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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

辛安 著

武侠仙侠连载

唐陌回府的时候唐纲和王氏还在春荣院和老太太说话,说的是唐荣的事,他去礼部的事定下来了,但请人帮了忙总表示表示,主意就打到了老太太这些宝贝上来。老太太这人说大方也大方,只要讨了她的欢喜她就能将宝贝大大方送人,但说抠门也真的抠门,他不喜欢的人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答应。她现在对唐荣和陶怡然都不满,怎么可能拿东西去给唐荣铺路?见老太太不为所动唐纲也有些急,正想要将话说的再直白些唐陌来了,唐纲心里有火气,自然是毫不犹豫就朝着他去,“听说今日你领着你岳父在十里香吃酒,兵部的人也在?”“辛家是你祖父留给侯府的钱袋子,你莫要以为和辛家联姻就能为所欲为,也别生出要独占辛家的想法。”唐陌并没像以前那样一生气就对着干,而是恭敬的拱手作揖,“回父亲,前日里兵...

主角:辛安威远   更新:2024-12-19 17: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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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辛安威远的武侠仙侠小说《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辛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唐陌回府的时候唐纲和王氏还在春荣院和老太太说话,说的是唐荣的事,他去礼部的事定下来了,但请人帮了忙总表示表示,主意就打到了老太太这些宝贝上来。老太太这人说大方也大方,只要讨了她的欢喜她就能将宝贝大大方送人,但说抠门也真的抠门,他不喜欢的人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答应。她现在对唐荣和陶怡然都不满,怎么可能拿东西去给唐荣铺路?见老太太不为所动唐纲也有些急,正想要将话说的再直白些唐陌来了,唐纲心里有火气,自然是毫不犹豫就朝着他去,“听说今日你领着你岳父在十里香吃酒,兵部的人也在?”“辛家是你祖父留给侯府的钱袋子,你莫要以为和辛家联姻就能为所欲为,也别生出要独占辛家的想法。”唐陌并没像以前那样一生气就对着干,而是恭敬的拱手作揖,“回父亲,前日里兵...

《辛安威远珠联璧合小说全文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唐陌回府的时候唐纲和王氏还在春荣院和老太太说话,说的是唐荣的事,他去礼部的事定下来了,但请人帮了忙总表示表示,主意就打到了老太太这些宝贝上来。

老太太这人说大方也大方,只要讨了她的欢喜她就能将宝贝大大方送人,但说抠门也真的抠门,他不喜欢的人说破了嘴皮子她也不答应。

她现在对唐荣和陶怡然都不满,怎么可能拿东西去给唐荣铺路?

见老太太不为所动唐纲也有些急,正想要将话说的再直白些唐陌来了,唐纲心里有火气,自然是毫不犹豫就朝着他去,“听说今日你领着你岳父在十里香吃酒,兵部的人也在?”

“辛家是你祖父留给侯府的钱袋子,你莫要以为和辛家联姻就能为所欲为,也别生出要独占辛家的想法。”

唐陌并没像以前那样一生气就对着干,而是恭敬的拱手作揖,“回父亲,前日里兵部徐侍郎偶遇了岳父,当时陶伯父也在。”

“明日岳父离京,我原本是带着辛安一起去为岳父践行,到了才知道徐侍郎先一步约了岳父,为岳父践行,岳父拉了我一道去,徐侍郎还请了好几位大人作陪,席间几位大人对岳父礼遇有加,相谈甚欢。”

唐纲眉头紧蹙,一边恨朝中那些人挖墙角的心思太明显,一边暗恨辛宽不避嫌,明明已经是侯府的姻亲还和其他人牵扯不清。

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冷哼了一声,“连外人都晓得要为辛家人践行,你这个正儿八经的亲家不仅没有半点表示,还在这里怪替你弥补此事的儿子。”

“你父亲说过,辛家不是因为唐家才有的今日,而是唐家因为有了辛家的鼎力相助才有的今日,算起来辛家对唐家有恩,你本末倒置看不上辛家,就算辛家弃你而去另寻靠山合情合理。”

“你看不上辛家,有的是人看得上,你以为联姻就能让你高枕无忧?”

