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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云峰宋老板写的小说北派盗墓笔记全文阅读

云峰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呵呵,小伙子,这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我抹着眼泪回头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昨天在潘家园给我指路的老头吗?就是这老头告诉我报国寺摊位不要钱的。“小伙,从你昨天来潘家园卖东西,我就注意到你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钱被偷了?”老头穿着一身休闲衣,鬓角有些白发,看的很精神。当时没多想,我红着眼睛点点头,我说我的卖货钱被偷了,我不想活了。他摇头轻笑,“小伙你丢了多少钱?”我说丢了四千多块。“呵呵,”他笑着对我比了一根手指头。“四千块也叫钱?你跟我干,就这个时间,我就能让你挣到两万块。”呆呆的看着他那一根手指头,我问:“多久?一年?”老头摇摇头。“一月??”他又摇摇头。“一星期???”“哈哈,不逗你了,一分钟!只要你上手快,几千块钱分分钟的...

主角:项云峰宋老板   更新:2024-12-18 17:5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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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项云峰宋老板的其他类型小说《项云峰宋老板写的小说北派盗墓笔记全文阅读》,由网络作家“云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呵呵,小伙子,这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我抹着眼泪回头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昨天在潘家园给我指路的老头吗?就是这老头告诉我报国寺摊位不要钱的。“小伙,从你昨天来潘家园卖东西,我就注意到你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钱被偷了?”老头穿着一身休闲衣,鬓角有些白发,看的很精神。当时没多想,我红着眼睛点点头,我说我的卖货钱被偷了,我不想活了。他摇头轻笑,“小伙你丢了多少钱?”我说丢了四千多块。“呵呵,”他笑着对我比了一根手指头。“四千块也叫钱?你跟我干,就这个时间,我就能让你挣到两万块。”呆呆的看着他那一根手指头,我问:“多久?一年?”老头摇摇头。“一月??”他又摇摇头。“一星期???”“哈哈,不逗你了,一分钟!只要你上手快,几千块钱分分钟的...

《项云峰宋老板写的小说北派盗墓笔记全文阅读》精彩片段


“ 呵呵,小伙子,这么年轻,有啥想不开的。”

我抹着眼泪回头一看,愣住了,这不是昨天在潘家园给我指路的老头吗?

就是这老头告诉我报国寺摊位不要钱的。

“小伙,从你昨天来潘家园卖东西,我就注意到你了,如果我猜的没错,是不是钱被偷了?”

老头穿着一身休闲衣,鬓角有些白发,看的很精神。

当时没多想,我红着眼睛点点头,我说我的卖货钱被偷了,我不想活了。

他摇头轻笑,“小伙你丢了多少钱?”

我说丢了四千多块。

“呵呵,”他笑着对我比了一根手指头。

“四千块也叫钱?你跟我干,就这个时间,我就能让你挣到两万块。”

呆呆的看着他那一根手指头,我问:“多久?一年?”

老头摇摇头。

“一月??”

他又摇摇头。

“一星期???”

“哈哈,不逗你了,一分钟!只要你上手快,几千块钱分分钟的事!”

我觉得不可思议,我还以为这人是人贩子,想让我卖肾去。

要卖肾我可不干,要死了还好,要是活着卖了肾,我可都听人说过,一辈子都生不了小孩,老婆都得给自己戴绿帽。

他留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小伙子,要想混出名堂风风光光的开大奔回家,那就跟我来,要是你为了那点鸡毛钱还想死,那就不用来了,证明我看错人了。”

是的,四千块,对生活贫苦的我家来说是个天文数字,对他来说就是鸡毛。

这个人,就是带我入行的师傅。

他干的发财路子,就是盗墓。

寻龙千万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关门若有千重锁,定有王侯居此间。

从跟着他下天桥那一刻,我算入行了。

入行不久后我就了解了,这老头说的话没错,几千块就是鸡毛,就是能分分钟赚到。

各位是不是经常听说盗墓的四大门派?

