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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月伴星眠裴楚钰孟初棠全章节小说

七彩鸭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景元八年,净慈寺。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绣着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

主角:裴楚钰孟初棠   更新:2024-12-21 09:5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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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楚钰孟初棠的女频言情小说《孤月伴星眠裴楚钰孟初棠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七彩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景元八年,净慈寺。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绣着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

《孤月伴星眠裴楚钰孟初棠全章节小说》精彩片段


景元八年,净慈寺。
裴楚钰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虔诚跪拜之后才低喃出声,
“三十三日后便是百年难遇的九星连珠,信徒唯有一愿,愿能成功穿越回现代。”
话毕,他抬头望向前方金碧辉煌、慈眉善目俯瞰世人的佛像。
他只有这一个愿望,也只期盼这一次,一定一定要成功。
裴楚钰思绪飘飞之际,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悄无声息来到了他的身边,伸手将他从蒲团上扶了起来。
二人穿着华贵,大的身披绣着金线凤纹长袍,头戴红玉凤凰金步摇,小的穿着粉色襦裙,一头黑发挽成两个可爱的发髻,看向他时,眼中的心疼与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阿钰,你身子弱不要久跪,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本宫,本宫是当今圣上唯一的嫡姐长公主,本宫都能替你实现,你无需向神佛祈愿。”
孟初棠率先开了口,身旁小小的孟卿然一边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替他揉着膝盖,一边应和着孟初棠的话,
“是啊父亲,你还有儿臣呢,只要父亲想要的儿臣穷极一生也会为父亲寻到的。”
至尊无上的长公主和郡主的承诺,此刻听见的若是旁人,怕是会满心喜悦,可裴楚钰却只是沉默不语,没有回应她们的话。
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想要的,就是离开这对母女。
对于他的沉默,两人也没有太过在意,只以为是他因为身体虚弱有些累了,便直接下令结束了祈福。
下山的马车就停在了寺庙之外,裴楚钰连忙被母女如珍似宝的搀扶着上了马车。
净慈寺离京城不远,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个人忙前忙后,生怕累到饿到冷到了他。
正值冬日,马车内暖烘烘的,点心也早就在裴楚钰上车之前准备好,放在了马车内的小茶几上,他的身后是孟卿然小心垫好的软枕,而他的面前,是孟初棠刚刚倒好的茶水。
马车晃晃悠悠朝前驶去,马车外,小丫鬟的议论声也传了进来。
“以前只听说过殿下和郡主都对驸马极为宠爱,还以为是夸张了些,如今伴驾出行,才知道夸张的不是传言。”
“可不是,真羡慕驸马……”
议论皇室本该被责罚,但或许因为她们也只是说了几句羡慕,孟初棠便也没有计较,
裴楚钰吃着点心,听见她们的议论声,心中却没有掀起丝毫波澜。
马车驶进城墙,又换乘轿撵,最后在驸马府门前停下,宫人替他收起厚厚的披风,因为已经提前派了人回来准备,三人进入府邸之内时早就已经烧起来上好的银丝碳。
明明还是冬日,殿内却温暖如春。
裴楚钰自当年受伤后身体就变得格外虚弱畏寒,孟初棠本就爱他如命,自那之后更是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送到他的面前。
譬如一尺万金的布料,她让人做成了地毯铺满了整个府邸,最昂贵的银丝碳更是随处可见。
他才刚刚在软榻上坐下,孟卿然便又带着人端来了一盘荔枝,看着他的眼中写满了求夸奖,
“父亲,这是刚从岭南快马加鞭送过来的荔枝,父亲快尝尝!”
她边说边拿起一颗荔枝剥好讨好般递到他面前,果肉饱满,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吃起来的味道一定很好。
可他早就不爱吃荔枝了。
他正要摇头,贴身的丫鬟就走了过来,
“殿下,驸马,郡主殿下,膳房那边已经备好了膳食,是否要现在传膳?”
