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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送黄昏花易落林淑欣白燕之 全集

嘟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说罢,江妙妙揉着脚踝,痛苦地哀嚎着。白燕之咬牙,眸中跳动两簇怒火。“林淑欣,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这么恶毒,真是没教养。”顿时,她喉咙哽咽起来,嘴唇忍不住哆嗦。血一点点流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真的看不清白燕之了。这还是那个视她如宝、爱她如命的哥哥吗?从前上学时,一些恶劣的同学嘲笑她是孤儿,户口本只有一页,有娘生没娘养,白燕之跑到校长办公室,逼家长带着口无遮拦的孩子给她鞠躬道歉。如今,这话却从他嘴里亲口中说出,林淑欣感觉心脏仿佛活生生被捏碎了。望着白燕之搀扶江妙妙离去的背影,她想到什么,用尽全力嘶吼:“不是我做的,可以查监控。”师玄却上前一步,“监控昨天刚坏。”舞台下,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昨天她来过,该不会是她弄坏的吧?”顿时,...

主角:林淑欣白燕之   更新:2024-12-19 14:0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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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淑欣白燕之的女频言情小说《雨送黄昏花易落林淑欣白燕之 全集》,由网络作家“嘟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说罢,江妙妙揉着脚踝,痛苦地哀嚎着。白燕之咬牙,眸中跳动两簇怒火。“林淑欣,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这么恶毒,真是没教养。”顿时,她喉咙哽咽起来,嘴唇忍不住哆嗦。血一点点流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真的看不清白燕之了。这还是那个视她如宝、爱她如命的哥哥吗?从前上学时,一些恶劣的同学嘲笑她是孤儿,户口本只有一页,有娘生没娘养,白燕之跑到校长办公室,逼家长带着口无遮拦的孩子给她鞠躬道歉。如今,这话却从他嘴里亲口中说出,林淑欣感觉心脏仿佛活生生被捏碎了。望着白燕之搀扶江妙妙离去的背影,她想到什么,用尽全力嘶吼:“不是我做的,可以查监控。”师玄却上前一步,“监控昨天刚坏。”舞台下,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昨天她来过,该不会是她弄坏的吧?”顿时,...

《雨送黄昏花易落林淑欣白燕之 全集》精彩片段




说罢,江妙妙揉着脚踝,痛苦地哀嚎着。

白燕之咬牙,眸中跳动两簇怒火。

“林淑欣,本以为你学乖了,没想到这么恶毒,真是没教养。”

顿时,她喉咙哽咽起来,嘴唇忍不住哆嗦。

血一点点流入眼中,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真的看不清白燕之了。

这还是那个视她如宝、爱她如命的哥哥吗?

从前上学时,一些恶劣的同学嘲笑她是孤儿,户口本只有一页,有娘生没娘养,白燕之跑到校长办公室,逼家长带着口无遮拦的孩子给她鞠躬道歉。

如今,这话却从他嘴里亲口中说出,林淑欣感觉心脏仿佛活生生被捏碎了。

望着白燕之搀扶江妙妙离去的背影,她想到什么,用尽全力嘶吼:

“不是我做的,可以查监控。”

师玄却上前一步,“监控昨天刚坏。”

舞台下,不知是谁,惊呼一声,“昨天她来过,该不会是她弄坏的吧?”

顿时,肆意的讥讽和辱骂如潮水般传入林淑欣的耳朵,她被千夫所指。

明明昨天还对她和善的伙伴和恩师,今天全都对她恶言相向。

白燕之临走前,那句“你太让我失望了”回荡在她的耳旁,久久不能消散。

鲜血彻底糊住了她的视线。

那一刻,林淑欣感觉她被全世界抛弃了。

用了八年时间,直到今时今日,她终于学会了独立。

当只剩下孤身一人之时,不得不自立。

不过,很快要魂飞魄散了,与不必孤单地活在世间。

林淑欣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家的,直到天黑,家中依旧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

她烧掉了曾经的照片,打包了所有衣服,约了快递明天上门。

做完这一切后,她如释重负地躺在床上,摩挲着手中的贝壳手串。

明天,将亲手做的生日礼物送给白燕之后,她终于能安心离开了。

不一会,别墅的门被人推开,白燕之搀扶着江妙妙回来了。

看到林淑欣的身影后,白燕之的脸瞬间冷了下来。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扶着江妙妙径直上楼,将人安顿好后,他转身要回自己房间。

林淑欣一直在走廊等他,目光执着。

“哥哥,明明从前你很信我,为什么现在不信了呢?”