摸金校尉,搬山道人,卸岭力士,发丘将军。

其实真实情况不是这样的,这些门派早就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中,现在倒斗的大概分为两派。

即北方派和南方派。

也有人戏称为胆大派和胆小派。

北派人胆子大路子野,手上有把洛阳铲啥都敢挖,但是有一点,就是不擅长掏水洞子,尤其是湖南贵州浙江这些南方地区的水洞子,干千年,湿万年,不干不湿就半年,水洞子难度很大,要人有水猴子那种水性,水洞子太深的,还需要专业的气瓶潜水设备。

不吹不黑,北派基本都是旱鸭子,地面上牛逼,水下是真玩不转。

南方派有很多是家族式,老爸带儿子,爷爷带孙子,一般很少和不认识的外人搭伙,所以被人戏称为胆小派,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防止黑吃黑。

这行里鱼龙混杂,什么阿猫阿狗都有,牛逼的是真牛逼,都是能倒背葬经的人物,一眼定穴,这话不夸张。

还有那些滥竽充数的门外汉,扛把锄头就敢去刨坟的那种人,这种人死的最快,被逮到最多的就是这种人。

正规军路子的,被逮到的就很少了。

我大致说下。

一个六人的盗墓团伙,拿钱最多的是眼把头,眼把头的意思就是看墓,找墓,这是个技术活,厉害的眼把头到哪都有人抢着要。

还有卖米郎,这卖米郎是行内代号,米就是指的钱,有的地区也叫卖货郎,这人负责把倒上来的东西变现,干这个特别要求人脉,南来的北往的,他们都有自己的圈子网络,特别要保证一点,卖出去的东西不能被追查到。

后面还有负责打洞的土工,这活看重经验,一把洛阳铲探下去,看带出来的土层就能确定墓葬的年代。

土工下面还有放风人,放风人顾名思义就是放风,眼力界一定要好,耳根子要活泛,这种人也不能小看,一场大活能不能干成,放风也很重要,有的放风人,甚至会在动手前提前一年行动,以开超市等名义和当地居民打成一片,获取当地人的信赖。

还有个活就是后勤办,后勤办一般都是一个人,这人不下坑,只负责装备置换采买。

老鼠衣,金刚铲,小旋风,防毒口罩,洛阳铲,火折子,防水手电,对讲机,篷子被褥,锅碗瓢盆牙刷牙膏,都要由一个人统一采办,这是为了减少露头,以免暴露身份。

最后还有一个活,叫散土。

我刚入行干的就是散土。

散土分的钱是最少的,但就算是分最少,也比打工的挣的要多的多。

干散土的这活,人越大众越好,我就是因为大众脸才被选上。

谁会没事干,天天注意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吃饱了撑的啊?

反之,你要是长的太帅或太丑了,那就干不了,有可能你兜里的土还没散呢,就被人发现了。

一次背一点,装作散步遛狗的样子,把土顺着裤腿撒干净,不留一点痕迹。

事后偷偷把钱一分,没人能注意到我们。

带我入行的老头叫王显声,行里人都叫他王把头,据传他一生摸过上千座大墓,上到战汉先秦,下到宋元明清,基本都上过手。

行里人最爱的墓有两个,一个是汉墓,一个是西周。

原因很简单,青铜器和高古玉非常值钱,人们常说汉墓十墓九空,这话一点没假。

西周大墓就更厉害了。

烽火戏诸侯,那个年代诸侯满地走,又流行厚葬之风,若运气够好,找到一个大深坑装满青铜器的诸侯王西周墓,那么恭喜你,儿孙三代不用上班了。

同样,西周大墓埋的是历朝历代最深的,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建始皇陵,从那以后封土堆才开始流行。

山河变迁。

凡西周大墓,一般都在地下十五米以上,没有封土堆,不好找,更不好挖。

明面上,有关部门是禁止青铜器买卖的,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电视台鉴宝栏目里的那些青铜器,都是哪来的?

传世的青铜器,不足总数量的百分之一,剩下的难道是自己蹦出来的?

来源都一样,都是我们这一行流出来的。

当初王把头把我带离了北京,还让我近期不要跟外界联系,我干的第一趟活,在顺德。

这活就是个西周墓,因为人手严重不足,所以我才被王把头相中,让我干散土的活计,我是当时团伙里年龄最小的一员。

到了顺德,王把头直接扔给我一千块,说这是规矩,入行的红包,他让我随便花,说找妹妹玩也行。

我那时才多大,哪里敢去找妹妹,光吃喝花不了多少钱。

我吃了顺德的水蛇羹,四杯鸡, 煎鱼饼,均安蒸猪等等,都很好吃。

在顺德转悠了两天,王把头把我叫来,他说:“云峰啊,今晚就该办事了,怎么样?准备好了吧?我教你的那些都记住了吗?”

