宗室女子都是养在深闺的娇贵小姐郡主,她们若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难免胆怯。怕会叫人误会咱们大陵的女子都是软弱可欺的小白兔。”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又说道:“退一万步说,一个公主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让无数将士去流血牺牲呢?”
好一个“一个公主能解决的问题,为何要让无数将士去流血牺牲”,这气魄足以让他相信,她去了西夏,绝对会是东陵的一大助力。
他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
萧如月也不禁想起岐山王府的那些败类,报复仇人的最好方式,不是让其一刀毙命,而是要让他们受尽折磨煎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最后再让他们一点一点慢慢死去。
对岐山王那些人来说,最好的报复就是让他们经营一辈子的事情毁于一旦;像司徒倩这种人,让她去教坊司为妓,也再合适不过了。既然他们都想要抢走别人的人生,那就应该做好承担为此带来的后果的准备。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人善人欺天不欺,人恶人怕天不怕。
萧如月唇际微扬,但在对上司徒琛的目光时,她便收敛了,垂下眸子作无辜状,“陛下为何如此看着臣妹,是臣妹哪里不妥么?”
司徒琛摇摇头,“朕只是好奇,宗室女子都害怕被委以和亲重任,皇妹为何不怕,甚至主动要揽下这件事,难不成,你就无所眷顾?”
萧如月闻言笑了,也不避讳,“陛下说的是,可是,我母亲已逝,对岐山王府的一切,敏儿无所留恋。女子终有一天要出嫁,与其等着被人挑选,不如自己挑一个合心意的。何况,敏儿还为我大陵做了一件好事,大陵的子民都会感激我,青史也能留我之名,三全齐美,何乐而不为?”
司徒琛听完萧如月这番话,打量了她半天,说道:“你还是第一个敢这么跟朕说话的人,司徒敏,你好大的胆子。”口气虽然谈不上友善,脸上却没有半分不悦。
“敏儿出嫁以后,就没人这么对皇兄说话了。皇兄应该很寂寞吧。”萧如月有恃无恐,甚至改了称呼。
司徒琛却被说中了心事,不由得苦笑。
小丫头小小年纪,面对帝王却没有丝毫畏惧,不是无知无畏,而是知而无畏。放她出去祸害别人,再适合不过。
“对了,西夏国的特使后天就到。后天晚上宫中有个宴会,特使会参加,你也来吧。”司徒琛突然提到。
萧如月目光闪了,恭敬说道:“敏儿遵命。”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巍巍宫城在夜色之中,灯火通明。
光明殿里,丝竹声声,鼓乐怡人,身段妖娆面容姣好的舞姬们,随着丝竹起舞,踏着节拍舞着水袖,恍若九天上的仙子们翩翩起舞。
朝廷重臣多半被邀来参加这宴会,这些平日里衣冠楚楚的文臣武将们,此刻一个个看着歌舞目不转睛,盯着舞姬,如痴如醉。
而离上座最近的,是西夏特使的位置。
萧如月姗姗来迟,尚未进门便一眼瞧见那个一身银灰色锦袍的男子,那个西夏特使。
他眉峰如刀,双眸斜长,薄唇微抿,嘴角微微上扬,似笑非笑。他时而看着手中的酒杯,时而看着那些舞姿优美的舞姬,似乎只是纯粹在观赏舞蹈欣赏曲子,眼中没有表现出一丝半点的男人见到漂亮女子时该有的贪婪。尤其是,他那双墨色的瞳眸之中,有一丝捉摸不透的冷冽。
萧如月微微一笑,“本宫不觉得委屈。”
“娘娘就别为难奴婢了,君上的吩咐......”谢司仪说着话,瞧萧如月神色不善,忙改了口,“请无忧公主随我等入宫稍事休息。”
萧如月这才“嗯”了一句,吩咐沈良和绿衣等人准备,一行人浩浩荡荡入了皇宫。
宇文赫早就命人把储秀宫收拾出来,让萧如月暂时休息。
皇宫内苑比起马车,自然强了不知道多少倍,房间的高床软枕也分外舒服,萧如月卸下繁复装束,好好洗了个澡,吩咐沈良守着门口不让任何人打扰,便休息去了。
宫里上下正在忙碌着,唯独贵妃的琉璃阁里最是清闲。
叶海棠正端坐在贵妃椅中,手中拿着的,是东陵最有名的冰裂纹瓷茶盏,釉色剔透,裂纹的纹路浑然天成,美不胜收。
“亚娜,那个无忧公主进宫了吧?”叶海棠缓缓问刚刚回来的贴身侍女道。
“是的,已经在储秀宫歇下了。宫里正在张罗晚上婚宴之事。未时要在太庙祭祖,这会儿宫里上下都忙得团团转。”亚娜恭敬回道。
叶海棠沉吟了片刻,“居然是储秀宫。东陵的无忧公主,君上还真给那个女人面子。”如果君上安排的是皇后的寝宫邀凤宫,她又会毫不犹豫就拒绝了吧,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在众人面前,她以东陵公主的身份列席婚宴,丝毫不肯妥协。这个东陵公主定会是个强劲的对手。
“亚娜,你带几个人去看看,宫里有没有哪里需要帮忙的。宫里上下都忙着,只有咱们琉璃阁闲着,不合适。”
亚娜马上就领命下去了。
琉璃阁里,这美丽不可方物的贵妃叶海棠却在侍女亚娜离开之后,将手中的茶盏捏了个粉碎。
“司徒敏,我不管你是什么东陵公主还是西夏皇后,你不挡我的路则罢,你若是挡了我的报仇路,我就把你一并铲除!反正,皇室里就没一个好东西!你们东陵也没什么好人。”
“死了,活该。”
未时许,太庙前满朝文武聚集。
萧如月同宇文赫并肩而立。
