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周格森,即便冷战,一贯的喜怒难露,即便冷战,也会把该做的戏做全。
晚上喝了酒有点头疼,打算泡杯牛奶。
却发现我经常用的那个陶瓷杯有了一点裂缝。
我叫来佣人,问她谁动过这个杯子。
佣人战战兢兢,“我们不知道啊太太,这个杯子您交代过,不用我们洗,我们都没动过。”
我确实这么说过,这是去年生日那天,周格森找我最喜欢的陶艺大师专门定制的。
当时他出差,坐飞机专门绕了一趟德国才拿到,我一直都很珍视。
可是现在它有了瑕疵。
佣人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拿去修一下。
我说不用,正因为它珍贵,所以再小的瑕疵都难以修复。
几分钟后,手机上出现一段监控视频。
视频中,陆娇娇拿起了我的陶瓷杯,然后坏笑着故意一松手,将它丢在了水池里。
周格森居然真敢带她来家里。
昨天那条项链让我动气,只是因为我可惜一件好东西。
陆娇娇财不配位,戴在她脖子上,就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现在她居然敢进我的房间,动我的杯子,在我的地盘上肆意撒野,那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一股怒火霎时冲上心头,烧得我理智全无。
挥手一扫,精美的瓷杯瞬间碎落一地。
同时碎掉的,还有我跟周格森的婚姻。
走进房间,我给自己的律师朋友打了个电话。
“喂,严于,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越快越好。”
我蒋末末什么身份,有裂痕的杯子我索性就让它碎个彻底,同样,脏了的男人我也不要。
早上起来,没见到周格森的身影。
佣人告诉我,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了。
我想,又是陆娇娇的吧。
洗漱用完餐,我自己去上班。
公司门口,却被一个小孩子差点撞倒。
女孩手中的粥汤尽数泼在我的裙摆上。
她惊惶失措语不成调跟我道歉,同时手忙脚乱地掏出纸巾替我擦掉裙摆上的污渍。
我下意识想说没关系,小姑娘却猛地下跪拽着我的手臂求我原谅。
明明是夏天,小女孩却穿着不合时宜的破旧厚外套,脸上脏兮兮的依稀可见漂亮的美人骨。
就在她抬眼的那一瞬间,我直觉这个人有点熟悉,但一下子想不起来。
我没理会她怪异的举动,挥手示意保安带她离开。
拿湿巾的时候却发现,装在包里的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我猛地拽住小姑娘的胳膊,伸手一掏,手机果然在她的外套口袋里。
顿时一口气血冲上脑门。
小姑娘这才感觉到后怕似的,跪在地上抽抽搭搭跟我说着对不起,求我放过她。
我冷眼瞧着面前的小姑娘,用眼神示意保安带她走。
“女孩子要学会自爱,出身不好不是你的错,但你有双手双脚,不应该干这么龌龊的事。”
正好这一幕,被街对面刚迈下车门的周格森看到。
隔着一条街,他看我的眼神全是冷漠与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