我点点头说:“记住了,天亮不散土,有车不散土,公园不散土,人多不散土。”

王把头满意的点点头,他又问我,“那我问你,你准备去哪里?”

想了想,我告诉他说:“回把头,工地边,拆迁房,树林里,花园中。”

“哈哈,不错,这些我还没教你呢,不错不错,有灵气。”

“机灵点,好好跟着我们干,我让你两年之内成为你们全村首富,知道了吗?”

脸上一喜,我当即点头说好。


报国寺那时候还有地摊,而且地摊还不少,以卖钱币和瓷片为主,相传北京很有名的片白就是在报国寺发的家。

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带的刚好也是瓷器和铜钱,路子刚好对口,我瞬间一扫颓废,信心大增。

我还真不信老东西没人要!

我运气不错,占到了报摊前面的一块空地,又用仅剩的三块钱买了两根鸡肉肠。

我吃着鸡肉肠心想:“是饿死冻死在北京,还是吃香的喝辣的,就看今天了。”

意料之外。

我摊子刚铺开,还没十分钟,我小摊前就围了一大堆人。

“老板,这宋钱和清钱怎么卖的?”

“老板,你那粉彩小盐罐拿给我看看行吗?”

一时间,我忙的不可开交。

“老板,那对洋蓝的胆瓶多少钱?你直接说个最低价,合适我就要了。”

慌乱的看着摊子,我随口说,“一对洋蓝胆瓶,最少八百。”

“行,包上吧,要了,怎么给你钱?”这人直接点头让我包上。

“慢着,先别慌,这对瓶子我出八百三,”突然又有一人给我加价。

“马老三,你这么做......不合规矩吧?”这人冷声说。

“呵,规矩?你不是还没付钱吗?人小老板愿意卖谁就卖谁!”

“你跟我说规矩?宋老板,现在老东西越来越少了,何况这种嫁妆瓶不用愁销路,随便配个盒子搁你店里,能卖多少?宋老板你心里没点数吗?”

宋老板啪的拍了下大腿。

“草!马老六,你管老子卖多少!老子卖多少关你毛事!”

瞧这两人快要打起来了,我忙劝架。

“别吵架啊,这不还有别的东西吗?你们看看,这个粉彩小盐罐就不错,虽然没盖了,但画工好。”

宋老板看着我手中的盐罐,大声问我:“小兄弟,刚才你说八百卖我的,你现在是想卖给谁?”

我心下想:“怎么在潘家园没人要的东西,到这都抢起来了?”

想了想,我看着他说:“大哥,这对瓶子先前说的是八百,那就八百卖你了,我不能食言。”

“哈哈。”

“好!”男人大笑着拍了拍自己啤酒肚,看着马老六,一脸得意。

他大致扫了一眼我摊位上的其他东西。

“行,小兄弟挺痛快,那我也给你来个痛快的。”

“你这堆东西,我全部要了。”

“一枪走!”

“啊?”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北京老板咋这么豪。

“行了,别卖了,摊子收了,跟着宋老板去店里取钱吧,”旁边摆摊大姐羡慕的对我说。

“哦,哦,好,”我赶忙收了摊子。

跟着大肚腩宋老板进了店,他让我把箱子留下,说会把箱子钱也给我算进去。

最后。

瓷器,铜钱,加箱子,大肚老板给了我四千七现金!这相当于当年普通人打工一年的存款了!

就是这么牛逼,大老板直接包摊一枪打,连拉杆箱都给我买走了.....

两手空空的出了报国寺,我摸着衣服里厚厚的一叠百元大钞,脸都快要笑烂了。

我站外广安门桥上,手持巨款,放声大喊:“皇天不负有心人,我项云峰念书不行,但我天生是块做生意的料!大姑父的农家乐算个屁!我以后要当全国最牛逼的古董商!”这时,来往行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看我。

如今过去十五六年了,每当想起这一幕,想一次笑一次,我觉得自己是个傻帽。

这一趟,净赚四千多块!

兜有余粮心里不慌,有钱了肯定要先去填饱肚子。

村里娃饭量大,我一顿吃了两碗刀削面,还要了个凉菜,吃的饱饱的。

吃饱了饭,用牙签挑着牙,我心里就在计划,“嗯,这路子行,刨除要还大姑夫的,我还剩一些,这点钱应该够当本钱了,下一趟就不用还大姑夫了,我多收点东西,跑一趟能挣四千,那要是跑十趟?不就能挣四万吗?”