老太太不满意唐纲很久了,年轻的时候怎么教都教不好,老了索性就不管了,反正她也没有多余的儿子可替换,平日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侯府不倒她就踏踏实实舒服日子。

“得亏二小子懂事又分得清厉害关系,没看他最近几日是怎么讨好岳父的?”

“说起来换亲对他最不公平,你这个当老子的安慰过他两句没?一个当官的岳父换成了商人,他能放下芥蒂去拉拢辛家人,还不够懂事,不够给你这个当爹的分忧?”

“不是他最近都去陪着,只怕辛家人早就被其他人拉拢了,你也莫要太偏心。”

唐陌虎躯...一塌,顿时一副我受了大委屈但是我不说的模样,心里很是懊恼,他怎么就没想到祖母的这套说词呢,他不是在讨好岳父,是忍下心中天大的委屈后积极为父亲分忧!

顿时形象就伟岸起来了呀。

唐纲的目光在他身上扫过,“你是这样想的?”

唐陌的声音都低了两分,“父亲将大哥去北衙军历练的机会都给了儿子,害得父亲还要继续奔波受累,儿子愚钝帮不了父亲,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唐纲面色好了一些,“总算是懂事了些。”

见他低眉顺眼的站着,又想着他手里那支粉彩瓶子,想要开口却又没有任何理由,他是偏心不假,但还是要脸的。

唐陌也不多留,很快就离开了,唐纲又想着接着劝老太太,老太太却起了身,“我也疺了,你们早些去歇着吧。”

唐纲和王氏起身,离开后王氏也没和唐纲多说什么话,原本是决定要给他送两个年轻妖娆的女子耗空他的身体,想想她的儿子还需要这个当老子顶在前头才作罢,“杨姨娘今日说有些头疼,侯爷要不要去看看?”

唐纲哪里有这个心思,想着老太太这两日言语之间对辛安充满喜爱,对老二也大有改观,琢磨着老二成了亲是变了一些,但偏心已经成了自然,担心的还是唐荣成亲后不仅没有更上一层,反倒是落了下风。

“就不去了,我还有事,你早些歇着吧。”

见他转身去了前院书房的方向,王氏唇角轻勾,都不用去打听,这是又要替他大儿子操劳去了。

唐荣原本在卧房里和陶怡然耳鬓厮磨,鞋子都脱了又被唐纲的人给喊了出去,见唐纲面色不好,唐荣想也没想就开了口,“父亲可是在为二弟的事生气,辛伯父如今是二弟的岳父,自然是要向着他的,想来二弟心里有数不会让辛伯父被别家人给抢了去。”

唐纲‘哼’了一声,“辛家的事我自有打算,倒是你,成婚后这几日都在做什么?”

除了和他一同出门办事,别的时候都窝在春华院,儿女情长之人焉能成事?

唐荣拱手,“父亲,儿子...”

“从入府到现在你们夫妻就到老太太跟前晨昏定省了一回,今日心里不舒服明日身子不爽利,是嫌我侯府风水不好养不了人?”

他说的是陶怡然,“本指望着你成亲后就会有个人帮你料理府中诸事,让你可以不用为府中的事烦忧,如今倒是将你栓在院子里出不了门。”

正是因为偏心唐荣话才说的这么重,唐纲心头对陶怡然已是十分不满,完全达不到他对长媳的要求,“你是侯府世子,以后要承继爵位,你的妻子决不能只是一朵中看不中用的解语花,里外的事她都得有手腕操持,你也莫要太过纵着她。”

唐荣都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被这般斥责是什么时候,心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子知道了。”

唐纲下了命令,“你媳妇的嫁妆单子里有一支粉彩瓶,想办法让她拿给你做仕途之用,你们夫妻一体,不分你我。”

唐荣眉头轻蹙,他和陶怡然刚成亲就用她的陪嫁,到底不光彩,“可否请二弟割爱?”

唐纲目光一冷,“你若有本事就去找你弟妹拿。”

他这个当爹的尚且开不了口,这个于老二而言有夺妻之恨的人居然这般提议,是觉得他这个当老子就能不要脸吗?