白燕之眼中冰冷,“从前的你很乖很懂事,是你先变了,不仅不懂人伦,还学会撒谎害人了。”

林淑欣死死攥紧衣角,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你……明天还会回来吗?”

亲手将生日礼物送给他,是她最后的遗愿。

白燕之没想到她突然转换话题,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才记起和她的约定。

“要是你诚心和妙妙道歉,明天我就允许你给我过生日。”

林淑欣眼底的绝望化为希冀,她时日无多,浪费不起时间。

她转身要去叩江妙妙的门,白燕之却叫住了她。

“你嫂子睡了,明天再道歉吧。”

风铃又碎掉一个,只剩一天了。

第二天清晨,林淑欣恭敬地给江妙妙鞠躬道歉。

当着白燕之的面,她一笑置之,“小孩子不懂事,我哪会跟孩子一般见识。”

她故意加重“孩子”两个字,意在提醒林淑欣的身份。

趁白燕之不注意,江妙妙将她拉到角落。

“淑欣,怕你难过,我特意求燕之给你一个出演的机会,不过伴舞都已有了人选,怕是不行,我觉得道具石头不逼真,不如你来客串一下。”

要她演石头被江妙妙踩在脚下吗?为什么白燕之不仅要践踏她的爱情,还要践踏她的尊严?

她直截了当拒绝,抬眼对上了江妙妙的嗤笑。

林淑欣在原地站了好久,直到双腿麻木,她很想冲上去问问白燕之为什么?

但是,目光触及白燕之和江妙妙牵在一起的手后,她摇摇头,算了,不要自取其辱了。

她的心已经麻木,原来痛到一定程度后,真的不会再痛了。

这一天里,她反复擦拭着贝壳手串。

等到晚上十点,白燕之依旧没有回来。

她拨通了白燕之的电话,却是江妙妙接的。

“燕之在试婚礼服呢。”

林淑欣固执地问:“他多久能完事?”

江妙妙语气讥讽,“林淑欣,你哥哥都要跟我结婚了,你还纠缠他,你他妈要不要脸?”

说完后,电话被挂断。

林淑欣眼神空洞,嘴角却挂着笑,写下了绝笔信。

哥哥,祝你结婚快乐。

桌子上,冰淇淋蛋糕开始融化,奶油花朵枯萎。

外面,下起了倾盆大雨。

她径直走到室外,将手机关机扔进草坪。

漫天风雨送一人。

最后一个风铃破碎,她的身体消散在风雨中。




第二日,林淑欣开始处理她的后事。

否则将来还要麻烦白燕之,她生前欠他太多,死后不想再拖累他。

首先,她去案发现场给自己收尸。

荒草萋萋,徒增几分阴森。

歹徒穷凶极恶,是惯犯,她的尸体被特殊方法溶解,只剩一些残骸。

她从土里扒出仅剩的遗骨,即使死过一次,林淑欣依旧感到痛。

找到手掌骨里的贝壳手串后,她小心翼翼地擦拭血污。

歹徒认为不值钱,才没有拿去,但是,对林淑欣来说,这个手串才是最珍贵的。

那是她亲手为白燕之做的礼物,只因他酷爱收集贝壳,她就特意拜师去学手工,每一个贝壳都是她细细打磨抛光的。

六天后,是白燕之二十八岁的生日,也是她回魂的第七天。

能有机会亲手将生日礼物送给他,她便了无遗憾了。

她用黑色袋子将找到的遗骨包得严严实实,不仔细看的话,很像是一袋子肉。

林淑欣本打算直接去火葬场,然后去销户,走得匆忙,忘记带身份证,只好折返回家。

推开门,看到白燕之在家,她微微躬身打招呼,不像从前那般热切。

白燕之觉得林淑欣有哪里不一样了,很不习惯她的沉默,他到底还是没忍住先开口。

“你买的什么?”