晚上到西站,我被一位中年女人忽悠了,去住了小旅馆,价格是一晚60块。

住进去后,老板娘偷偷摸摸的说:“小伙,要不要给你找个小妹?”

反应过来后,我慌忙的摆手说:“不用不用,我不要小妹。”

老板娘软磨硬泡,最后被逼的没办法了,我多给了她二十块钱,让她别再来烦我了。

老话说的好,出门在外,财不外露。

印象很深,当初旅店老板娘直勾勾的看着我那一叠红钞票。

当晚我很困,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怕不安全,我还特意将装钱的塑料袋压在了枕头下。

不曾想到,等我睡醒后。

钱没了......

我千辛万苦挣的四千多块,没了。

“钱呢!我钱呢!”当时我吓的脸都白了,拼命的胡乱翻床单,翻枕头。

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了干瘪的黑塑料袋。

我吓坏了,忙去找老板娘,我让她去调监控,我说我的钱丢了,我要报警。

结果可想而知。

钱,一分都没找回来。

时至今日,我对这种火车站附近的小旅馆都没有好感。

十几年过去了,我估计那间小旅馆早不在了,说恨吗,也谈不上了。

如果当初钱没丢,我可能现在是个古董店小老板,可能娶妻生子了,我的人生轨迹可能会完全改变。

但,谁也没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当初钱没有丢,圈子里就不会有我这个人,道上更不会有“神眼峰”这个外号。

警察简单的做了笔录,隐晦的告诉我钱找回来的希望不大。

两手空空,万念俱灰。

我不敢回漠河,不敢回家。

我知道,我回去后肯定会被笑话,被同龄人笑话,被大姑父家看不起。

我嫌丢人!

我说我挣了四千块钱,村里人根本就不会相信!

站在西站外的过街天桥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很想跳下去,我想就这么死了算了。

没爹没妈没人管,我就是个没人疼没人爱的野孩子,早死早投胎。

少年心智不成熟,万一有了我这种想法,是很可怕的。

我那时准备跳天桥,就算跳下去没摔死,估计也会被来往的货车给轧死。

腿都伸出去了。

就这时,背后有人拍了我一下。


“云峰,找个好地先堆着,别傻乎乎的放人家地里。”

“二哥放心,我知道。”

青白土不算多,我从背包里拿出来七八个小袋,一点点分开装好堆在了一起。

“唉?”

此时孙老二在土坑里,手上的旋风铲忽然停了。

“老二,咋了?”眼把头在上面问。

“把头你看,”他伸手抓了一把土说,“越往下越湿,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保不齐下面坑里有积水。”

王把头皱眉道:“水坑?不会这么点背吧.....你再下二十公分试试。”

孙老二点点头,又开始往下挖。

“二哥,不能下了!这下面就是墓道,百分百有积水!”孙老三急声喊道。

“墓道有水,就算我们打下去,盗洞被水一泡!根本立不住!”

眼把头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他妈的,没算到这一步,老二老三先上来,摸水洞子我们时间不够。”

孙家兄弟先扔上来旋风铲,随后两腿抻着盗洞爬了上来。

“把头,我敢打保票,再往下打一米五,肯定能见到灌顶!”

灌顶说的是石头墓顶,明清时期的砖头墓顶叫劵顶。

孙老二点了支烟,他看着自己挖好的盗洞,眯眼说:“把头,都走到这了,要不要拼一把?”

“老二你的意思是?”

他弹了弹烟灰,冷声说:“叫一颗痣把压缩水泵和小发电机送过来。”

王把头立即摇头说:“抽水?那风险太大了,这时节不下雨,照顺德这边的温度来看,坑里肯定不会结冰,要是两小时抽不完积水,等天一亮,咱们全得完蛋,功亏一篑啊。”

“二哥,我也同意把头的意见,目前来看墓道里有积水是肯定的了,要是积水太多,单凭一台水泵可抽不完。”孙老三皱眉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他妈怎么办,一锅肥肉摸的到吃不着!”

王把头摸着下巴考虑了一会儿,他突然转身问我:“云峰,你觉得呢?咱们是收手下山还是继续干?”