唐陌这肚子一痛就是半夜,差点没死在恭桶上,庄子上也没大夫,离这里最近的赤脚郎中还隔着十里地,辛安又是给他擦汗又是喂糖水,还给按压穴位,过了半夜总算是止住了。

“我也没吃多少啊,怎么就拉成这样。”

辛安松开他的手,“也不想想平日里自己都吃些什么,那野味烤的黑梭梭的你还一口肉一口香瓜,都说了虚不受补身子弱,还说自己壮如猛虎。”

唐陌虚弱的睁开眼睛,“我的姑奶奶,能不能不要总说我‘虚不受补’,大半夜的忌讳一点,万一黑白无常把我勾走了你不得守寡?”

“到时候你多可怜啊。”

辛安起身去倒水喝,转身上了床,“回头记得别什么都往嘴里送,幸亏那些花花绿绿的蘑菇没吃,感谢我吧,救你小命一次。”

说着打了个哈欠,“睡了。”

折腾了半夜累的不行,虚弱的唐陌也撑不住了,没一会儿两人就睡了个过去,等到天亮的时候老太太和王氏才晓得昨晚唐陌拉了半夜,吓出一身冷汗,春阳说了,“姑爷已经没事了,少夫人知道几个止泻的穴位,效果还不错,就是昨晚睡的太晚,现在还没起。”

王氏双手合十嘴里念着阿弥陀佛,吩咐灶房给准备清淡的早饭,且更不放心将老太太留在这里。

老太太说了,“我又没有乱吃东西。”

“再说你不是安排了大夫来?还怕什么?”

来了庄子才几天,老太太说话的语气和态度都变了,越发随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过人倒是精神了不少。

王氏能怎么办?

这个祖宗她也惹不起。

屋子里的两人睡到了日上三竿,唐陌先醒来,睁眼就看到还睡的昏天黑地的人,本想起床喝点温水的他不自觉的看起了辛安的脸,欣赏了好一会儿来了一句,“不挤兑我的时候还怪让人稀罕的。”

话说出来忙捂住了嘴,怎么就将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呢?

忙不迭的下了床,鞋子都没穿好,腿又软,就那么一下子往前扑了下去,愣是没让自己嘴里发出一点声音,但那落地声还是惊醒辛安,见他狼狈的想要爬起来赶忙去搀扶,“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伸手摸了他的额头,“没事啊。”

唐陌故作镇定,“腿软摔了,没事的。”

辛安松了口气,被他这么一吓什么睡意都没了,唐陌低头整理衣裳这才看见她鞋子都没穿,白皙的脚丫子踩在青石地板上格外醒目,拉着她坐在床沿,扯过帕子蹲下抓起她脚踝,将沾在脚底的灰给擦掉。

他要说点什么倒还好,偏全程一个字都没说,辛安想说又不知道说什么,略微低头就能看清唐陌的脸,就说一个俊朗小哥贴心给她擦脚,此情此景,多少让她有点想入非非。

就这待遇,两辈子头一回,“我果然是年龄大了,越发喜欢小年轻。”

唐陌缓缓抬头,辛安尴尬又茫然,“我...刚刚说话了?”

“说了。”

唐陌手里还抓着她另一只脚,脑子里莫名就有了一幕他落魄到伺候老富婆的场景来,老富婆还觉得他伺候的很满意。

辛安缓缓捂住了脸,“我什么都没说。”

唐陌的目光缓缓的落在她的脚上,推开门的春阳抬眼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一只脚在屋里,一只脚还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事后两人都表现的很客套,在收拾好出屋门的时候两人同时走到门口,唐陌停下了脚步,“你先。”

“你先。”

“你先出。”

“不,你先出。”

春阳满眼考究,非常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眼睁睁的看着两人谦让了半晌,上前将另外半扇门也打开,“二公子和少夫人可以一起出。”

两人尴尬的笑着,出门上桌吃饭也是心不在焉,只闷头喝粥,要不是王氏殷切为两人夹菜,他们是连筷子都不会动一下的。

“这是怎么了?”

王氏好奇,两人不对劲啊。

“没事。”

两人异口同声,抬眼又迎上对方目光,随后飞快的移开。

辛安:俊美小伙给她擦脚实在撩人,她都幻想到了捏肩捶腿,想法太可怕已不能直视唐陌。

唐陌:伺候老富婆的场面的确吓人,但伺候美人的场面又着实让人着迷,越看辛安越是好看,要是...他也不是不可以。

王氏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打量,“吵架了?”