一听这话,孟初棠和孟卿然对视一眼,而后同时看向裴楚钰,语气温柔,“本宫待会儿还有要事要处理,就不陪阿钰一同用膳了。”
她话音刚落,孟卿然也跟着开了口,“父亲,儿臣课业还有些问题要询问母亲,下次儿臣再陪父亲一起用膳吧!”
两人都以为裴楚钰听了她们的话会生气,连怎么哄他的话都想好了,谁知他却淡淡道:“正事要紧。”
闻言两母女瞬间松了一口气,孟卿然从怀里拿出来刚刚在寺庙求来的三个同心锁,放在了旁边的小桌上,“那父亲用完膳,可要等儿臣和母亲回来,到时候再一起戴上同心锁,祈求我们一家人同心!”
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俩才念念不舍的离开了驸马府。
裴楚钰看着她们相携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将她们刚刚的话放在心上。
他当然知道,她们急着离开不是因为政务和课业,而是,迫不及待的要去见傅淮安。
之所以没有拆穿她们的谎言,不过是因为……他已经要离开了。
裴楚钰并不属于这里,他来自现代,高三那年意外穿书,才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书中世界。
穿书之前,他最心疼的就是这本书里的反派病娇黑莲花,也就是孟初棠。
她幼时受尽羞辱,书中男主傅淮安随手丢给她的那件外袍,就是她感受到过的唯一善意,她因此爱傅淮安爱得痴狂,偏偏书中男主只爱女主,而她做尽天下坏事,杀父杀母杀兄杀弟杀友,唯独对傅淮安柔情,最后更是为傅淮安挡箭,万箭穿心而死。
所以在发现自己意外穿进来这本书,无论如何也回不去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拯救孟初棠。
他给了她所有的爱,陪着她从默默无闻的失势公主,走到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一步步改变了她的结局,而她也将他视为毕生信仰,爱他如命,同他成婚生子。
成婚当日,孟初棠便不顾天下反对,请了圣旨,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公主府唯他独尊。
成婚第一年,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取名为孟卿然,出生便被立为郡主,只因这是她和最心爱的男人生下的孩子。
之后的每一日,她都将他宠得如珍似宝。
他体弱畏寒,她就在他的宫殿之内放满价值连城的银丝碳暖炉;
他喜爱兰花,她就让工匠在宫中辟出了一个专门移植来各种品种的兰花;
他不喜黑夜,她就遍寻世间,找到仅此一颗的南海夜明珠讨他欢颜。
因为她宠夫如命,故而连带着他们年仅四岁的女儿孟卿然也日日黏着他这个父亲。
裴楚钰本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书中男主傅淮安出现了。
一夜之间,他的妻子,他的女儿都被吸引,仿佛眼里都只能看见他了。
她们瞒着他将傅淮安安置在了民间的一个府邸,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宫偷偷与他私会。
他的妻子孟初棠同他晚上欢好,他的女儿孟卿然竟还主动为他们遮掩。
想到发现真相的那一日,他至今能感受到那时的痛彻心扉。
裴楚钰骤然红了眼,思绪从回忆里拉回,视线重新落在她们离开前留下的同心锁上。
他面无表情的拿起,然后毫不犹豫,将它们全都丢进了一旁正在燃烧之中的暖炉之中。
再也不会有什么一家同心了。
他要回家了,这两母女,他都不会要了!


裴楚钰没有说话,只是仍旧看着孟卿然的方向,看出了女儿慌乱,孟初棠便轻咳了一声,转移起了话题,“本宫听闻阿钰这个月去了五次钦天监,是有什么事吗?”
他一愣,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起这个,可他总不好说是因为他要回家。
正想着该如何找个借口推诿过去之时,另一道男人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
“听说不日会有九星连珠,天有异象,很是壮观,殿下,郡主殿下,我也想去看看,可以吗?”
提起钦天监,傅淮安的眼中都闪着细碎的光芒,与孟初棠对视上的那一刻,霎时间,她竟觉得自己的心跳漏掉了一拍。
鬼使神差的,她直接便答应了下来,还给出了最高的规格,
“这有何难,届时本宫带你上瞭星台观星!”