两兄弟也扭头看向我。

“啊?”

我正蹲地上分土呢,没想到他会突然问我。

想了想,我当时就说了一句。

“把头,我要挣钱。”

“精辟!”孙老二哈哈笑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把头,这小娃都不怕,咱们还怕个球!”

对讲机红灯一亮,眼把头当即说:“联系一颗痣,让她在一个小时内把东西送过来,晚一分钟,事后分钱少她一个点。”

兵贵神速。

这是我第一次见后勤办的组织能力,不到一个小时,一台水泵,一台小型发电机,准时的派人给我们送到了地。

水泵一到,孙老二卷起裤腿,直接拿着铲子下了盗洞,随后不断有泥土从下面扔上来,那些泥也越来越湿。

几十分钟后,只听坑下孙老二大喊了一声。

“卧槽!冒大水了!”

他刚上来,地下积水已经没过了大半盗洞。

接好发电机和管子,王把头直接把抽水泵扔进了盗洞里。

下面咕嘟咕嘟冒水,上面不停的抽水排水。

当时也是我们运气够好,水泵抽了没多久水就小了下来,也没泡塌刚打好的盗洞。

眼把头收上来水泵后说:“老二,直接下针,把灌顶打穿!”

“针”是盗墓行里一种特制的尖头破碎工具,尖头是金刚石做的,专门用来凿穿灌顶,威力很大。

盗洞下传来阵阵凿石头的声音。

孙老二的声音随后传来,“把头!通了!”

眼把头当即脸上露出笑意,他看了下时间说:“抽水耽搁了不少时间,云峰,你也下去吧,多一个人多一双手,抓紧时间,能拿多少拿多少。”

我当时一愣神,就问他:“把头,不得跑跑风?万一下面没空气了怎么办。”

眼把头笑道:“呵呵,你呀你呀,云峰你想想,墓葬要是密封的好,还能灌进去这么多水?”

“放心吧,下面空气循环没问题的。”

随后我带着头灯,生平第一次下了盗洞。

灌顶被孙老二破开了一个大洞,我双腿抻着盗洞两边,一点点的往下落。

灌顶离着下面墓道还有两三米,我一看这么高,当时就有点害怕了,不敢往下跳。

墓道里还有些积水,能淹住人小腿肚,孙家二兄弟都站在水里。

“跳啊云峰,没多高!等下我们托你上去!”孙老二带着头灯,抬头对我喊。

当即,我心里默念了一声老天保佑就跳了下去,结果没落稳摔了个狗吃屎,喝了一大口墓道里的积水。

“云峰,你以后得练练,你看你这细胳膊细腿的,没事吧?”孙老二笑着把我扶了起来。

这条墓道是十字形状,我们现在的位置在中间,前面左右有拐弯,连接着东西耳室,直着往前走就是主墓室。

孙老二挫手笑道:“我们运气还不错,墓道没塌,看这制式还是西周中早期的诸侯,这种等级,前面主墓室肯定有封门石,要塌了就不用废力气了,就算封门石还在也没关系,老三对付这种东西可有一手。”

“是吧老三?”

“二哥你太夸奖了,”孙老三盯着前方的黑暗说道:“三吨以下的封门,只要里面没顶自来石,我还是能整开的。”

先去摸主墓室,然后去东西耳室,这是当时我们的计划。

我们三趟着水往前走。

就这时,前方水面上飘过来一个红色的东西。

“这.....这啥?”孙老三从水里捞出来了这东西。

摊开一看,这从前面主墓室冲过来的,竟然是一张现代人用的粉红色毛巾....而且毛巾上还印着品牌商标。

见到这毛巾,孙家兄弟脸色十分难看。

孙老三一抬头,头灯照亮了灌顶。

看的很清楚,在灌顶西北角处,有一个直接打通下来的小洞,小洞周围的石头灌顶都开裂了,是密密麻麻的开裂。

“草!”孙老二一把扔掉了手里的毛巾。

他看着灌顶上的小洞说:“这他妈是冲击钻打下来的,原本里面放了炸药,这帮狗日的没有金刚针,他们想炸开灌顶!这条毛巾是堵住小洞减少爆炸动静的!”

“这西周墓被人摸过了!”

“肯定是南边那伙人搞的,我们废了这么大劲!”

“这是捡破鞋来了!”