“没有。”

唐陌起了身,“我还有事,出去转转。”

走到门口又转身回来看向辛安,“一起去?”

“啊?哦。”

辛安起了身,感谢唐陌让她免于被婆婆盘问的命运,忙不迭的跟着一起走了,出了门连续三个深呼吸后头脑渐渐清醒,忽然就觉得尴尬什么都是没必要的,恨自己不争气,都活那么大岁数了还差点被一个小伙子拿捏,“今天做什么?”

唐陌也逐渐恢复了清醒,饭后的双腿也逐渐有了力气,同样觉得方才的尴尬没必要,这可是他娶的妻子啊,虽然不是和他拜的堂,但入的可是他的新房,是他过了明路的妻子。

差点被一小小女子拿捏,实在不应该。

“找杨管事来问个话。”

接下来他有很多事要做,少不得需要机灵的跑腿,他还惦记着二山。

杨管事来的很快,关怀了唐陌两句后就说起了二山家的情况,“家里的娃多,难免就是有顾不上的时候,那小子是个犟种,总不服气家里的偏心,一而再的和家里人对着干,但他一个娃不服气有什么用,最后还得挨顿揍,说他不省心。”

“至于他那个堂妹夏儿还真是个可怜的丫头,那丫头模样是不出挑但干活勤快不偷懒,可惜她那爹娘一连生了三个丫头才得了一个儿子,自然是如珠如宝的稀罕着,上头的两个大点的丫头已经嫁了,这个夏儿原本是想偷摸卖掉,但被二山那小子告到了我这里,庄子上的人都签了卖身契,谨王爷仁慈,允许自行婚配但买卖不成,被庄子上的人给带了回来。”

“这一回来日子就更不好过了,十三岁的丫头瘦的皮包骨,身上大伤叠着小伤口,我也去说过,但她爹娘当着面答应回头又是一顿好打。”


许是死过一次辛安心头松快不少,甚至此刻有些躁动,想要将之前的憋屈无力都宣泄出来,她死的实在是太窝囊了。

“想杀我的心不是今日才有的吧,可叫你如愿了,你别说,凑近了看你竟比唐荣还好看了三分,这么好看陶怡然当年居然没缠着你日日不得出门,反倒让你总是一副欲求不满之态,见谁都横眉冷对,果然是品行高洁。”

唐陌松开了手,眼中忽然多出一点异样,脸上满是趣味,“说的不错,凑近了看你竟颇有姿色,明明生的一副妖精之相,以前却整日打扮的像个死了男人的尼姑,我那好大哥克己复礼,想来在床上也是。”

辛安揉着自己被抓过的手腕,“你我半斤八两,谁比谁高贵?”

松下发髻,冷水洗过脸后内心里的躁动平稳了几分,款步走向床榻,刚坐下唐陌急了,“你可别告诉我,你要睡在床上?”

“你也不想想你的身份,对了,我早早的就被你气死了,想来我那个面上万事不争抢实则什么都想要的大哥应该怨恨上你了吧,我没了还怎么凸显他的贤良?有没有骂你是个心狠手辣的婆娘,你说你何苦来哉?”

辛安并不理会他,当着他的面就脱了衣裳鞋袜躺到了床上,还朝里躺了躺,拍着身旁的空位,“今儿不想和你吵,我好久的都没睡一个踏实觉,你福气好死的早,没有赶上侯府被抄家,那日子太难了。”

她闭上了眼睛,舒坦的吐出一口浊息,侧首讲明事实,“你记住一点,不是我气死的你,是你好不容易从我这里捞走了京郊的庄子,还没高兴半柱香就被你那菩萨心肠的好夫人送到你大哥手上,你当场气的翻白眼,喝了闷酒没看清路掉了荷花池,泥巴水喝多了,没过两日就咽了气。”

“你死的早,记不得也没关系,我以后都会提醒你,无需言谢。”

听说到了后头侯府还被抄了,唐陌眉头轻蹙,随即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走到床边挑眉质问,“我死的那么早,家里就没往我棺材里放些值钱的物件儿,你后来穷困潦倒,就没想着去把我挖出来?”