话刚出口,在场所有奴婢便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孟初棠这才察觉出不妥,瞭星台是她与裴楚钰成婚的地方,素来只有皇家贵胄才能上去观礼。
思及此,她连忙走到裴楚钰面前,像是生怕他误会:“阿钰,你莫要多想,本宫只是觉得瞭星台本就是为了观星而存在,若只是因为我们在上面成了婚便不允许旁人靠近,有些可惜了而已……”
孟卿然也连忙从傅淮安的身后走了出来,拉了拉裴楚钰的袖摆,跟着劝说道:“父亲,瞭星台空着也是空着,多一个人上去,不也能热闹一些吗?”
两人接着劝说的话正酝酿着,可去看他的神色时,却发现裴楚钰的面上没有愤怒,没有委屈,也没有伤心,仿佛只是听说了一件在普通不过的小事而已。
见她们看了过来,裴楚钰更是直接点了点头,
“殿下和郡主决定就好。”
孟初棠看着他那副似乎什么都可以不在意的模样,忽然心头骤然一紧。
从什么时候起,她的阿钰,好像变了。
如同上次她想接傅淮安进府居住,其实已经提前准备了许多理由,
譬如让他做孟卿然的夫子,譬如让他做府医挂个闲职,譬如她只是出宫时偶然尝到了他做的糕点,觉得手艺不错,便将人带进宫,往后想让她也能时常尝到……
可最后她只提了第一个方案,他便如同这次这般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大度得过了头,让她莫名觉得有些心慌。
她忽然又想起他们定情那日,她还只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公主,什么都给不了他,所以她问过他会不会后悔,那时,他摇头摇得坚定且毫不犹豫,
“初棠,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是在我的世界,是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所以,如果哪天你背叛了我,我就会永远从你身边彻底消失,上黄泉下碧落,你再也寻不到我踪迹。”
那时她怕得厉害,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一遍遍的亲他,吻他,说自己永远都不会让那一天到来,求他不要离开她,她承受不了那个后果。
可如今的她,违诺了。
只因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傅淮安从前就对她释放过善意,她本就念念不忘,如今再次重逢,而且他的身上就像是有什么魔力一般,让她控制不住往他身上吸,仿佛爱他是与生俱来一样。
但若要让她放弃裴楚钰,仅仅只是想到他会难过,孟初棠便觉得心就痛得仿佛要撕裂开来一般,所以,她只能这样偷偷的瞒着。
但如今一看裴楚钰这什么都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孟初棠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见他有些疑惑的看了过来,只觉得喉中艰涩,下意识靠进那人怀中,“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本宫准备为你办一个宫宴,阿钰觉得如何?”
裴楚钰将自己的手从她手中抽了出来,面上仍旧是那副淡淡的模样,“殿下决定就好。”
这场生辰宴办得十分盛大,裴楚钰坐在孟初棠的身侧,和尚且年幼的孟卿然一同坐在宴席的最上方,接受着文武百官的来贺。
宴席过半,裴楚钰喝多了酒,跟孟初棠说了一句去更衣后便先离了席。
在廊下吹了会儿风,他的意识才清醒了些,便准备返回宴席,却在路过一个角落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随即传来的安慰声却令他无比熟悉。
是孟初棠。
“乖,本宫发誓,此次阿钰有的你也有,甚至比他还要多好不好?”
她的话音刚落,孟卿然那稚嫩的声音便也紧跟着传了出来,“淮安哥哥莫要吃醋了,我给淮安哥哥准备的也比给父亲的多呢!”
裴楚钰自嘲的笑了笑,只当自己什么没有听见,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回到生辰宴后没有多久,孟初棠母女俩和傅淮安便也一前一后回到了生辰宴上,几人才刚刚坐定,一支箭矢便裹挟着凌厉的风声呼啸而来。
“有刺客,护驾!”