这天晚上的旅店里,又陆陆续续来了四个人,一共三男一女。

女的是负责我们后勤的,三十多岁,笑起来有点骚,眼下有颗黑痣,行里有个外号,就叫一颗痣,后来听别人说,一颗痣的目标是在四十岁之前睡够一百个男人。

“呦呦呦,又来新人了,这也太小了吧,就是不知道下面小不小....”一颗痣笑眯眯的看着我说。

“行了行了,小红你就别吓唬他了,这孩子小,有灵气,培养两年说不定能成材,”王把头帮我解了围。

那三个男的是亲兄弟,都姓孙,按年龄大小来排就是孙老大,孙老二,孙老三。

王把头说孙老二和孙老三道上有名,洛阳铲能玩出花来,还会一种飞针探土的绝活,尤其是探大深坑,经验十分丰富。

孙老大则身兼两职,放风和销售,这人给我的第一眼感觉就是沉稳,老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这种表面越老实的人心里就机灵,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万一出了紧急状况,能扛起来事。

顺德顺峰山公园西南边,有个小山沟,当地人叫飞蛾山,老把头说大坑就在飞蛾山的半山腰上。

我当时问他:“把头,你怎么知道半山腰有大坑。”

老把头吐了个烟圈,眯着眼告诉我:“云峰啊,关锁截横栏,分明居两边,高山平地穴,大坑葬中间。”

我当时听的云里雾里,感觉王把头在说绕口令,根本就听不懂。

后来我背了葬经,王把头又把他寻龙点穴的经验传给了我,那时我才明白,王把头这短短的四个短句,真是道尽了飞蛾山的风水优势。

这天晚上,凌晨一点多,我们几个人背着大包,到了飞蛾山的半山腰。

看着一棵老杉树,老把头一跺脚,兴奋的说:“老二老三,就这,先取个样尝尝咸淡,要有石头的话就下针!”

孙老二点点头,他按了下肩膀上的小对讲机:“老大,准备吃饭了,周围没客人吧?”

对讲机红灯一亮,传来孙老大低沉的声音,“风平浪静,开火做饭吧。”

知道了周围没人,孙老二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他脱下背包,从包里拿出来一截小短棍,最后还有一个弯头半圆铲。

王把头对我说:“云峰啊,这就是咱们吃饭的家伙,现在时代在进步,我们得紧跟时代啊,洛阳铲做成分截套管,往包里一放,谁都看不出来。”

咔咔咔,孙老二熟练的接起了洛阳铲,接好的一根洛阳铲很长,八米开外。

“二哥,这是个深坑,这长度够吗?不够我包里还有,”孙老三问。

“老三别慌,再长了耍不来,咱们就是先看看下面的土层结构,先尝尝咸淡。”

“云峰,过来,帮我扶着点,”孙老二朝我招了招手。

我忙跑过去帮他立住洛阳铲,而后,孙老二解开裤子,当着我的面掏出来他小兄弟,哗哗的开始放水。

放完水,他一哆嗦,兜起了裤子。

蹲下来,孙老二盯着放水的地方看了一会,随后他眉头一皱,“不行,这下面有石头,得换个点下铲。”

“小云峰,就你站的脚下,你现在放泡水。”

虽然搞不懂,但还是照做了,于是我就开始哗哗的放水。

“呵呵,”孙老二笑着说:“这小年轻就是火力旺,有劲!你看这尿黄啦啦的。”

他盯着我放水的地面看了两分钟,孙老二点点头,“就这个点,下面石头少,开干!”

他手上力气极大,一铲子就能下去十公分,洛阳铲不停的往外带土。

铲子下了一大半,我发现带出来的泥土颜色有些变化,变的有点黑。

我问:“二哥你快看,泥变黑了,是不是到地了?”

“早呢,这种黑土可不是我们想要的,这是烂树根肥化层,没吊用。”

小洞越探越深。

“妈的,真牛逼,杆子不够了,老三!加长!”

随着杆身加长,洛阳铲继续下探。

一个小时后,铲子带出了一层白土,白土下面还连着点青土。

孙老二拿鼻子闻了下这土,忽然猛的激动了起来。

“草!王把头!云峰这小子是福星啊!有两年没见过这种大坑了!”

“一铲子打到了夯土层,白膏泥连着青膏泥!”

“要么是西周贵族!要么是小诸侯王!”