这女人心狠手辣,什么都做得出来。

辛安睁开了眼睛,满眼的懊恼,“你说我怎么就没想着这事,当初你母亲可没少给拿好东西陪葬,哎,悔之晚矣。”

见她还真觉得这个法子好,唐陌又把自己气的半死,赌气一般踢掉了鞋子躺在了辛安的身旁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就听到了辛安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好不容易睡着半夜里又被辛安被鬼压身般动静吵醒,没好气的转头,只见辛安一脸痛苦,嘴里还骂骂咧咧,又哭又笑,要不是他也算见过一些世面,是真的要被她吓死。

梦里,辛安回到了那场大雪,大雪里她一把火将唐荣和陶欣然母子全都烧死了,笑着笑着又哭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难受的无以复加,总觉得只有决堤的泪水才能宣泄身体的悲伤。

唐陌也没叫醒她,只是眼带考究,想要知道他死后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侯府没了兵权后也没能在朝中站稳脚跟,怎么还能犯下抄家大罪,难不成他那个怂爹造了反?

眼看辛安哭个没完,眼泪打湿了枕头,唐陌总算是推了她一把,“醒来。”

“快点醒,睡个觉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辛安缓缓醒来,只觉得脑子疼,检查自己依旧年轻后才吐出一口浊息,唐陌有很多问题想问,辛安没给他机会,翻了个身闭上了眼睛,做了个梦,心头更乱了。

次日一早,天还没大亮门外就传来叩门声,两人背对背躺着无动于衷,晚上思绪烦躁,早上正是睡意上头的时候,一个死前就嚣张至极,一个死前全府最大,潜意识里还以为没有人敢拿他们怎么样,睡的昏天黑地。

叩门声伴随着春阳的声音一直响,辛安不满的踹了一脚唐陌,“想个理由混过去。”

被吵醒的唐陌带着浓重的起床气,对着门口大喝一声,“滚!”

门外的声音一下子就消停了,辛安闭着眼睛醒神,醒着醒着又睡着了,侯府被抄的那半年她几乎就没睡过什么好觉,最后的那几天都是睁眼都天明,现在哪怕是回来了也觉得疲累无比,睡不醒。

门口的丫头婆子急的团团转,这个时候她们还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听到隔壁一早就有动静就以为是‘二公子和二少夫人’已经去前院敬茶,着急自家世子和世子夫人还没醒。

“年轻人精力旺,也不晓得悠着点儿。”

嘟囔了一句又要去敲门,恰此时院门口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侯夫人王氏身旁的嬷嬷来了,一脸焦急,没等寒暄就和院子里的人压低声音说了几句,众人忙捂了嘴,王婆子更是要晕,“这...”

“怎会发生这样的事?”

隔壁的是世子和原本的二少夫人,那...眼前这个屋里躺着的是...

二公子和原本的世子夫人?

与此同时,前院正堂,唐荣跪在几位长辈跟前,“昨日儿子喝多了,昏昏沉沉的没认出来人,稀里糊涂的圆了房,此事对不住二弟,但既已发生,儿子当担起责任来,总要为怡然负责。”

威远侯唐纲面色铁青,什么喝多了酒完全就是鬼话,唐荣认错了人,陶怡然也吃醉了?

看向这个引以为傲的大儿子眼里就有了失望之色,若是他发现了立马说出来,私下里两个新娘子悄悄的换回来,此事就能有惊无险的过,一想到接下来的满城风雨,唐纲的脸色越发难看。

定下亲事之前他曾亲自问他属意的是谁,但凡他说想要娶陶家姑娘,他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为他周旋,可他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好一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王氏一副慈母做派,先是红着眼圈说了几句自责的话,随后起身跪下,“老太太,老爷,发生这样的事也不能怪大公子,只怪我安排不周,但事已至此,总要考虑三家颜面,眼下只能将错就错,稍后我便带着厚礼登门,请陶家和辛家都认下此事,三家口风一致,就算外头闲话几句也会很快就过了。”

唐家老夫人早已经气的直喘气,对孙子失望,这个儿媳妇更是不满,“去看看二小子那里是什么情况。”