现场瞬间混乱成一片,无数的箭矢蜂拥而来。
裴楚钰本能的抓住身侧人的衣袖,却发现本该坐在他身边的母女俩,在混乱刚起的瞬间,纷纷弃他而去,扑到了傅淮安的面前。
“噗嗤”一声,箭矢狠狠刺进他的心口。
颤动的箭尾带来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哑了声音,他本就体弱,哪里经受得住这样一箭,当即苍白了脸,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
鲜血喷涌而出,明明朝他靠近的人越来越多,他却觉得周围惊呼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完全消失。
意识彻底消散之前,他似乎看见了那个曾说会永远爱他的孟初棠,目呲欲裂朝他奔来,也似乎听见了那个说以后长大了要保护父亲的孟卿然,哭得撕心裂肺。


下一刻,一个青绿色身影从院内打开了门,一把将孟初棠揽进怀里,
“初棠,我一个人睡不着……”
傅淮安故作想念的模样再加上委屈的声音直让孟初棠骨头都要酥了,她心疼的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将他牢牢抱住,轻声安抚道:“乖,我这不是来了吗?”
一吻落下,他已脖颈全红,那动情的模样却更加让她心猿意马,甚至都顾不上孟卿然还在一旁,就与他旁若无人的拥吻了起来。
才四岁的孟卿然连忙捂住双眼,声音里却带着明显的笑意,“母亲你们好了吗?我可以睁眼了吗?”
听到她的声音,傅淮安才如梦初醒般想起,这里不止他们两个人,慌乱松开了孟初棠,精致俊秀的脸红得就快要滴出血来,
“你、你再等不及也不能在这里服侍公主,卿然还在这呢。”
被推开的孟初棠也不恼,仍旧满脸宠溺,“怕什么,她乐得你给她个弟弟妹妹。”
说完,她一手挽着傅淮安,一手牵着刚刚放下双手的孟卿然朝着殿内走去。
明明早就知道了真相,可亲眼看到这一幕,裴楚钰还是心如刀割,每一个画面都像是在他的心尖上寸寸凌迟,将他的整个灵魂都撕扯得破碎淋漓。
怎么能不痛呢?
这两个丢下熟睡中的他去陪别的男人的人,一个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支撑,一个是他付诸全部爱意亲手带大的女儿啊。
他抬手碰到一片湿润,才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泪流满面,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哭,负心之人,不值得他流泪。
只要再等等,再等等,他就能离开这里,回到他自己的轨道了。
次日清晨,裴楚钰醒来时,孟初棠和孟卿然已经回到了驸马府,在侍女的服侍下更衣,回头看见他醒来,朝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阿钰,时间还早,你再睡会儿吧。”
他心中刺痛,不知两母女演技怎会如此之好。
才刚陪完傅淮安,第二天又能面不改色的来陪他。
他没有说话,颤抖的闭上了眼,等他们携手走出驸马府时,才睁开早已湿润的睫毛,坐起了身。
简单梳洗之后,裴楚钰再一次去了一趟钦天监。
“付大人,九星连珠引发异象的方位确定是东南方吗?”
尽管他早就已经问过了许多遍,但仍旧有些不放心,毕竟这一次若能成功,他便能回到他自己的世界,若失败,他恐怕便只能葬身在这异世了。
“驸马,老夫十分确定,方位就是在东南方。”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裴楚钰才终于放下心来离开了钦天监,回到了驸马府,一进殿,却发现殿内格外热闹。
今日孟初棠早早遣散议政的大臣们,早起的孟卿然也并没有去国子监,再加上负责“教导”郡主民生的傅淮安,此刻殿内一片其乐融融,
不知他们在讨论什么,兴起时,孟卿然笑弯了眼,更是直接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她笑得正欢,一抬头便看见了站在门外的裴楚钰,连忙退开离傅淮安远了些,起身看向他时,脸上慌张之意尽显无疑。
见她这幅样子,傅淮安不免心疼起来,连忙将她护在身后,开口替她解释起来:“郡主殿下尚且年幼,只是以为那是表达喜欢的方法,还请驸马勿怪。”


暮色降临,轰鸣的雷声响彻整个府邸,从前总会一左一右将他护在中间的孟初棠和孟卿然,这次却一夜未归。
裴楚钰知道她们在哪里,因为原书男主傅淮安也怕打雷,今日她们必然都陪在了他的身边。