“咱们要发了!”

“嘘!二哥你小点声,”孙老三皱眉提醒。

孙老二却一脸的不以为意,他摆摆手:“主要是有几年没见过青带白了,希望是个新锅。”

新锅的意思就是指这墓以前没被盗过,是新鲜的,这样搞一次才能发大财。

老把头此时悄默声的说了句:“那都是碰运气的,就算是个剩锅,但凡里面还有两片肉,咱们这趟都不算白来。”

“这可是西周坑,万一里面出件四羊方尊或者青铜血方罍怎么办?”

“哈哈,眼把头还是你敢想,要真出了那种东西,咱们也不敢卖啊,会被查死的。”孙老二说完这句,又按了下对讲机说:“老大,眼把头说这墓里有四羊方尊,你有路子出手吗?”

对讲机红灯一亮,一阵电波音传来。

“方尊个屁!我还不想挨枪子,赶紧干活!”

孙家兄弟道上有名,靠的是手上的真本事,通过这一铲子土层结构,他们脑海里大概能描绘出来下面大坑的情况。

由于年代太远了,这种墓里一般都有塌陷,要想闭着眼一条直线挖到主墓室,那基本上就是天方夜谭,搞不好会越挖越偏,最终和陪葬品擦肩而过。

所以,顺着墓道顶挖下去,然后再选择去耳室还是主室,这是最保险的办法。

老二老三齐上阵,伴随着旋风铲开挖,这时候就该我出场工作了。

我的活是散土,但可不是什么土都散的,要不然盗洞十多米深,那么多土我哪能背完。

和周围土壤颜色一致的土,基本上是原地散开,基本上也看不出来,我负责散的是那些夯土层中挖上来的土,就那些白土和青土。

因为青膏泥白膏泥和土壤混在了一块,颜色差异太明显,所以我需要把这部分土散到周围,不能在原地留下一点痕迹。

这山里到处有人种地,旋风铲带上来的那些青白土可不敢乱扔,只能先堆到一边,等天快亮的时候再处置。


孙老二越说越来气,他额头上青筋爆起,看起来随时要出手打人。

孙老三也摇头叹气,随后他按了下对讲机说:“把头,下面出新情况了,这坑已经被人摸过了。”

对讲机里沉默了一分钟,随后王把头冷声说:“什么时候被摸的?你们进去主墓室了?”

“没有,我们还在墓道里呢,刚才积水冲过来一条毛巾,都不用想,肯定是不久前被盗的,把头,南边那些人办事你也了解,他们摸过的墓很少留下来值钱东西的。”

王把头想了想道:“老二,这样,你们进主墓室看看,如果主墓室都没东西了,耳室你们也不用去,直接收拾好家伙式上来。”

“好的把头,”孙老二放下了对讲机。

我不抽烟,鼻子还算灵,就这时,我忽然闻到一股香味,淡淡的香味。

“二哥....怎么有一股烧香味?”我疑惑的问了句。

被我这么一说,孙老二很夸张的使劲朝前方嗅了嗅鼻子。

随后他扭头看着孙老三,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没错,刚才我们没注意,这是楠香。”他脸色忽然有些凝重。

“二哥三哥怎么了?这楠香有什么不对劲?”看他们表情凝重,我有些不明所以。

我是这样想的,以前有钱人死后都用的是金丝楠棺材,金丝楠木头有楠香味不是很正常吗?

孙家兄弟脸上轻松的表情消失了。

“云峰,把你手给我。”

“啊?要我手干啥?”我疑惑的伸手过去。

“二哥你干嘛!”我手指吃痛,忍不住惊呼出声。

原来他用锋利的小匕首一下划破了我手指头。

殷红的鲜血流出,孙家兄弟一前一后,用我的血在他们手腕上抹了点。

“二哥三哥,你们抹我的血干啥?”我嗦着受伤的手指头抱怨道。

孙老二当时是这么跟我讲的。

“云峰,干咱们摸金倒斗这一行,很怕碰到四大邪六小邪。”

“斗鸡眼的镇墓兽,淡如花的奇楠香,红漆不烂的黑棺材,灯油不干的长明灯,这叫四大邪,老祖宗的规矩就是这样,鲜血破邪。”

他说的玄乎,我听的却不以为意,这是把我当小孩吓唬吗这是。

我委屈的小声说:“那....那你们怎么不割自己手指,割我指头干啥....”