严世茂三人都是懂人情世故的,陪着辛家人说了一阵话便起身离开,不过多的打扰人家一家和乐,走的时候还再三邀请辛家人晚上一起用饭,让他们聊表心意,辛宽答应了。

他们一走辛宽夸赞这三人赤诚,又说朋友不一定非要以身份论交,“家里的情况你多少都知道,一个女婿半个儿,以后你有需要岳父相助之处尽管开口。”

唐陌忙起身,后退一步拱手作揖,“小婿多谢岳父。”

辛宽乐呵呵的让他坐下吃茶,“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别的也不指望,只盼着你越来越好,我这闺女跟着你不吃苦,她日子过好了,往后再有人提起换亲的事也只会说她是命中有福。”

辛安心里酸酸的,家里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在为她打算,反倒是她是个不合格的女儿。

唐陌的目光在她身上略过,又殷切的给他岳父添上了茶水,说着自己接下来的打算,大抵也就是准备奋力一把闯出来一番名堂,“总想着要让关心爱护我的人也因我荣光一回。”

辛宽很欣慰,雅间里的氛围越发的融洽了。

从茶楼出来唐陌领着几人去了首饰及脂粉铺子采买带回淮江送人的小礼,而后满足了辛桓的愿望泛舟湖上听歌舞歌姬弹奏,连午饭也都是在船上用的,无人打扰湖风习习,偶有鱼儿跃出水面,琴声悠扬,惬意无比,辛安舒坦坐着吹风,耳边是辛桓半刻不歇的说话声和笑声,莫名的嘴角也染上了笑意。

“如何,对我的安排可还满意?”

唐陌也觉得舒服,虽说是领岳家人出来消遣,但他自己又何尝不需要一个放松自己的机会,他回来的时间也并不比辛安早多久,自己早死就算了,得知自己一心对待的妻子居然和他最痛恨的唐荣纠缠不清到老,哪个男人能接受?能轻易释怀?

关键是还花他的钱!!!

兄长的阴险父亲的偏心,吃里扒外妻子的,想想那日子都糟心,发现新娘子换成辛安的那一刻他心里虽是复杂的很,但其中那丝庆幸被他敏锐捕捉,那时候只想着娶谁都行,只要不是陶怡然。

然,这几日辛安和辛家带给他的惊喜太多了,那种有人护着有人回应他付出的感觉实在让人着迷,且和辛安之间的默契也让他觉得轻松高兴,这才有了今日的行程。

辛安笑眯眯的侧首,“相当满意,我发现你还挺会安排这些事,回头去庄子的事也要好好安排。”

“好的。”

唐陌缓缓吐出一口浊息,吸入清晰的空气,只觉沁人心脾。

到了傍晚一行人去赴严世茂几人的宴席,喝的是老太太送的酒,用魏业的话来说,安排的明明白白。

且三人还考虑到有辛夫人和辛安两位女眷在,怕她们不自在还特意回去将自家妹子给喊来作陪,额外给她们安排了一桌,大的和辛安差不多,小的那个才九岁,是谢常佑的妹妹,辛安瞧了忍俊不禁,只能说安排的已是十分周到了。

辛家人感觉自己受到了重视,对唐陌这个女婿更是满意,正好今日买了好些首饰,辛夫人做主一人送了两样当见面礼,几个姑娘也都手头拮据,虽然是高门望族的姑娘,但添置新首饰不是要等府中有喜就是要等节气,何况今儿得的两样也都不是便宜货,可以说意外之喜。

谢家那个小姑娘谢愉欢此刻正应来了她的名字,愉悦欢喜的很,她得了一对极为漂亮的珠花和一条坠着有小金鱼的手链,“唐二嫂嫂快快帮我戴上,待我回去了到母亲跟前好好得意一番,这小鱼手链最得我心。”

今日真是来着了,原本要来的是嫂嫂,但嫂嫂有事来不了,叫她得了便宜。

辛安替她戴上了珠花又戴上了手链,满意点头,“好看。”

小姑娘如同早上盛开的小花精神极了,瞧着她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好多。

旁边一桌推杯换盏声不绝,严世茂几人陪酒很有一手,好听的话一句接着一句,酒是一杯接着一杯下肚,辛宽满面红光舒心极了,笑着邀请了几人到淮江玩儿,“到了就住伯父府上,伯父也给你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几人笑的合不拢嘴,三言两语之间就说好了什么时候要去,辛夫人笑着摇头,“你爹倒是难得这么开怀,姑爷的这几个朋友都极为不错,热情仗义。”

都是勋贵人家的嫡子,如何这般热情的对待一介商户?