林淑欣紧张起来,眼珠子不受控地向上看,怯生生地说:“肉。”

这是她说谎时的表现。

白燕之的思绪却被拉回到一周前,没看清她的表情。

一周前,江妙妙来家里给白燕之做饭,她的厨艺极好,他很喜欢她做的饭菜。

餐桌上,她喂他吃饭,“要想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男人的胃。”

躲在角落的林淑欣记住了这句话。

那天晚上,她一夜没睡,去学做饭教程。

第二天清晨,她趁他没醒溜进厨房,可是,刚打开燃气,熊熊燃烧的火焰刺痛了她的眼。

她的父母死于大火,此后,她对火应激。

她愣在原地,不知道站了多久。

最后是白燕之及时赶到,关掉了燃气,才没引发事故。

望着他因轻微中毒而涨红的脸,她既愧疚又难过。

“我会努力克服火焰的,早晚有一天,我能学会做饭。”

白燕之冷冷地回复她三个字,不需要。

一周前的画面与今天重叠,白燕之盯着她手中的袋子,高冷的唇吐出冷淡的话。

“以后我有妙妙,不需要你给我做饭。”

听到白燕之的话,林淑欣悄悄松了一口气,但是,眼中的心虚很快转为失落。

江妙妙精通厨艺,而她由于应激,永远都进不了厨房,确实是她更适合做哥哥的妻子。

望着高挑俊影离去,林淑欣感到脸上黏腻腻的,不知是汗还是泪。

还好白燕之没打开看,否则一定会被血淋淋的场面吓到。

林淑欣刚要放下袋子,没想到白燕之去而复返,她紧张地捂紧袋子。

他正忙着抱一堆快递进屋,没注意到她眼中的紧张。

包裹被拆开后,林淑欣发现基本都是她喜欢的联名款日用品,而且还是情侣款的。

她直勾勾地盯着盒子里的东西,一时有些怔住。

从前,她吵着要和白燕之用一样的日用品,所以,他直接买回来情侣款。

林淑欣微微摇头,将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外,她低声喃喃:

“是妙妙姐要搬进来了吗?”

剪刀划开胶带的声音掩盖了他的声音,白燕之没听清,“什么?”

林淑欣垂下眼眸,绞着手指。

“你这些情侣款的日用品,应该是为妙妙姐准备的吧。”

白燕之怔在原地,下意识脱口而出。

“那是我为……”

一连串的铃声打断了他的话。

江妙妙温柔和煦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

“燕之,我东西都收拾好了,你想我什么时候搬去你家?”

白燕之回答了什么,林淑欣没听清,因为她已转身默默离开。

望着白燕之打电话时的温柔笑脸,她苦涩自嘲,果然是替江妙妙准备的。

片刻后,白燕之回房间和江妙妙打视频,她轻手轻脚准备下楼出门。

刚走到一半,白燕之从背后叫住她,“天要下大暴雨了,你去哪?”

林淑欣抬头看窗外,黑压压一片,果然风雨欲来。

没等她回答,白燕之主动开口,“你去哪?我送你。”

林淑欣愣住了,已经有三年,他没主动与她同乘一车了。

但是,今天,她是要去销户的。




林淑欣故意用身子挡住身后的墓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白燕之对着她父母的墓碑拜了三拜,放下祭品后,转身离去,没有多看林淑欣一眼。

只要他看一眼,就能发现她身后的墓碑。

不巧此时,天下了小雨。

白燕之不喜欢随身带伞,从前往往都是林淑欣带着的。

今天也不例外。

林淑欣快速跑过去,替白燕之撑伞,她垂下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

不顾雨水打在身上,他连忙与她保持一米距离,脸上带着薄怒,“昨晚,你去我房间干什么?”

正当她要解释,“你喝醉了,怕你着凉”之时,白燕之冷冷地开口:

“昨天我和妙妙在白家定下了婚期,就是下个月,请你跟我保持距离。”

林淑欣将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吞入肚中,昨晚她确实和他有了肢体接触,貌似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她平平静静地祝贺他:“恭喜!”

见到她如此平淡,白燕之愣了片刻,干巴巴地开口:“到时候请你来做伴娘。”

林淑欣在心里自嘲,可惜,没机会看到他身穿西装婚服的样子了。

见到她乖巧,白燕之要她上车一起回家,迈巴赫划过雨幕,车上的人一路无言。

昨天折腾了一天,白燕之去补觉了。

林淑欣拿上手机轻手轻脚出门,倒计时第三天,她要去跟剧院里的人告别。

舞台空荡荡的,刚有一场表演落幕。

她跟伙伴们一起收拾舞台上的道具。

“淑欣,《青鸟》你筹备了四年,打算什么时候跟你哥哥告白?”