孙老二摸着我头,阴笑道:“我们的血不行,得用童子血啊,云峰,你怕不是连姑娘的小手都没摸过吧?”

我支支吾吾的说不上话来。

随后我故意岔开话题,犟嘴问道:“那六小邪是啥?”

孙老三摇摇头,他对我说:“云峰你刚入行见的事还少,你不知道,这都是老一辈行里人传下来的说法。”

“流沙墓,天火灌顶,东家(墓主尸体)不烂,七窍塞珠,椁大于棺,老鼠做窝(老鼠住在棺材里),这是以前旧社会盗墓人说的六小邪。”

“三百六十行,谁家还没有点绝活?咱们干倒斗的在旧社会叫偏八门,现在新社会管我们叫犯罪分子,正八门上九流,偏八门下九流,此外还有和死人打交道的阴七门。”

孙老三继续说:“云峰你现在干了这行,这些以后都得了解,免得以后别人问你你不知道,丢了咱们北方派的脸,所谓阴七门,一缝尸人,二刽子手,三赶尸匠,四吹大坟,五扎纸人,六捡骨师,七小棺材匠(专给死小孩打棺材的),这是阴七门,云峰你以后行走江湖,得记住。”

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我当时真记不住,只感觉他说的很杂,什么七门八门的,不知道他在说啥。

“行了老三,他才多大,你说这么多也没用,走吧,咱们去前头的主墓室看看,”孙老二晃了晃手腕道:“咱身上有云峰的童子血,破邪啊!”

又趟着水顺着墓道走了两三分钟,前面还没有出现主墓室,走的近了用头灯一看,前方竟然是堵石墙,不是主墓室。

此时,不知道从哪刮进来一阵风,我脚泡在浑浊的积水里,凉嗖嗖的。

走到石墙下,孙老二抬头往上看。

只见,在我们头顶上的墓道灌顶上,能清楚的看到一个大黑窟窿,凉风就是从黑窟窿里吹进来的。

窟窿形状不规则,孙老三看着窟窿皱眉说:“这是之前那伙人干的,刚才我们路过的那块灌顶没炸开,看来他们换了个点从这炸开下来了,看这窟窿形状,应该用的是雷管。”

孙老三按了下对讲机:“把头,直走前面是堵石墙,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不是主墓室,目前还没有见到陪葬品。”

对讲机红灯一亮,王把头遥控指挥道:“有青膏泥的墓不可能没有主墓室,你们再找找,往左边去西耳室看看情况。”

“收到,把头,我们还有多长时间。”

“离天亮的安全时间还有两小时四十五分钟,尽量加快速度。”

“嗯,”孙老二松开对讲机,直接带着我和孙老三绕过石墙,向西边耳室摸去。

我是第一次见墓葬的耳室,其实就是一个掏空的小房间,看墙上的水线痕迹,这里之前肯定是整个泡在水下的。

当时我看见了什么?

第一眼,我看见了成堆的青铜器,大批量的青铜器,胡乱的堆在西耳室地上,这些青铜器有破烂的,有完整的,有小形的圆鼎,方鼎,青铜禾,青铜豆,青铜爵,粗看一眼都有几十件!

“发了,发了!”

孙老二眼都红了,他对着对讲机语无伦次的讲道:“把......把头!发了!我们发了!西耳室里有好几十件青铜器!黑漆古水银锈!正儿八经的西周水坑货!”

王把头是见过大风浪的,他通过对讲机平静的说:“分批转运,全给我拿出来。”

“得嘞,”孙老二掏出随身带的蛇皮布袋,随口吐槽道:“南边的这帮老鼠们是改吃素了?竟然会给我们留这么多肉,我真是替我妈感谢他们八辈祖宗!”

孙老三性子沉稳,他皱眉沉声道:“二哥,我总感觉不对劲,南边的老鼠们鼻子不比咱们差,这么多的肉不可能闻不到,这说不通.......”

孙老二也不嫌那些水银锈有毒,他拿起一个青铜小方鼎亲了一口:“哈哈,宝贝,跟哥回家吧!”

他还不忘说一句。

“老三,我发现你这人胆子越来越小了,你想那么多干嘛,老三我问你,要是有一堆女大学生脱了衣服躺在地上,你想怎么办?”

“肯定是日后再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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