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踉踉跄跄回到家没多久,林延也将陆清婉带回了家中。
「你怎么把我的车窗敲破了?害的我只能带着婉婉打车回家。」
我微微歪头,一脸嘲讽地开口:
「我不把车窗敲破,难道等着被你闷死在车里?」
林延从没听过我这样冷硬的呛声,一时哽住。
有些气闷地去厨房拿水果招待陆清婉。
陆清婉倒是在我家轻车熟路,自顾自地倒了杯水。
施施然来到我面前:
「你怎么不好奇我怎么回来了?」
我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可她却来了兴致,看了一眼厨房里忙活的林延,凑到我耳边说:
「我半路退出了新药试验。」
我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震惊地盯着她。
陆清婉笑得开怀:
「对,就是这样!我还当你转了性呢,没想到还是一样的蠢。」
「实话告诉你,我家里确实有渐冻症的遗传史不假,但我可没病。」
「我不过就是伪造了一份病例,阿延就紧张得把你妈的名额换成了我。凌菲,你承认吧,你这辈子都比不过我。」
我目眦欲裂,没想到我妈竟因为这样可笑的理由而丢了性命!
可还不等我有动作,陆清婉忽然脸色一变,哀求起来:
「菲姐,我和阿延真的没什么,你别生气......啊!」
玻璃杯应声而碎,她干脆利落地握住玻璃碎片,手掌顷刻间血肉模糊。
随着她的尖叫,林延如一阵风一般匆匆赶到。
不分青红皂白对着我就是一巴掌:
「凌菲,我本以为你就是耍耍嘴皮子,没想到你真能恶毒到伤害婉婉!」
脸上火辣辣的疼,我怒极反笑:
「眼睛有病就去治!不用我提醒你客厅装了监控吧?」
陆清婉这才看到电视桌上一闪一闪的摄像头,心下一惊。
立刻软软地倒进林延的怀里:
「阿延,我头晕!」
林延忙不迭地将陆清婉送到我们的主卧,细心为她上好药。
转而下楼,眸中满是怒意:
「你这次真的太过分了!」
原以为冷硬的心仍是泛起细密的疼痛。
我点点头,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握住:
「对啊我真是太过分了,那就让我和陆清婉受到一样的惩罚吧。」
左手一时血流如注,倒比陆清婉的伤势看起来还要严重一些。
林延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皱着眉打开手边的医药箱:
「你何必呢?我也没有要你这样做!」
我冷冷地躲开他的手,只接过他指尖的绷带,低头自顾自地包扎起来。
垂下的碎发遮住我眼底的谋划,我顺着他的话开口:
「不想让我这样做,那你想要什么?那份权力转让协议吗?」
「在桌子上,你自己去签。」
他满眼欢喜,几乎是扑过去拿到了那份协议。
只匆匆看了第一页,就迫不及待地翻到最后一页签名。
我眼眸幽深:「你就不担心这是离婚协议?」
林延蓦然笑开,像我说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你怎么舍得和我离婚?不要闹了,我再上去看看婉婉。」
看着他匆匆上楼的背影,我嘴唇微勾,冷冷笑开。
伸手拿过桌面上的那份协议翻动。
他不会想到,从中间某一页开始,这份协议就变成了离婚协议。
而他想签的权力转让协议不过是个幌子。
打开手机,我看着屏幕上传回的主卧画面,嗤笑一声。
带上收拾好的身份证件以及离婚协议后,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家门。
这一刻,我自由了。