他辗转反侧了许久,才终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这一晚,他睡得并不安稳。
次日清晨,裴楚钰起得很早,正在用早膳,孟初棠和孟卿然就带着傅淮安走了进来。
她们顺势坐在了他的身边,一开口,话语中便带着试探。
“阿钰,卿然近日年岁大了些,本宫便又给卿然寻了个新夫子,想着带来让你也见一见。”
她话音刚落,傅淮安就走上前来行了个礼。
一礼未成,母女俩便都心疼的替他开口免了傅淮安的礼,他没有说话,却眼尖的看见了她手上尚未完全擦拭干净的墨迹,
还记得他在看书时有描写,杀人如麻的孟初棠会为了哄傅淮安欢心,任由他在她的手上用笔墨画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昨夜,她果真是去哄他了。
见那墨迹依稀还能看见小兔子的轮廓,他心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想法,却没想到目光转向孟卿然时,会在孟卿然的手上也看见同样未完全擦拭干净的墨迹。
裴楚钰忽然自嘲一笑,心底泛起浓浓的酸涩感。
他接受了孟初棠的心因为傅淮安而偏移,却没想到他亲手带大的女儿也会为傅淮安沦陷,更没想到,她们会为了每日能多看傅淮安几眼,就将人带到了自己的面前,
丝毫不怕她们的举动会暴露出她们的心思。
他强行压制住心口的涩痛,故意问道:“卿然的课业不是有国子监的夫子吗,怎么突然想着另请一位夫子了?”
“夫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卿然跟着他也能学到更多的东西。”
“是啊父亲,国子监夫子常年待在京城,对民生的了解终究没有夫子这样亲身经历过的了解,昨日儿臣与夫子聊了聊,便觉得受益匪浅呢!”
看着俨然已经统一了口径的母女俩,他还有何反对的必要?
反正他都要离开了,她们想要和谁在一起,也和他没有关系了。
见裴楚钰不再反对,孟初棠和孟卿然母女俩诧异过后便是惊喜。
或许是为了安抚他,今日孟初棠和孟卿然都不约而同的陪了他一整日。
白日里陪他看折子戏,晚上又陪他用过了晚膳,直到暮色降临,两母女才陪着他一同睡下。
半夜时分,裴楚钰忽然听得几声响动,皱了皱眉又翻了个身,响动声立刻便又停了下来。
见他没有了动作,孟初棠和孟卿然才对视一眼松了口气,悄悄起身越过他直接下了床,怕吵醒裴楚钰,她们甚至连一盏灯都不敢点。
摸索着穿好了外袍,两人携手朝外走去,却没有看见她们的身后,本该熟睡的裴楚钰却倏地睁开了双眼。
沉默片刻之后,眼看着她们已经推开门走了出去,他才起身随意披了件外袍跟了上去,一路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傅淮安的院子。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裴楚钰被带到傅淮安的宫殿时,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见他过来,母女两人脸上都是无奈与不解,“阿钰,淮安什么都没做,你为什么要给他下这样的狠手?”
“是啊父亲,你知不知道蛊毒是会要人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蛊毒?
裴楚钰怔愣片刻,视线落在床榻上面露得意的傅淮安身上时,才彻底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心中刺痛,面上却表情未变,“孟初棠,孟卿然,我没有做过这种事情。”
说来也是可笑,裴楚钰穿来这个世界十年,去过最远的地方也没有离开过京城,后来与孟初棠成亲,又在她被新帝封为长公主后成了驸马,便被困在了这高高的城中,
可如今傅淮安说自己中了蛊毒,是他下的,孟初棠和孟卿然竟全都没有察觉到过异常,对此信以为真,却全然没有想过,被困在驸马付之中的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的蛊毒。
偏偏孟初棠此刻满脑子都是要快点给傅淮安解毒,哪里还有心思思考这其中的不合理之处,听见他的否认也不过是直接忽略不计,一心只顾劝解他。
“阿钰,本宫不想追究这些责任,本宫也不忍心责罚你,但无论你为何对淮安不满,他都是无辜之人。”
“太医说了,此毒唯有下毒之人的血可解,既然是你下的,那你便取一点血来解了淮安的毒,这件事就算了,好不好?”