青鸟,神禽也,书信传思慕。

她是个舞蹈天才,这些年,获得了不少的奖项,年纪轻轻就已经有了编舞的能力。

《青鸟》是她花费数年心血,自编自跳的舞蹈。

可是,还没来得急表演给白燕之看,他要结婚了,她已经死了。

“没有了,他要结婚了。”

对方明显一愣,还欲说什么,看到林淑欣眼中的落寞,讪讪地闭上了嘴。

伙伴们怕说错话伤到林淑欣的心,全都转身去后台默默工作。

她望着昔日里朋友们的背影,喃喃低语:“再见,祝你们全都前程似锦。”

有人感知到林淑欣有些奇怪,偏偏此时巨大的音箱响起,将她的低语掩盖过去。

单方面跟伙伴们告别后,她转身要去找对她恩重如山的编导师玄。

刚回头,就发现师玄站在她的后面,他紧皱着眉。

“淑欣,你说什么再见?我马上要派你去当主舞参加一个比赛。”

林淑欣怔了怔。

师玄却误以为她太高兴了,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继续说道:

“你自编自跳的《青鸟》,我觉得很有潜力,如果你去参赛的话,很大概率能拿一个青女舞蹈家的奖杯。”

林淑欣攥紧拳头,她一直想要一个奖杯,可是,她早就死了,再也不会有机会。

最终,在师玄期待的目光下,她嘴角咧开一丝惨笑。

“对不起,编导,我打算退出舞蹈圈,今天我来,就是跟您说这件事。”

师玄愣了好久才回过神,连连追问,为什么?

林淑欣欲言又止,刚要胡乱扯个借口时,师玄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因为你哥哥吧,我听说他爱上了一个国外的舞蹈演员,前几天,他来找我,要安排那个人进剧院。”

这家剧院是白燕之的产业,从前,为了能够多给林淑欣机会去表演,他特意替她买下了一家剧院,请了最好的编导给她当老师。

林淑欣垂着眸,师玄叹了口气,“花费四年心血准备的《青鸟》,放弃太可惜了,要不明天你过来,我给你录制一段视频,你留下珍藏。”

林淑欣的心微颤,点头答应,四年的心血也算是有始有终了,正好将视频当作生日礼物,连同贝壳手串一起送给白燕之。

她在剧院彩排一下午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

白燕之在玄关处,一边打电话,一边穿鞋,“妙妙,你等我,我马上去。”

林淑欣拦住了门口的他,“哥哥,后天是你的生日,你可以回家跟我过吗?”

白家和江妙妙一定会替他办大型生日宴会,后天,他会很忙。

意料之中,白燕之正要开口拒绝之时,林淑欣抢先补充道:

“半个小时就行,不,十分钟也行,哥哥,你可不可以让我为你过最后一次生日?”

也许是她的姿态太低,白燕之心软了。

“好。”




一场蓄意谋杀的大火,夺走了林淑欣的双亲。

是白燕之从天而降,将她养大。

成人礼那天,她跟他告白,他却视她为洪水猛兽,骤然出国。

三年后,他带着女友从国外归来。

林淑欣替白燕之取完生日礼物后,被歹徒绑架谋财。

她向他求救时,他却忙于照顾女友的狗,而将她的电话一遍遍挂断。

后来,她被肢解惨死。

黄泉当铺,使者问她:“你要用魂魄换什么?”

“我用魂飞魄散为代价,换白燕之七十年阳寿,还有七天还阳的时间。”

从此,林淑欣与他两不相欠。

他的养育之恩,她报完了。

……

林淑欣刚换掉满是血迹的衣服,别墅里的血腥味挥之不去。

白燕之进来后没发现异样,看到林淑欣后,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他的眼中竟然藏有担忧。

白燕之将她发送的紧急救助短信展示在她眼前,声音微微发颤。

“21岁,长本事了,我不接你电话,你就发SOS来吓唬我?”

林淑欣小声地说,“我没有……”

白燕之冷声打断她的解释,“我不是跟你说过,妙妙的狗病了,我要帮她照顾,你一直找我干什么?”