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兄弟撑面子,值得相交。

辛安点了头,攻守易型,以前是和这几人不对付,如今也都算一条线上的人了,心态自然也有不同,慢慢发现唐陌身边其实也有些不错的人,若是将这些人都拉拢过来共同去完成一件事,感情之上再有利益捆绑,对唐陌来说绝对是如虎添翼。

她心里已经有了些想法,不过要再等些时候。

喝到了后半场众人有些微醺,唐陌和严世茂出门方便,遇到了和同僚一起来吃酒的陶大人,闻他一身酒气陶大人心头就不喜,在他眼中刚成婚才几日就在外吃酒不成体统,又庆幸自己闺女没嫁给他,摊上这么个不成器的女婿,不是浪费了精心教养出来的姑娘?

察觉那抹不喜,唐陌依旧乐呵呵的侧身让开了路,“陶伯父您先请。”

跟着陶大人一同来的是兵部徐侍郎,对唐家的事有所耳闻,明眼人都看得出换了新娘子是唐陌吃了亏,但没见他闹还出来吃酒就觉得有点意思,“唐二公子是和朋友相聚?”

唐陌拱手,“小子的岳父过两日要回淮江,今儿特意陪岳父在京城转转,晚上在此用饭。”

“辛老板?”

“是的。”

徐侍郎打量了唐陌两眼又笑问,“若是方便可否引荐一二?”

辛宽不仅仅是盐商,还是淮江商会的副会长,手中能调动出来的银钱不可小觑,他们兵部穷嘛,少不得有需要协饷的时候,交好几个大富商有必要的。

再说了,辛家虽是威远侯的亲家,但也没说只能和威远侯绑在一起,他们也有机会。


起床气伴随着一股莫名的怒气,唐纲面色相当难看,唐陌像是没有看到一般,态度恭顺的挑不出一点错来。

“父亲,您找儿子可有要事?”

唐纲有气没有地方发,难不成责怪他去给媳妇治伤而将他这个当老子的放在了后面?

还是怪他没有经过自己的同意就帮唐耀铭谋到了差事?

见自家老子这个模样,唐陌心里舒坦的不得了,很是贴心的开口,“父亲,儿子有件事要和父亲说。”

“你说。”

唐陌面色愉悦,“前些日子听闻二叔在为耀铭堂哥的事烦恼,偏父亲最近又忙着大哥的事分身乏术,儿子便自作主张拜请了庆侯府的世茂兄,原本只是想试试就没和父亲说,父亲知道的,儿子没什么大本事,谁知道这事真就成了,着实让人意外。”

“二叔高兴,今儿还请了儿子去吃酒。”

什么话都让他给说了,唐纲心里更窝火,他还能说什么呢?

若说他费尽心力这事才成还好一些,关键他就说了那么一句话事情就成了,找谁说理去?

“既是办成了,那也是好事。”

此刻的唐纲表示一点都不想看到唐陌,早前还准备责怪下他,现在也没那个心思了,“天色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唐陌拱手,“既父亲无事,那儿子就告退了。”

转身走的那叫一个麻利,唐纲关上了房门,转身就看王氏站在不远处,吓了一跳,“大半夜不睡站在这里做什么?”

“自然是看侯爷要如何偏心。“

已经用不着伪装自己的王氏冷哼一下,讥讽出声:“若是世子办成的这事,侯爷只怕要摆席庆贺吧。”

唐纲嘴唇嚅动,到底是一个字也没说出来,径直走到床边脱了鞋躺了下去。

王氏也不再说话,在心里琢磨着侯府还有什么好东西是可以拿出来送给她儿子媳妇的,刚躺下唐纲就开了口,“你也别总偏着老二媳妇,老大媳妇你也要看着点。”

当他看不出自从两个儿子成婚后王氏就开始偏向老二媳妇了吗?

王氏说了,“不怨我偏心老二媳妇,这门亲事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但她依旧在敬茶的第二日就开始晨昏定省,恭敬孝顺,老大那媳妇我偏心她,她给机会吗?”