裴楚钰手心微颤,摇了摇头,他没有做过的事情,凭什么要他牺牲自己?
“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没有给他下过毒!”
看着眼中满是对他的不信任的孟初棠和孟卿然,他心中疼得厉害,实在不愿与她们过多纠缠,直接转身离开。
察觉到他的想法,孟卿然顿时急了,拉了拉孟初棠的袖子,“母亲,决不能让父亲离开!不然淮安哥哥会没命的!”
显然孟初棠也是如此想法。
眼见他要走,孟初棠一挥手,穿戴着兵甲佩剑的侍卫立刻上前,将他拦在了殿中,
“驸马,得罪了。”
他难以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心脏像是被一根细绳拧住,紧紧缠绕,令他感到窒息的闷痛。
“孟初棠,孟卿然,你们想干什么?!”
仍旧坐在上首的孟初棠几乎要被他眼里的悲伤吞没,她闭了闭眼睛,不敢去看他,只能让侍卫和孟卿然一同压制住他。
“阿钰,你乖一点,人命关天。”
说完,一声令下,便有太医拿着匕首过来取血。
“我说过他体内的蛊毒不是我下的,真的与我无关!”
他拼命的挣扎着,却怎么也无法挣脱,而更让他绝望的是,察觉出他的反抗后,他的女儿孟卿然立马将他压得更紧,催促着太医道:“太医,快些取血!”
锋利的匕首划过他的手腕,孟卿然小小的身子压在他的手臂之上,让他的手无法挣脱,
浑身的力气仿佛瞬间被抽干,只剩下一片深渊和无尽的痛苦,那一刻疼痛的恍惚,让他莫名想起了从前。
想起那时正值夺嫡,朝局动荡,一直默默无闻却又辅助当今圣上杀出重围的孟初棠成了其他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派来刺杀她的刺客一波接着一波,惊险的时刻也从不稀缺。
在最紧要的关头,他为她挡过了那致命一剑,鲜血流了满地,当场就昏厥过去。
后来听说,从不信神佛的他她,却跪在佛像前卑微的祈求神佛庇佑,磕了足足三天三夜,只为求她心爱的人醒来。
得知他醒来后,她欣喜若狂,情绪彻底失控,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吻他,“阿钰,我孟初棠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都不会让你受哪怕一丁点伤。”
她一直都将那句话履行的很好,女儿孟卿然在她的言传身教之下,从生下来的口头禅就是:“我要保护父亲,绝不会让父亲受一丁点的伤”。
可如今,为了一个傅淮安,她们全都食言了。
取完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裴楚钰都将自己关在了府邸里,谁都不见。
孟初棠和孟卿然送了无数种礼物,最后却连他的院门都没能进去。
起初她们还十分又耐心,在门外不吃不喝守了三天三夜,可他仍然不肯将门打开,孟初棠急了,有些话再也忍不住脱口而出。
“阿钰,开开门好不好,下毒的是你,生气的也是你,错的本就是你,你到底在生什么气?你是不是想急死本宫。”
话音刚落,院门终于被打开,母女两人眼中刚刚升起惊喜,就被殿内他的面无表情击碎。
他看着门前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忽然哂笑出声,“是,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就不该在穿书后选择拯救你,不该爱上你,娶了你,也不该和你生下女儿!
一句话,将两人的责怪哽在了喉咙里,见他明显心里还有着怨气,默了默,最后还是无奈叹了口气,再次换成了轻声细哄。
“阿钰,本宫知道让你取血伤了你的心,可毕竟人命关天,本宫和卿然也是无可奈何,更何况本宫不是也道歉了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父亲,卿然错了,卿然不该逼父亲取血,可是父亲,淮安哥哥是无辜的,儿臣和母亲总不能看着淮安哥哥去死,父亲,您别生气了。”
劝慰道歉的话一句接着一句,裴楚钰转身直接进了殿内,对于她们仍旧认定是他下毒害了傅淮安这件事没有丝毫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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