林淑欣低着头,沉默不语,白燕之却不离开,质问的目光始终落在她的脸上。

僵持半晌后,她终于出声,“对不起,哥哥,我误触了。”

听到林淑欣对他又换回了从前的称呼,白燕之有些失神。

“以后不许再开这种玩笑。”

林淑欣乖乖地点头。

得到满意的答复后,白燕之转身往楼上走,却在垂眸的瞬间,看到她手腕上深深的伤痕。

这时,他才注意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

他的眼神很复杂,既有惊慌又有愤怒,最后化为对她的指责。

“想用割腕来逼我吗?告诉你,不可能!我马上要和妙妙结婚了。冷落你三年居然还没学乖,你要是再敢对我有不伦的念头,就从我家里搬走!”

然后,白燕之没再看林淑欣一眼,径直上楼,重重摔上门。

她并非闹自尽,那是死前被砍断手留下的痕迹。

林淑欣心底酸涩,喃喃低语。

“哥哥,我不会了,因为我早就死了。”

白燕之像是感知到什么,脚步一顿,偏偏此时窗外刮来一阵大风。

她的话被风吹散,他没有听清。

林淑欣回房间后,在窗边系上了七个人形风铃,里面装着她的七魄。

七天之后,她就会彻底消散。

做完这一切,她下意识看向桌子上的合照。

十七岁的白燕之牵着比他矮很多的林淑欣,晚霞洒在他们身上,暖意洋洋。

那年她才十岁,没有白燕之,她根本活不下去。

佣人嘲笑她是寄生虫,苛待她的吃食,白燕之发现后,一向好脾气的他大发雷霆,辞退了所有人,即使学业再忙,也要每天回家陪她,亲手给她做饭。

她被烟熏坏了眼睛,白燕之便给她念课本上的东西,念到声音沙哑,他因此伤了嗓子,再也不能唱歌。

林淑欣愧疚得想死,白燕之却温柔地安慰她,“哥哥不怪你。”

十八岁,正是少女知慕少艾的年纪,她不可救药爱上了养大他的哥哥。

那年,白燕之为她办了一个盛大的成人礼。

席间,白燕之喝得迷离,林淑欣第一次碰酒,望着俊逸动人的他彻底乱了性。

她没忍住吻上他的嘴唇,白燕之却瞬间清醒,狠狠咬了她。

林淑欣嘴角挂着血,却执着地跟白燕之表白。

那是第一次白燕之对她说重话。

“林淑欣,我比你大七岁,我是你的哥哥,爱上我是错的。”

可是,林淑欣眼中的火焰不减反增。

“我姓林,你姓白,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不行?”

白燕之举起酒杯,泼在她的脸上,彻底浇灭了她的欲望。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仅此而已。”

那一夜,白燕之喝了一夜的酒,她也一夜未眠。

她想跟他道歉,可是助理却说,他一早就出国了。林淑欣每天都等他到深夜,一等就是三年。

再见面,江妙妙柔柔地贴在白燕之身上,要她叫嫂子。

她不甘心,凄凉地问他,是不是故意找个女人来让她死心。

白燕之冷眼看她,“别自作多情了,在舞台上我对妙妙一见钟情。”

江妙妙是小有名气的舞蹈演员,而白燕之最喜欢看舞蹈。

这半个月里,他经常带女友出现在她眼前,当着她的面亲密。

被歹徒折磨之时,她的电话曾有一次被接起来,江妙妙率先开口打断了她的求救。

“淑欣,燕之正在给狗吹毛,一会我让他联系你。”

林淑欣的惨叫被吹风机掩盖,江妙妙挂断了电话。

可是,直到尖刀剜出她的心脏,白燕之都没有回电话。

地府里,她看到白燕之的寿命只剩半年,便当掉魂魄换给他七十年。

阴司可怜她一片痴心,先收下三魂,留她七魄回人间去了却执念。

指针划过零点,风铃坠下一个,摔得稀碎。

“哥哥,这是我和你道别的第一天。”

睡梦中,白燕之被碎裂声惊醒,心颤个不停。




在白燕之询问的目光下,她随口一说,“去舞蹈室。”

被领养后,她发现白燕之喜欢看舞蹈。

于是,当他问她,你的梦想是什么的时候,她坚定地回答,舞蹈演员。

八年来,她苦练舞蹈,即使受伤,打完止痛针后便要继续练习,一天假都没请过。

终于,在今年,她通过艺考考入了本地最好的舞蹈学院。

曾经,白燕之鼓励她,“我相信你将来会是最出色的舞蹈演员。”