“前后就来请了两次安,今儿不舒服明儿头疼,现在更是借着照顾老大的伤不来了,你告诉我,要怎么偏向她?”

“整日半步都踏不出春华院的院门,我一走她倒是出来了,呼朋唤友,我一回来她又缩了回去,我这个当婆婆是没偏心过她但可苛待过她,更没说过她半句不是,搞一出给谁看?”

唐纲就很后悔自己多嘴说了这么一句,王氏现在和炮仗差不多,一点就着,他是惹不起了。

又想着唐荣多少还是有点让他失望了,压不住媳妇。

当然,最可恶的还是唐陌,好好的一觉被他给破坏了!

心情很好的唐陌回了秋实院舒舒服服的就睡了过去,等到次日再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洗漱好去找辛安,辛安也刚起,毕竟她‘伤了脚踝’要休息,王氏也一早差人来告诉她不必去请安。

“咱这早饭不行啊。”

看到早饭的样数少了很多,唐陌很怀念老太太在的时候,那早饭可比桌子上的丰盛的多。

辛安很有同感,由俭入奢易,她是越发的喜欢享乐了,“明儿开始还花点银子吧,或者想吃什么让人出去买。”

唐陌点了头,“银子赚来就是让自己过的更好的,不用太过节省。”

实际上两人和节省二字一点都不沾边。

吃过早饭唐陌又揣着银子出了门,今天晚上他要去宴请柳明远,中午要单独宴请严世茂几个兄弟,“晚上能不能帮我准备醒酒汤,明日要去北衙军,我明早起不来。”

“没问题。”

得了辛安的承诺唐陌乐呵呵的就要出门,辛安喊住了他,“不是要去北衙军了吗,做两身气派的衣裳穿,站着别动,春绿给你量一量尺寸。”

唐陌有些意外,两辈子加起来也只有她母亲会惦记着给他做衣裳,下意识开口,“都穿一样的衣裳,做了也没机会穿。”

辛安抬眼,“那就不给你做了。”

“做做做。”唐陌讨好的笑着,“我不是要委婉一点嘛,就喜欢穿新衣裳,给我做的好看些,本来就有七分长相,再要有衣裳相衬,我还不得俊美无双?”

那厚脸皮的样子成功让屋子里的春阳春绿低头笑了起来,辛安赞同他的想法,“你俊了我也有面子,放心,绝对好看。”

唐陌美滋滋的张开上臂让春绿给他量身,就觉得这样的感觉非常好,毕竟上辈子陶怡然可没想着要给他做新衣裳,这不享受不知道,上辈子的唐荣日子过的实在太好。

如今也轮到他来过这样的日子了,要说辛安这凶残的婆...女子还是有可爱的地方。

出了门才走出去没几步又掉头去了春华院,名其名曰看看大哥的伤怎么样了,实则是去欣赏一下唐荣的狼狈。

“大哥的伤看起来好多了,再有几日就能痊愈了。”

唐荣的脸早已消肿,面上的淤青也淡了不少,这就算康复的很快的,但唐荣依旧着急,恨不得此刻就痊愈,“多谢二弟。”

“听闻二弟帮着耀铭堂弟谋到了御史台察院监察御史的差事?”

唐陌乐呵呵摆了摆手,“不过是侥幸而已,都没想过这么容易就能办成,这不,今儿还要出去多谢我那几个狐朋狗友。”

唐陌在府中被看不上,他的那些朋友也没少被唐纲唐荣小瞧,‘狐朋狗友’就是他那些朋友的称呼。

唐荣一时语结,唐陌倒像是一点不在意一般,“大哥养着,我先去了。”

看着他春风得意背影,唐荣恨的牙痒痒,只觉得唐陌的性子越发的贱,这是故意到他跟前来炫耀。

陶怡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她瞧见了唐陌的神采飞扬,脑子里想起她母亲说的那些话,心里五味杂陈,他的确不是世子,但却给了辛安最大的颜面,如今又办成了唐荣办不了的差事,又让他觉得唐陌是有本事的。

“不是说头晕,怎么出来了。”

唐荣转身过去搀扶她,“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

陶怡然又想起唐陌给辛安买了好些补气丸和养颜丹,将关心都落到了实处,心里对唐荣更多了些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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