萧如月一袭大红嫁衣如火,嫁衣上以金丝线绣着百鸟朝凤,头戴凤冠,胭脂水粉装点了面容,美得宛若九天仙子下凡;宇文赫换下明黄色龙袍,身穿喜服,喜服上也绣着五爪金龙,但主色全是朱红,显得十分喜庆,又不失庄严与天子气派。
司礼太监略显尖细的嗓音朗声宣读完封后圣旨,宇文赫便亲手将皇后金册交给了萧如月,而后,双双焚香祭天、再祭祖,由吏部尚书萧景煜念祭天祝祷词篇。祝祷词无非是祈祷上天,盼帝后和谐鸾凤和鸣,以祈求大夏国往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礼毕。
百官朝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宇文赫从善如流地执起萧如月的手,朗声道:“平身。”
底下又是山呼万岁。
从前都是抬头仰望高高在上的帝后,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站在这个地方。上一次祭祖,还是同宇文成练大婚时,例行来太庙拜祭,一晃眼,这么多年了。
此时,宇文成练也跪在下面,却早已不是她当初认识的那个人了。
还有不远处恭敬捧着圣旨的萧景煜。她记忆里的小景煜,是个爱笑的孩子,十年未见,全然陌生。
已然隔世,物是人非。
“梓潼可是忆起了旧事?”宇文赫在耳边的低语,拉回萧如月的心绪。
她猝不及防便对上了宇文赫的视线,他的墨瞳仿佛会发光,看着她的时候,又像要把人吸进去。
萧如月一愣,便移开了视线,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谁人无旧事,谁人无往昔?”
大夏历天启三年腊月二十五,魏王府里新进府的小丫头被其他老人推来后院送饭,刚推开柴房的门,就被眼前的情景吓得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屋顶破洞的柴房里,铁链锁着一个衣裳褴褛的女子,她披头散发,骨瘦如柴,仿佛行动的骷髅,铁链锁着她的四肢,由于时日已久,铁链竟深深嵌入她肉里,和她融合一体。
“嘿,又来一个不怕死的。”那个女子突然抬头冲她笑亮出一口黑牙,映着屋外白雪诡异至极。
小丫头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场吓懵了,手里的食盒“咣当”掉落地,瓷器打翻的声音惊醒了小丫头,她大声惨叫转头就跑。
萧如月仰天大笑,“宇文成练,姚梓妍,你们倒是杀了我呀,杀了我!有胆子你们就杀了我呀!哈哈哈——”
杀子之仇,五年囚禁之恨,只要我萧如月活一日,就牢记一日!
即便如此屈辱地活着,即便人不人鬼不鬼,我也要活着看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死无葬身之地!
她萧如月,曾经是大夏的第一美人,曾是大夏世家望族萧家的嫡女,天之骄女萧家的掌上明珠,却因为错信居心叵测的姚梓妍和宇文成练,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永远记得五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盛夏之夜。
......
五年前的盛夏夜,电闪雷鸣大雨如注。
魏王府东厢房内弥漫着淡淡血腥气,产后虚弱的萧如月顾不上自己,紧紧护住怀中刚刚出生的孩子,她警惕地望着步步紧逼的女子,那女子的面容,映衬着窗上忽明忽暗的雷电,仿佛地狱走出来的恶魔!
她最好的姐妹,她倾心相待视为手足亲姐妹的姚梓妍,竟然会趁着她怀胎十月之时,与她的丈夫做出苟且之事,如今更是收买了产婆,想制造她难产血崩的假象趁机要了她的命,好鸠占鹊巢!
“姚梓妍,你在做天在看,你须知举头三尺有神明!你这么做是会遭报应的!”
“萧如月,别跟我说什么神明!如果天上真有神明,我姚梓妍这辈子就不会过的这么悲惨!我们的父亲同朝为官,可是我爹得罪大官我们全家遭殃,你爹却升官发财一路平步青云,你们萧家还成了大夏的名门望族!”
“我们小时候明明是一样的,可是我突然变成了罪人的后代,你却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你以为你收我当丫鬟我会感激你么!我恨你,我恨你夺走了我的一切还来耀武扬威。你把我从小姐变成了下人,你以为是在对我施恩么?我呸,我根本不稀罕!”
“明明是我先遇到的王爷,可是却因为你是大小姐我是丫鬟,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们成亲!你霸着王妃的位置太久了,是时候该让出来了。过了今晚,所有人都只会知道你是难产而死,而且你的孩子福缘薄,也没能幸免。没人会知道我所做的事。你放心,我会让你们母子可以去黄泉路上再续前缘的。”
姚梓妍疯了一般地扑上来,一把夺过萧如月怀中的孩子。
“姚梓妍,你放开他......”萧如月为了生下孩子,早就用尽了力气,此时浑身虚脱,苦苦挣扎着要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而摔倒在床边。
“萧如月,我要你和你的孩子死无葬身之地!我要你把这么多年欠我的都还回来!只要你死了,我就是王妃了。”姚梓妍重重掐住孩子的咽喉,孩子哇哇大哭,因为难受而挥舞着小手小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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