现在,她的光芒都被江妙妙掩盖。

白燕之回国的那天,林淑欣激动地拿出录取通知书,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跟他分享喜悦,他便拉着江妙妙上前,满眼爱慕地介绍。

“我和妙妙是在剧院相遇,她是我心目中最优秀的舞蹈演员。”

白燕之果然很喜欢江妙妙,一路上他都在跟林淑欣介绍她舞蹈的特点。

林淑欣乖顺地应声,许是已经死了,她的心不像从前那样痛了。

她这么听话,白燕之有些意外。

前段时间,只要一提起江妙妙,她的反应都很激烈。

“你嫂子舞蹈跳得好,还是前辈,你多跟她请教一下。”

“好的,哥哥。”

这一次她是真心实意称呼他哥哥。

看到江妙妙和他兴趣相投,就算将来她离开,他也会幸福的。

舞蹈室和销户的地方是两个方向,迈巴赫刚刚驶过岔路。

林淑欣看了眼腕表,还有时间,一会等白燕之走后,她再折返。

江妙妙的视频电话打来,白燕之秒接。

“燕之,我好想你。”

“晚上不就见面了吗?”

两个人聊得热络,在憧憬结婚后的未来,聊到情浓时,江妙妙隔空比了个心,然后给白燕之一个飞吻。

林淑欣偏过脸,看向窗外,黑沉沉一片,暴雨将至。

车马上要到舞蹈室的时候,突然,江妙妙说想吃城西的小酥肉,而舞蹈室的方向在城东。

看着只剩三公里的导航,白燕之一脚刹车停下,对后座的林淑欣说道:

“不顺路,你下去吧。”

林淑欣心头苦涩,默默开门下车。

她刚要抬脚离去,白燕之降下车窗,把雨伞递给她。

“要下暴雨了。”

已经好久没有被他关心过,林淑欣微愣,心中升起丝丝暖意。

白燕之偏过脸,不再看她,语气中意味不明。

“你要是淋雨发烧了,我可没空照顾你,我忙着和妙妙筹备婚礼呢。”

迈巴赫疾驰而去之后,林淑欣在原来站了好久,她的脑海里循环播放着白燕之刚刚的话。

这么快就要结婚了,看来哥哥是真喜欢江妙妙。

林淑欣刚走几步,天就下起暴雨。

暴雨太急,即使撑着伞,她的衣服也被雨水打湿。

由于路途太远,她赶到户籍时,已是正午,门锁了。

她在漫天风雨中独自站立,看上去十分孤寂。

直到户籍下午上班,她才推开门。

目前白燕之还是她名义上的监护人,为了替他减少麻烦,她先一步来给自己销户了。

工作人员惊掉了下巴,哪有活人来给自己销户的?

林淑欣苦笑,“因为,我马上就死了。”

工作人员表示为难,没办过这种业务,要去请示上级。

上级听说她的事后,要她去会议室单独谈谈。

林淑欣推开门,发现房间里的人是她初中的班主任。

两个人寒暄几句后,班主任奇怪地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死了?你哥哥知道吗?”

林淑欣无奈扯谎,“我得了绝症,没敢告诉哥哥。”

看到她哀伤的眼眸,班主任不再追问,但还是忍不住劝她:

“你哥哥待你不薄呀,当年你明明文化课成绩很好,却非要去当舞蹈生,老师和校长都不同意,你哥哥来学校后,二话不说鼎力支持你;你的比赛名额被别人顶替,你哥哥连跨国项目都放弃,替你去讨回公道……”

班主任喋喋不休的感慨,将林淑欣的思绪拉回过去。

说道最后,班主任轻叹一口气,拍拍她的肩膀。

“我劝你还是将病情告诉你哥哥吧,免得将来遗憾。”

林淑欣默默地点头,“过段时间我会亲自跟他说,请您暂时替我保密。”

听到班主任的应允后,她松了一口气。

去火葬场的路上,她脑海里一直放映着过去的画面。

她和他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有了新欢,而她已经死了。

翻滚的火舌刺痛了林淑欣的眼,火焰烧在残骸上时,她依旧会感到痛。

处理完这一切后,她抱着骨灰盒,低着头往前走,没想到遇见了熟人。

白燕之与江妙妙并肩走着。

看到她的身影,白燕之显然一愣,脱口而出问道:

“你不是去舞蹈室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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